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醉眼朦胧睡眼惺忪,总之就是没有看清楚。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季容与看到她迷糊样子时的温柔笑意。
他就好似出尘的神仙,不慎来到人间走一遭,清绝的仙气让人不敢靠近。
宴会上的人也都有了朦胧醉意,而桃南絮经过风一吹,头还有疼了。
身边的宫女适当的上前扶住她,“大人,奴婢扶您至宫门。”
“那便有劳了。”她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醒醒酒,不然回去又要被一家老爹看到一顿。
说起她这老爹,那绝对是姜国辞官最早的一个人。
美名其曰。
夫人走的早,家中幼女无人照料,他无心官场只想回去做个老妈子。
后来他也确实有了老妈子的潜质,对她的管束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看了看天色,她觉得还早,宫女扶着她也不吃力,一路上寂静无声的很。
只是这路怎么越走越不对呢?
“这位小姐姐,这恐不是出宫之路,你可有记错?”桃南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谁知扶着她的宫女面不改色的开口,“奴婢未曾记错,大人且信奴婢。”
额……
桃南絮的酒意突然又上来了一些,本想随这小宫女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如此“请”她去做客。
却被前方出现的一抹欣长身影挡住了。
“何人?”
男人染了酒意的声音突有一丝性感的暗哑,很是悦耳。
身边的宫女当即跪下,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季相爷,“奴婢是宫宴的侍奉婢女,弯月,参见相爷。”
“嗯,且起来说话。”
“谢过相爷。”
季容与像是看到她身侧还有一人,“你身侧何人?”
弯月觉此次恐是带不回这位女官了。
只好作罢。
“是桃大人,在宴中染了醉意,奴婢正扶这位大人出宫。”
“哦?你且将她扶过来给本相看看。”
……
第1915章 Part:嫡女花嫁4
季容与的声音低沉磁性,令宫女心中突突一跳,略带羞涩,而桃南絮经过风一吹,酒没醒几分,头又开始疼了。
“咳,头好疼。”
她靠在弯月的身上,有些不舒服的晃了晃。
“相爷……”
弯月扶着桃南絮上前,此时醉酒的人脸颊两酡绯红,肤如凝脂娇嫩,颜若红梅倾城。
“原来是桃大人……”季容与突然伸出手,示意宫女将她交给他,“本相正好出宫,你且将她交与本相。”
“这……”
宫女有些犹豫,然季容与目光过来的时候,她忙低头,“奴婢谢过相爷。”
出宫的马车上。
冷香侵占了他鼻中的气息,不管的萦绕在他的周围,距离他带她出来已经过去许久,她们也从宫里出来了,可是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她,轻轻的搭在她的腰侧。
桃南絮呵出的气息都是果子酒的香气,季容与低头,便可看到她醉酒的风姿,然而礼法告诫他,不可作出毁她清白之事,可心中又有一道声响。
两年前他们便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不过是一下……就一下……
季容与今夜也喝了不少的酒,他借酒壮胆,清绝出尘的气息染上了酒欲,他缓缓的俯身,当他清冷的薄唇快要触碰到她时,对方似是不适,恰好躲了过去。
季容与的唇落在了她的颊侧,一如既往的柔软细腻光滑,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他终究是没有再作出于礼不和之事来,扯过马车上他休憩用的锦被盖住了她。
任由她的头枕靠在他的腿上,而他闭目靠在马车壁沿上休憩。
心口稍稍用力起伏。
当初她和纪梵元消失在地宫的一月,究竟发生了何事?
为何她们一得救,纪将军府的人便上门提亲,而她也立即答应了。
想到此处。
季容与的心酸涩一疼。
而枕靠在他腿上的桃南絮闭着眼睛,眼珠左右晃动了一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刚酒醒了一会,便看到这嫡仙一般的相爷竟然想要轻薄与她,莫非他暗恋她不成?
……
[哇咔咔:emmm……小仙女宿主真幽默。]
……
马车到了桃府,门口的子木轻声提醒,“相爷,桃府到了。”
“嗯……”季容与有些疲惫的睁开俊眸,轻敛某种情绪,稍稍推了推怀里的人,“阿絮……阿絮……”
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能够融化冬日白雪,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只是……
俗话说的好。
你唤不醒一个醉酒的人,也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恰好,桃南絮两者都占了。
夜深人静,四周早已无人走动。
桃清运听到管家说自己宝贝女儿喝醉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心里忧虑极了,在心里暗暗把宫里的老友骂了一顿,没事折腾什么宴会,他都没舍得让自己女儿这番折腾。
瞧瞧,都醉了。
然而前翰林院学士怎么也想不到送自己女儿回来的人,竟然是丞相季容与。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长辈虽早已辞官但心系天下,更是老顽童童心十足,另一晚辈虽身居高位却温润有礼。
……
第1916章 Part:嫡女花嫁5
“季相爷,小女就交给老夫吧,劳烦了。”桃清运淡淡的却又不容拒绝的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伸手准备接过自己的女儿。
季容与云淡风轻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不想失去怀里的温暖。
可是……
“那南絮就交给桃……”季容与即将脱口的话又收了回来,想到了什么,他稍稍低头,敛眸道,“那桃大人就交给您了。”
桃清运从他的怀里接过女儿,点了点头,将她交给了身后服侍她的贴身婢女秋菘,嘱咐道,“带小姐回房间,让厨房煮醒酒茶。”
秋菘立马将桃南絮扶住,揽在怀里,垂首道,“是……”
“季相爷,今日夜深,改日老夫定登门致谢。”
“不敢,桃翰林客气了。”
“哎……别这么说,老夫辞官已经许久了,受不得相爷这番称号。”桃清运的话说的分外生疏,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有对季容与的意见。
如白日里桃南絮所想。
她们桃家是三皇子派系的人,而季容与是站在大皇子阵营的。
如今太子未立,派系纷争尤为严峻。
季容与的心里也有数。
“如此,容与便先行告辞了。”
季容与告别了桃清运,回到马车后勾起的嘴角瞬间暗沉了下来。
马车里。
依稀还留有她身上的酒香,有些醉人。
“阿絮……”
季容与眼睛里划过一道阴暗的光芒,同时在心里谋划着一件他想了两年的事情。
如若你想起了过往,可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马车外的风声潇潇,吹去马车帘子的一角,带来心神繁琐之间的清醒。
无人应答。
……
翌日清晨。
桃南絮从宿醉中醒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虽然昨夜已然喝了醒酒茶,奈何这不胜酒力的身子拖了她的后退。
完全没有办法从床上起来。
秋菘听到屋子里的声响,在门口询问道,“小姐,可要洗漱?”
桃南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着昨夜宫宴之后的事情,她似乎被一个小宫女扶着往后宫去了,后来又被人带走了。
后面……后面……
她是怎么回来的?
“嗯,备着吧。”桃南絮挣扎着起身,秋菘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衣衫不整,一脸惺忪睡眼朦胧的慵懒妩媚姿态。
虽然早已然习惯了自家小姐的容貌,但是还是很容易被她绝世倾城的容颜倾倒。
“小姐,老爷让厨房备了醒酒茶,你若是还头疼,不若吃完早膳再喝些?”
“嗯……”她闭着眼睛慵懒的应了一声。
宫宴之后的第二日是不必早朝的。
故而。
桃南絮食用完早膳之后,便留在了房间里……
补眠。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个驻营地。
纪梵元看着京都的方向,正义、刚毅的脸上是满满的思念。
离别的这些时日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女子。
在地宫里的那一个月。
若不是有她,或许他已经……
“将军,营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将军的故人。”
纪梵元蹙眉。
他在这千里之外的驻营地,从未有故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