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多娇(84)
暗卫道:“送去当地的衙门了。”
“哦……”她想起什么,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推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所谓的“傻儿子”存在。
这时暗卫跟过来在她身后道:“一同送往衙门,同他父亲关在一起。”
棠觅:“……”
大人想的比她周到。
暗卫没告诉她的是,那傻儿子不止傻,还断了一条腿,让他独自一人在外还不如同他父亲一起关进衙门。
棠觅不回楚芸那里了,送去一封书信,交代一些事后,跟着暗卫们离开。
那里是在京城以外,穿过一片桃花林,像是世外桃源,棠觅见到了熟悉的人。
管家,大娘,崔红崔绿……
没过多久,她见到了卫三。
棠觅恍然发现,环环相扣,难怪他见他身手格外熟悉,原来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即便是她去习武,那个教她习武的人,也是他……
——
三月过后,陆无离拿着手上的皇宫密道地图,成功在深夜将长公主救下。
暗卫们将皇帝的寝殿重重包围,长公主亲手用长剑刺破他的胸腔。
荆国大乱。
一切都按照正常计划进行。
……
“母亲,跟我回去吧。”
“他死了吗?”
陆无离垂眸,“儿臣……杀了他儿子。”
长公主挑眉:“萧慎?”
陆无离轻“嗯”了声。
长公主笑了声,眼睛里却没笑意:“也好,父债子偿,从此一笔勾销。”
女子即便已至中年,华丽的面容却更显几分成熟雍容,她目光悠长:“言听,你父亲最喜游山玩水了,我想去外面走走,过些年再回来找你可好?”
“……好。”
陆无离知道她被皇宫拘束多年,知道她的思念。
而他这么多年,精心谋算,这一切,中雨都结束了……
长公主走后,陆无离派上几个暗卫在其身后远远跟着,暗中保护不被发现。
——
又是一月过去。
思念之情如同乍暖还寒,最难将息。
棠觅和众人度过了新年,转春之际,用过午膳,她从屋子里出来,沿着不远处的小溪散步。
溪水潺潺,棠觅驻足,目光落在清澈的湖底微微失神。
须臾过后,她正欲抬步回去。
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清润悦耳,带着极为熟悉的感觉,恍若隔世。
“阿觅。”
她蓦然回头,撞上了那双含笑的眉目里。
——正文完——
第六十六章
陆无离回来了,众人自是高兴。他们虽隐居在此处,但有卫三时时告知他们外界的情况,他们甚至比外头知道的还多。
荆国大乱之后,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陆无离回来,皆是忐忑不安,如今见到人了,都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这些人也很有眼力见的,退散开来,把空间留给棠觅二人。
又是时隔几月再见,这张俊美的脸好像又陌生了几分。
而事实他确实陌生了。
他不仅没说话,甚至在她看过来时还避开目光,直接转身走了。
直接!转身走了!
一句话都没同她说!
分明之前在河边还那样亲昵地唤她“阿觅”!
是……累了吗?
棠觅肩膀耷拉下来,失神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接连几日,棠觅都没怎么见到陆无离,但凡偶遇到他也会避开眼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避,根本不看她。
其他人也是,连崔红崔绿亦是眼神躲闪,在她面前总是像打哑谜一样,还总不见人影。
棠觅备受冷落,意识道什么。当天夜里收拾了东西,准备一早便离开此地。
反正……大家都不喜欢她……也容不下她了吧。
这不就是变相的赶她走吗?她又何必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惹人嫌。
而次日一早,棠觅却没能成功离开。她甫一睡醒,崔红崔绿便像是说好了般在外面一声又一声唤她,还边敲着房门,瞧着架势应是早就在外头候着了。
棠觅放她们进来,稀里糊涂地问她们,两人又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梳妆台前,一个拨弄她的头发,一个涂抹她的脸颊。
没一会,岑大娘也来了,手里捧了个托盘,托盘里不知放了些什么,上面用一块红布盖着。
岑大娘似是很高兴,红光满面的,那双眼睛在棠觅脸上打着转,都快将棠觅盯出个洞来了。
棠觅无奈,“大娘,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
岑大娘笑道:“姑娘家好日子理应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嘛。”
好日子?什么好日子?今天也不是她的生辰啊……
她还想再问,可岑大娘已经抿着嘴,一副绝不再多透露一句的样子。
棠觅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也不知过了多久,阵仗才停了下来。
崔红崔绿走出去后,还将房门牢牢关上,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棠觅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有光泽,就是这妆……也太厚了些。她狐疑地从妆台前缓缓站起,看了眼桌子上的托盘,又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里衣……还真是匆忙,衣服都没穿好便将她拽过来了。
门口“吱呀”一声,一束光从门缝中照射进来。
棠觅目光先是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看到那张几日不见,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一瞬间,莫名的觉得委屈。
她背过身去,闷闷道:“衣衫不整,劳烦大人回避。”
她静听了许久,都没等到来人离开的脚步声,棠觅气结,猝然回头。
不知何时他竟站在她身后,猛一转身,两人之间不过一拳之距。
棠觅反应迅速后退一步,垂下眼去不愿看他。
陆无离见她满脸抵抗,不由笑了,他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拿出上面的东西。
棠觅不由自主偷瞥过去,目光即是一愣。
那是一顶金光闪闪的凤冠,上面缀着好些颗明亮的小巧东珠,一条条细长金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极其有质感的轻轻晃动。
她张口结舌,“这,这这……”
陆无离笑了声,将凤冠戴在她头顶,随后又将那一件件繁琐的大红嫁衣有条不紊地替她穿上。最后,他半蹲下来,将那双刺金绣花的鞋子亲手替她穿上。
再次对上她眼睛时,小姑娘的眼睛早已通红。
她呜咽了声,“你,你这几日都是在准备这个吗?”
陆无离执起她手,亲吻他手背,俊雅潇洒的男子冲她微微一笑:“阿觅,嫁给我可好?”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哭腔,却十分笃定:“好。”
……
喜宴过后,棠觅坐在满是喜字的屋内,床榻上撒着枣子花生,好一会才缓过来。
原来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他们并不是不喜她,并不是厌烦她……
“喜欢吗?”
而是在给她准备惊喜,他竟花这样的心思。她一直纠结的问题实在没必要,两情相悦时,不必用言语证明。
陆无离走过来,将合卺酒递给她,而后与她手腕交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棠觅心中早已软成一汪水:“嗯嗯!”
合卺酒饮完,他替她净面,解衣。将他亲手替她穿上的婚服一层层剥开,正红色的婚服一件件掉落在地。
红帐垂落,被翻红浪,男女喘息交融。闷哼与娇吟,在这一夜谱出面红耳赤的旋律。
——
自从成亲以后,棠觅格外黏人,整日同陆无离腻在一起。而他,即便不再为朝堂效命,不再管战场之事,也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忙。棠觅也是后来才知道,卫楼不止在京城,遍布各地,且掌握着许多要密。
晨起时,她昨夜被他折磨了一晚,他却还精神气极好的按时起床。棠觅不行,她不起还不愿让他起。藕白的手腕紧紧搂着他的腰腹,柔软压在他身上,眼也不睁低凑上去,撅了撅嘴。
陆无离深知她习性,低头亲了亲她嘴,声音带着点刚醒时的微哑:“起来吗?”
棠觅毫不犹豫拒绝:“不要。”
她又动了动,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姿势。
偏偏在他身前蹭啊蹭,陆无离眼眸深了深,吸了口气:“你确定?”
她还在动。
浑身似有一团火从他四肢百骸涌向某处,蠢蠢欲动。
他下颌紧绷着,望着面色红润睡得蛮香的小娇妻,翻身压了上去,低下头用嘴堵住她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