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51)

她,彻底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晴容:把昨晚的我送给我,是什么操作?要我自己照顾自己?

太子: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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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容话里的一些引用,根据晋江规定,需要标注,大家不用管( ̄▽ ̄)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经·小雅·北山》

蒐,择也。禽兽怀妊未著,蒐而取之也。——韦昭《国语注》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

仁者爱万物,而智者备祸于未形。——《史记·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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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风定, 人静, 天地山川顷刻静谧, 湖面粼粼波光也似停止了闪烁。

晴容茫然瞪视太子,仿佛他薄唇所含的纤细手指, 与她无半点干系。

甚至,完全忘了将手收回。

夕阳逆着光,为一男一女挺立的身影勾勒金边暖芒,相距尺许,指唇相连,如被施了定身术。

缄默良晌,夏暄方从唇齿间的腥甜中回神。

……完、完了!

上次为书阁角落的亲密拼尽全力找借口,已然词穷, 这回他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坦白,昨夜梦里对九公主这样那样的,一时情急导致分不清梦境或现实?

太子颜面要往哪儿搁?日后在她跟前, 将如何自处?

偏生她指尖柔软细腻, 附在他上下牙齿之间, 引诱他滋生啃噬之念。

二人立于薄暮缭绕的湖畔, 动的不知是风,是柳,是心。

夏暄绯颜如烧, 小心翼翼吮去柔指血迹,片晌后假装若无其事放开,还不忘翻出丝帕, 为她拭净、包扎。

鹦鹉嘤嘤自始至终皆怂成球,以嘴巴叼住他的领口,不肯离开他。

他吞咽唾沫,正色道:“没、没事了,回去后最好再上点药。”

晴容杏眸圆睁,素手悬于半空无处安放,心绪如风絮翻飞,有惊,有怒,有羞,还隐约掺了极渺茫的蜜味。

他……怎能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而她,究竟该摁下羞恼,感激储君纡尊降贵“吸血疗伤”?或该出言呵斥,以免类似窘事再度发生?

“殿下,您、您……?”

跋胡疐尾,她意欲取折衷之道,试探一番,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红了脸。

“咳咳,”夏暄清了清嗓子,“这小家伙尚存野性,本宫自会带回去,好好教导。”

晴容暗觉他有心就此揭过,不由得暗恼:“小鹦鹉受惊咬人,乃天性所致,小九并不介意;殿下此举,有碍礼法……”

“本宫……本宫也是天性所致!”夏暄羞愤至极,脑子发热,口不择言,“我、我天生嗜血!尤其指尖血!见了就、就欲罢不能!”

“……”

晴容无言以对——这人是妖怪?难不成他认为,这答案合理到可以糊弄她的程度,还能展示他刚猛的一面?

“是我之过,既没管束好鹦鹉,还……冒犯了九公主。”

夏暄为掩饰窘迫,亲自弯腰捡起铜鸟架,将嘤嘤放回。

嘤嘤抖动羽毛,气成圆鼓鼓的毛球。

晴容料想自己昨晚的神思或多或少影响了新来的小鹦鹉,以致它极度依恋太子,乃至对她这“新主人”产生敌意。

若贸然“照顾几日”,恐怕会伤了小家伙的心。

她虚握拳头,不慎碰到新伤口,痛觉混着诡异的甜恼气息流转周身,滋味难辨,手足无措。

捂住狂跳不息的心,掩不乐眼底的嗔怨和怯赧。

夏暄既想逃离这一刻的不尴不尬,心底深处却隐约期盼再和多说几句话,不致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

然而眼下说正事或闲聊,均显突兀,他长眸星辉乍亮乍灭,屡屡想开口,终究欲语还休。

二人覆一身天光云影,静立于湖边老柳下,缱绻柔柔春意,与山水春色互融。

俊俏脸面羞红如熟果,谁也不愿率先打破沉默。

待远处号角声起,晴容收敛心神,回头惊觉两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个苗条青影,眉眼细细,仪表婉雅,竟是陆清漪!

“陆姐姐,我……”

“见过殿下,见过九公主!忽闻惊呼声,特来查看,”陆清漪的困窘绝不亚于二人,“但……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焦灼之情驱散她一贯的镇静沉着,补充的那句话,无异于“此地无银”!

晴容顾不上偷觑太子有何反应,羞惭得无地自容。

——被未来太子妃窥破奸情?

她、想、跳、湖!

···

是夜,营地内空旷处点起篝火千百堆,兵将们割生炙熟,开怀畅饮。

惠帝未出席,太子率领宗亲、贵族则在看台下方小酌,边谈笑边品尝烤肉。

炙烤过的鹿肉、羊肉、野猪肉包裹着晶亮而黏滑的油光,奇异香气弥漫御营,勾动在场者垂涎欲滴。

因夏皙和驸马坐到太子下首,且乐云公主没了影儿,晴容和陆清漪成女宾之首。

二人同享一张铜食案,相顾无言,各具窘色。

晴容想向太子妃的头号人选解释,可她和太子……本就处在异常微妙的暧昧中,根本解释不清!

既然陆千金只字不提,她不便大庭广众下抖出,索性一言不发,闷头咀嚼现烤的山鸡肉。

以胡椒腌入味后烤制的整鸡,鲜嫩香滑,汁水丰厚,回味无穷,她却无甚食欲。

女宾席后方一郡王妃悄声询问:“为何不见乐云公主?”

“她呀!狩猎开始时就离营,据说也没留守行宫,径直回京了!”年纪稍长者轻声回答。

“陛下还在营里,未免太……”

另一人插口:“听闻她向陛下抱怨,说是住处失火,忧心自己犯错,想去一趟北山为先皇后祈福。陛下虽更宠爱亲女儿,但对乐云公主素来纵容,再加上这理由……如何能拒?”

“不过,话说回来,”最初发问那人又道,“我听到有人传言……”

三人交头接耳,话音大多被宴乐声覆盖。

晴容侧耳倾听,依稀捕捉“九公主的侍女”,已猜出她们言下所述,无非是“小国公主把乐云公主气跑了”之类的论调。

只听得又有一人插言:“……可她前些天还得陛下重赏,今日寥寥数语即说服太子殿下释放动物……”

“陛下恩赏,是念为稳住局面;殿下定是念在她和嘉月公主的交情份上,才予以首肯,且看来日花落谁家吧!”

晴容并未回头,是以无从辨认,议论的是哪几位夫人千金。

但毋庸置疑,她此行算是得罪了一大波人。

乐云公主本人的恶劣态度兴许有一半因太子所指示,未必出自真心,但与之交好的贵女定视她为眼中钉、心中刺;而原先兴致勃勃、试图大放异彩的皇叔们,必将因狩猎的芥蒂而心生怨气……

久而久之,只怕还出嫁,她在京城的名声便遭折损。

尽管非她故意为之,可她似乎无意间仗着与太子的私交,言行太轻狂了些?

行围将持续十四天,她要怎么混呀?

正当晴容因心事重重而停杯,主台上的四皇叔忽而感叹:“三郎不在,今年狩猎全是咱们几个老骨头较劲儿,怪没意思的!”

夏皙笑道:“叔父们尚在壮年,筋韧骨强,风采不减,自称‘老骨头’,让我们小辈汗颜哪!”

“哎呀!你们几个孩子,要么温温吞吞,要么娇气体弱,想当年大……”四皇叔收获甚丰,意气风发,外加多喝了几杯酒,意兴一来,险些收不住。

闻者不难推断,他想说的是“大将军”,乃至大将军府的长公子。

太子恍若未闻,夏皙眸光登时暗淡三分。

身侧的驸马赶忙圆场,硬生生扛下四皇叔的那句揶揄:“您老说得是,子翱定当勤学苦练!”

五皇叔捋须而笑,摆出语重心长状:“殿下当年射猎准头甚佳,此次巡猎一圈,仅得一狼,有失水准。请殿下趁少壮多活动筋骨,保重贵体,别光忙着政务啊!”

夏暄素知叔父们性子疏爽,难得回京,仍惯于端长辈架子。私下闲扯时倒也无伤大雅,此际当着一众朝臣之面,借酒意高谈阔论,不给储君留情面,难免令他恼火。

夏皙原想以“政事繁忙”为太子辩解,偏偏五皇叔一来把话堵了。她不善言辞,急忙向好姐妹陆清漪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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