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总是算计我(11)
命格星君:“云杪仙若是自己看不过去找那人算账,这只是你的圆满;若是让封珩日后亲自去解决他的恩怨,这才是他的圆满。云杪仙还是不成熟呐。”
云杪默了,片晌,开口问道:“仙君这样说,可是有什么法子?”
命格星君轻咳一声:“倒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依本君看来,云杪仙最该做的是助封珩有能力去与那些欺辱他的人论个长短。”
云杪:“譬如……”
命格星君:“送他去私塾便极正确呐,读书修身养性,且将来不论哪方面都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此外,云杪仙是不是能另为他请个教武功的师傅……”
云杪微蹙眉头:“仙君莫不是在说笑,封珩身体不好,武功是学不得的。”
命格星君:“强身健体也不错,下次挨打也耐得住。”
云杪:“……”
——
云杪犹豫了好些时候还是去为封珩请了个武术极为精进的武师。
她再三叮嘱那人只教封珩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足矣,武师在看过封珩后却道:“这位小哥儿骨骼清,是学武的好料子,不教些实打实的功夫可惜啊,小娘子不再考虑考虑?”
云杪思索道:“只要不伤着他,您瞧着怎么教好就怎么教吧。”
那人难为情:“若是要练武,难免有些磕磕碰碰,这……”
云杪毫不犹豫道:“那师傅还是只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吧。”
云杪离开时听得背后那武师一声长长的叹息:“白瞎了,真是白瞎了……”
咸清在旁劝说:“小娘子其实不必过于忧虑,珩哥儿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
云杪:“……”
自云杪将封珩从乱葬岗里捡回来,他不是病着就是伤着,云杪如今只想看着封珩日日完好无损、十分康健地站在她面前,旁的什么也不期盼。
她想着把封珩平安带大,到时候直接赠他无尽的金银珠宝也是极好的,这不也算是一种圆满么?
这样想着,云杪又有些后悔。若是早知晓她醉酒后会惹下这桩麻烦事,那就再多昏睡几日了,那样封珩十五六岁,她直接把大堆的金啊银啊的扔在他身上,他又岂会不收。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封珩好几日没去怀卷阁,有人窃喜,也有人担忧。一日一家丁将一盒物件拿了回来放在前堂,说是一位小姑娘给封珩的。
封珩和柴方闻讯来到前堂,封珩还未有动作,柴方已把那盒东西打开翻了个七七八八。
云杪觉着这独是封珩的事,跟自己关系不大,本没什么兴趣,咸清却非要拉她去瞧,二人刚到前堂就听到柴方的声音。
“珩哥哥,这里有几本书,还有几瓶金疮药……定是那位初瑶姐姐送的。”柴方笑弯了眼,“那位姐姐真好,如此惦念珩哥哥。”
封珩没有说话,咸清走近开了口:“初瑶姐姐?那姑娘可是郑初瑶?”
柴方歪头疑惑地看向咸清:“是,是叫郑初瑶,咸清姐姐怎么知道。”
咸清眉眼间都带了笑意,她转身面向云杪道:“郑初瑶是京城尚书家的小姐,年纪同珩哥儿一般大,为人聪慧,知书达礼,相貌也端正。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家盼着日后能把她娶回家呢。如今她惦念珩哥儿,可知她待珩哥儿与旁人不同。”
柴方顺着咸清的话附和道:“初瑶姐姐对珩哥哥可好了。”
云杪想起之前在水镜中看到封珩在怀卷阁跟人起了冲突,是有个小姑娘一直在旁帮着封珩的。郑初瑶……就是她吧。
咸清语气温和道:“珩哥儿,方才我瞧着习武师傅好像有事找你,你且去看看吧。”
待封珩和柴方离开前堂,咸清凑到云杪身边:“小娘子,若日后珩哥儿能与这位小姐有桩姻缘,便是极大的福气。”
云杪迷茫:“此话怎讲?”
咸清:“尚书是正二品的官员,若是云府跟尚书府有了些关系,旁人绝不敢轻易看轻云府的人,更别提随意把珩哥儿堵在小巷内下手的事了。再有,珩哥儿日后做了官,有一个尚书家的小姐做贤内助,定然前途无量。”
这些话听着对封珩有百益而无一害,云杪也来了兴致。
咸清继续道:“我瞧今日郑小姐送来这些物件算是表明了她的心意,再加上有旁人撮合撮合,一切自是水到渠成。论财力,十个尚书府咱们也是配得上的,将来珩哥儿做了官,万事遂意。”
云杪支着下巴想了想:“首要还是看封珩自己的意思,他若是喜欢那位小姐,这自然是极好的。若是……”
咸清笑:“小娘子不知,世间男子大多一个样儿,珩哥儿再大些,像郑小姐那般品貌双全的女子,他是不会拒绝的。”
云杪忽觉一切都豁然开朗,心下生出许多欢喜来。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守得云开见月明”,便是如此了。
咸清:“现下要做的,就是尽力撮合这二人,培养培养感情。”
云杪点点头:“那改日,把那位姑娘请来府上做客?”
咸清颔首:“极好。”
月楼里月老瞧见这一幕差点没上来气,他站起身叫嚷道:“这小丫头的嘴该缝上,瞧瞧她把云杪仙教成什么样子了,乱点鸳鸯谱!”
命格星君忙递了杯茶给月老,好让月老顺顺气。他安抚道:“冷静些。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何必如此动怒?她说的又不会成真。”
水镜里普通的凡人姑娘又开了口:“听闻尚书府还有位公子,去年刚考中了进士,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小娘子也可结识一下,说不定可以亲上加亲。”
……
命格星君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的月老,仙人没什么大动作,只是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姻缘簿,找到咸清的名字,作势要断了她的姻缘线。
命格星君迅速拦住了他:“不至于,没必要,咱们做神仙的要大度啊要大度。”
月老停了手上的动作,忧愁地看着怀里的姻缘簿道:“自从牵了云杪仙同九神子的姻缘线,老夫总觉得用了千万年的红线不靠谱,改日得改良一下。”
命格星君:“怎么改良?”
月老:“你不是用金箔做命格簿么?那我要用金绳。”
命格星君:“……”
云府前堂的小拐角处蹲着一位少年和一个小肉团子。
柴方听话地跟着封珩离开,却见封珩出了前堂便躲在了小拐角。他四处看看,也蹲在了封珩身边。里面咸清和云杪说了些什么倒是能听清,只是他尚且还听不明白,单是瞧着封珩的面色忽明忽暗,直至完全沉了下来。
这下他懂了,咸清同云杪说的内容定不是什么好话,且还是让封珩特别特别特别不开心的那种。奇怪的是里面的咸清倒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云杪听着心情也不错。
柴方来不及困惑,封珩便起身离开了。小肉团子手里还抱着郑初瑶送来的盒子,急急忙忙地跟上封珩的脚步,走得踉踉跄跄的。
☆、第十二章(修)
后几日封珩都对咸清客气得有些疏离,连同柴方也是,前一刻还塞着满嘴的糕点笑嘻嘻的,后一刻看到咸清便收起了笑脸。
咸清不是无知无觉的,且聪敏地想到也许是自己跟小娘子说的话被封珩听到了。她买了些小吃食送到柴方嘴边,柴方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果真如咸清猜想的一样。
难不成是封珩对那尚书府的小姐并无别的心意……不过就算如此咸清也不觉有什么,她千般万般都是为了封珩着想,她有把握,哪怕现下封珩对郑初瑶没什么心思,将来也是会有的。
日后封珩和那郑初瑶喜结连理,自会对她感激涕零。少年人总是这样,不懂大人们的苦心。
封珩跟着习武师傅学了几天,气色好了很多,师傅知晓他是个能吃苦的,有意多教他些实用的招式,于是稳扎稳打地要练封珩的基本功。
封珩自是不拒绝,两人便也心照不宣。府上的人都见过习武师傅对封珩的严厉劲儿,偏是谁也不说,在云杪面前时都颇有默契地做做戏,整个府里也就云杪被蒙在鼓里。
那日云杪瞧见封珩回他屋里,大颗汗从发间额头滴落,衣衫看起来也湿漉漉的,忽略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倒像是方才淋了一场大雨似的。
她叫住封珩,走近后拿自己的帕子沾了沾他脸上的汗:“是做什么了?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