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番外(583)
“谁给你的胆子,”琅华道,“让你闹到了顾家,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琅华扬声道:“来人,将人打出去,以后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不准再放进来。”
下人立即应了一声。
徐家长辈浑身一凛,抬起头,慌张地向周围看去,只见几个家人拿着棍棒走出来,他吓得立即闪躲:“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我听说徐老夫人被人从慈郡王府赶了出来,是为了什么?”琅华淡淡地道,“若是出言不逊,不懂礼数,那就难怪了,这里不是任你们撒野的地方。”
徐松元有些惊诧,没想到琅华会这样做,徐家长辈来数落他们是不对,可是琅华这般处置会不会有些过了。
徐松元正要开口,却手上一疼,原来被杭氏捏了一把,杭氏摇了摇头,徐松元这才回过神来,不管琅华做出什么事,他都应该站在女儿这边,万不能再一时心软又给琅华添麻烦。
徐家长辈还要说话,却看到顾家下人挥舞着棒子向他打过来,急切中他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异常灵活,在下人的搀扶下一边躲闪,一边向门外跑去,不消片刻功夫,人就逃到顾家门外。
看着一脸凶狠的顾家下人,徐家长辈连马车也顾不得上,径直出了胡同。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徐松元看向琅华:“琅华,这……”平日里琅华不会这样处置,到底是因为什么。
“父亲、母亲、姐夫、姐姐。”徐恺之扶着顾老太太走过来。
顾老太太慈祥地道:“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说吧。”
琅华快走几步就要上前搀扶顾老太太,没想到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琅华看着裴杞堂不禁怔愣,这人自从成亲之后,在家人面前也变得柔软起来。
大家进了门坐下。
裴杞堂陪着顾老太太说了几句话,顾老太太不住地点头:“回来就好,你们都在外面,我这心就一直提着,你们打仗不容易,我们在家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裴杞堂道:“祖母安心吧,最难的时候已经过来了。”
徐恺之方才已经将广南的经历跟顾老太太说过一遍,顾老太太又是后怕又是欣慰,没想到这些孩子能在那边做成这样的大事,现在听裴杞堂这样一说,就彻底安心下来。
顾老太太道:“只要我们家上下一心,无论什么困难都能走过来。”
看看顾家,再想想方才来闹事的徐家长辈,徐松元觉得无地自容:“都是我不好,才给顾家招来这样的麻烦。”
“这怎么能怨你呢,”顾老太太道,“你什么都没要躲到了这里,还有人数落你的不是,可见那些人心术不正。”
琅华点点头:“父亲,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琅华的话让徐松元一怔:“那……是为什么?”
琅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萧妈妈,萧妈妈点点头立即将老乐带进门。
老乐上前道:“徐家长辈出了胡同就骂起来,说别看王爷和王妃现在得意,很快就会大祸临头,将来和老庆王爷一样的下场,到时候看徐大老爷要怎么办,今天的这笔账先记下,将来一并慢慢算。”
徐松元听得面红耳赤,杭氏也抬不起头来,虽说这与他们无关,但毕竟他们是徐家人。再转头看向裴杞堂,裴杞堂笑着看琅华,仿佛并没有将徐家长辈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琅华道:“我故意让人将他们打出去,就是要听听他们的真话,父亲有没有听出什么意思?”
徐松元急忙解释:“这都是他们胡乱说的,不能当真,你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徐家人再找上门,就不要让他们……”
“父亲,”琅华道,“不是这个意思,您想错了。”
萧妈妈带着人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琅华才接着道:“他们说的都是真话,什么我们会和老庆王爷一样的下场,这都是有人告诉他们的。否则我们王爷军功在身,京里所有的达官显贵都要高看一眼,就算是皇上心中虽然不舒坦却也只能维护着,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我们王爷,宁王必然肆无忌惮卷土重来。”
“京里这么多人都没有轻视我们王爷,更不敢找上门来数落,为什么徐家长辈敢这样做,被我赶出去之后,又笃定地说出这些,”琅华抬起眼睛,“每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若是没人撑腰,他们不敢如此。”
“为他们撑腰的人,必定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这样一来他说出的话,徐家人才会相信,才能敢与我们王府为难。若不是如此,就像这种随风倒的小人,轻易就能折腰,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徐松元睁大眼睛看着琅华,一脸的惊愕,琅华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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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可怕的结果
徐松元仔细地想,始终也没有想到徐家哪里来的靠山。
“父亲、母亲送去的米粮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琅华道,“您瞧瞧东城那些被烧了房子的大户,每天除了亲友接济之外,都要打发下人来北城领粮,毕竟家中上下加起来几百号人,不想方设法弄粮食怎么行。”
徐家也有很多人。
徐松元没有打断琅华的话。
琅华道:“但凡领粮我们都有记录,我让人去查了,徐家也去领过粮食,但有时候是隔一天一领,有什么干脆两三天没有人去领,徐氏族里接济的也不多,算都能算得出来,除了这些粮食,徐家吃的就是别人给的了。”
徐松元听了明白,不禁坐直了身子:“那……有没有查出来那人是谁?”
琅华迎上徐松元的目光:“父亲,刘相对您如何?”
刘相,刘景臣?这和刘相有什么关系。
徐松元觉得口唇发干,人也紧张起来:“我入仕以来老师就一直照顾我,这些年给了我不少的机会,我被朝廷罢官还是老师出面……”
徐松元越说越觉得心惊,从前他也怀疑过,似他这种木讷不会应酬的人,没给老师送过什么物件儿,也不算是老师手下的得意门生,为什么老师对他格外照顾,只因为老师和父亲是故交,母亲常常跟他说,他在朝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听老师的指点,老师是皇上的心腹能臣,最懂得皇上的心思,可是他这个人性子固执,好些时候不能随波逐流,所以才经常做错事。
母亲说过,若是换了旁人,老师定然不会再伸手帮衬,那么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徐家也不曾给过刘家什么恩情,老师当年在朝中郁不得志时,父亲也没有帮忙,他问过父亲原因,父亲只是说政见不合。
这样看来老师不怨徐家已经是不错,怎么会这样四处为他疏通关系,三番两次地帮忙。
这就是琅华说的不对劲的地方。
徐松元下意识地去看杭氏,杭氏显然也被吓到了,呆愣在那里,嘴唇嗡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徐松元道:“难道,真的有问题。”
琅华不想吓到徐松元:“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跟父亲说了,父亲是刘相的学生,这些年承蒙刘相在朝廷里照应,这都能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父亲离开家中,刘相却全力以赴帮衬徐家,送吃用不说,还为二叔找了郎中,不但如此这些日子频频与徐家管事和徐谨莜见面,女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只有将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得到的答案,就算再不想相信,那也恐怕是实情。”
徐松元手不停地颤抖:“刘相不是为了我……如今家里还有母亲和二弟,二弟没有入仕,跟刘相没有太多交集,那就是……母亲……这怎么可能,母亲寡居那么多年,很少出门,跟刘相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裴杞堂道:“刘景臣为徐家做的一切,除非有极大的恩情才能交换。”
徐松元听得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到底是什么恩情?徐家又何曾给过刘相恩情。
“想要知道也不难,”琅华道,“只要让人仔细去查,刘相有没有极需要帮衬的时候,那会儿的徐家在做什么。”
不用去查徐松元就知道,老师的一切他再清楚不过:“那就是本朝皇帝刚刚登基不久,朝堂上还是由先皇的几位心腹大臣把持,刘相是一个外放的官员,想要留在京中一展抱负,找到了父亲,父亲没有帮忙,刘相……仿佛求了不少的人,都没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