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93)

“若非锁定东宫和余家的案子与香料存在玄妙关联,外加九公主谈起他们母子皆擅长香道,我断然不可能注意到隐匿十多年的宁贵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核实陈年旧案。”

晴容差点因那晚在景西三所窥见的破落冷清场景而否决对宁贵人的怀疑——连最基本的用度都保证不了,谈何能力去捣腾香料、谋害旁人,过后又如何彻底洗脱嫌疑?

但若无意见发觉永安侯和余家不为人知的恩怨,又另当别论。

“小九定会认真观察,看能否伺机试探。”

晴容目光飘向妆台上并排放置的两个长颈白瓷瓶,心下涌起难言诡秘感。

——假如真有人用香驱使余大将军发疯掐死前太子,且那人确是和余家有仇怨的宁贵人,那么……夹在宁贵人和先皇后余氏的魏王,是否了解内情?可曾参与?

夏暄顺着她视线回头,轻而易举认出四哥所赠,眸色一冷:“又送来一瓶?”

“有一必有二,小九也没法子,只好顺其自然。”

晴容微露的无奈,反倒成了夏暄的半颗定心丸。

端量她困倦憔悴的容颜,他长眸难掩担忧,既怕打扰她养病,又舍不得太快离开。

“殿下,手、手已经够暖和了,”晴容被盯得周身不自在,“小九乱头粗衣,本不该面君王。”

夏暄听出逐客之意,讪讪缩手:“九公主多加歇息,记住,下回得病不许……”

他原想说“下回得病不许瞒着他”,顿了顿,改口:“以后不许得病,没下回。”

晴容啐道:“凡胎肉身,岂有不染病之理。”

“反正,本宫不准你生病。”

夏暄端着肃容,一本正经下令,随后依依不舍起身。

尊卑有别,晴容自知不应傻愣愣坐床榻上,慌忙随之下地送他。

奈何躺了半日,腿脚发麻,鞋没来得及套上,人已摇摇欲坠,撞向床头的小矮柜。

夏暄应变奇快,探臂一捞,顺势将她拥在怀内。

···

临近盛夏,衣裳单薄轻透,晴容仅穿了素白寝衣,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直截了当感受男子胸膛的暖热和结实。

许多潜藏在心的羞耻接触,猝不及防浮现眼前。

她从未忘记,曾以各种动物的视觉窥望过他的身体,亦亲身用他的手抚摸过各处轮廓……

因立足不稳,她被迫脸埋在他肩颈处,入鼻全是他温热芳冽的气息,身心发软。

夏暄动作娴熟流畅环上她的腰,压抑嘴角隐笑,以严肃口吻启齿。

“对了,千秋盛宴的仪典在康和殿举行,早晨先接受妃嫔、公主、诰命夫人等的朝贺。到时,你和阿皙一道去;用过午膳后,皇子们也会进宫拜见嫡母,献上寿礼,而后观看歌舞杂耍等表演,再和宗亲一并享用晚宴……”

他大致讲述流程,觉察怀中人乖巧如犯困的小猫,按耐不了冲动,抬手在她披散的长发上轻缓地摸了一把。

女子的青丝,确实比男儿的柔软顺滑多了。

晴容想咬人。

哪怕化身猫狗兔狐时不晓得被撸过多少遍,但他主动以掌心触抚她的发,倒是头一回。

所幸,他的贼心和贼胆,只够他毛手毛脚一下下。

就在晴容尝试站稳之际,夏暄赶忙拥紧她,轻声告知她将会在宫宴上遇到哪些贵人,以及宫中各项规矩。

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其时,西窗上以薄蚌壳制成的明瓦透着金灿灿的光芒,由此可推断已过申时。

晴容瑟缩在他的臂弯内,呼吸催人昏睡的香气,思绪融为暖热蜜浆,悠然渗透至四肢百骸。

事实上,她双腿的麻痹感早已消失。

傻傻由他圈禁入怀,不过贪恋源自他的温柔爱怜。

夏暄显然因她的顺从而沾沾自喜,扯完寿宴事务,转而问起那玄凤鹦鹉嘤嘤的近况。

“小鹦鹉……没给九公主添麻烦吧?可有陪你闲聊、作画、下棋?那孩子很是古怪,有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只会简单复述人言……”

晴容顿时羞惭得发抖。

姑且不谈那呱噪版的嘤嘤是她本人,真正嘤嘤充其量是只爱哼小曲儿、能重复几句简单言词的普通鹦鹉,当话题从正事转换为闲聊,眼下的拥抱、耳语,立时无从掩饰暧昧本质。

“嘤嘤它、它很乖,很懂事。”

晴容涩涩启唇,与此同时,素手轻抬,抵向夏暄心口,借他之力撤离数寸。

殊不知,此举落在对方眼中,无端增添欲拒还迎之味,勾惹他别具深意的浅笑。

“那……上次的长尾山雀,还成天黏着你么?”

“殿下!”

晴容暗觉箍在后腰的魔爪丝毫无懈怠,更感羞臊。

夏暄装作没察觉她的羞态,犹自正儿八经问:“怎么?难不成它小小的一团,被嘤嘤欺负了?”

晴容愠道:“您、您要讨论鸟儿的事,可否先放开我?”

“我怕你病中虚弱,万一摔了可不好。”

手掌固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炽灼如他的心,隔着透薄衣料烫得她不自觉一颤栗。

他俯身轻笑,滚热气息从唇间徐徐吐露,为她颊边染上深粉的霞雾。

最熟悉的沉嗓沾染略微沙哑,激发紧绷身体的幽深情意与绵绵思欲,如将她推进漩涡当中。

好不容易站直的腿瞬即复软,她羞怯间艰难吐纳,纤纤手指无意地揪住他领口。

“殿下……要是还想了解情况,请、请把我放回原位……”

夏暄似笑非笑:“你意思是,回床上聊?”

晴容羞愤交集,右手五指成拳,软弱无力捶向他心窝,语无伦次:“您再这样,被侍婢撞见,我、我……”

“崔内人说你难得入眠,已把其他人请出院落,反锁院门……所以,除了她和‘甘棠’,没人知道我在,也不会有人打搅。”

他眉宇间的得意即将泛滥成灾。

晴容没来由记起梦内的床榻与纱帐,还有仅存于彼此思忆中的辗转交叠,疑心被吃干抹净亦无人知悉。

她羞颤如失了魂,冷不防身子腾空,被他横抱起挪移向大床。

似曾相识的飘忽与迷醉,引发警钟狂响。

朦胧中的剥开、作画、啃噬、磨蹭、碰撞、进退、颠倒……半分没忘。

“殿下,别、别那样……”

她胡乱推搡他,喉底溢出呜咽之声。

人随之坠入温软床褥,心腔全然忘却跳动,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夏暄一手撑床,一手扯过被衾,细细替她盖牢,笑问:“别‘那样’,是怎样?你以为我……要干嘛?”

想歪了的晴容俏脸绯红如抹胭脂,急忙掀被捂脸,遭其顺手一挡。

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笑得发颤。

“小晴容,不正经。”

晴容快气死了。

明明是他私藏一堆坏透了的画,还拽她一同做那些坏透了的梦!

竟然恶人先告状,说她“不正经”!

偏偏她掌握证据,又无法甩向他的脸!

夏暄没再逗弄她,细心为她掖好被角,歉然劝慰:“我适才见案头堆放一大叠香料资料,终觉是我折腾你得太累。”

这话,有歧义!

晴容怒目羞瞋,未料他手指轻戳她鼻头,嗓音氤氲几许温柔缱绻,几许甜蜜宠溺。

“乖,好好养病,我需要你……帮忙。”

笑靥美好纯粹,且不设防。

刹那间,她几乎认定,自己又化为他捧在手心的小毛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的暗撩技能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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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康和殿内香烟袅绕, 金柱龙如腾云, 主台高阶层叠, 环形雕屏尽显华贵,梁柱上悬挂的牡丹纹红罗极富寓意。

“凤驾至”声起, 候立的众嫔妃、公主、诰命夫人等齐齐屈膝,恭祝皇后殿下千秋。

帘珑声动,衣香袭人,后殿宫人簇拥着一位靓妆贵妇信步而入。

她头戴龙凤翠珠冠,身着明黄色对襟大衫,金绣云龙纹霞帔,下穿赤色销金长裙,双裙带长垂至地, 在左右宫婢搀扶下落座。

珠光宝气,丽色骄人,憾惜浓艳脂粉盖不了眼皮下方的清浅淤青。

晴容妆容素淡, 混在几位嫔妃所出的小公主身侧跪拜, 并不特别亮眼;待齐皇后摆手为大伙儿赐座后, 她那通身的清贵秀雅之气, 顿时显得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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