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野孩子+番外(118)

“那种外行人的姿势会让你胸前门户大开。”

又来了。梵妮把刚举起来的魔杖按照西里斯平时的“教导”往左下方移动了一英寸,希望这能堵住他的嘴。

“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昂首阔步,凤凰社可不需要敢死队员。”

梵妮把刚迈出去的脚收回来,斜着眼睛看着西里斯闪身出去,自己再随后跟上。姿势和角度与之前没什么差别,西里斯却没吭声。

移动到离教堂南侧的那处草坪不足十英尺的地方,西里斯打了个手势,梵妮左手一扬右手魔杖前伸,一道在日光下极不起眼的火光伴随着一声巨响亮了起来,他们立即听见了人体摔在地上的声音。

难以力敌的时候就得投机取巧,平时梵妮忙着赶稿子查资料什么的时候西里斯闲着没事就倒腾韦斯莱产品,受梵妮之前的启发很快又有了起效快又易于控制波及范围的昏迷烟花、鼻血烟花、诱饵炸弹烟花、发烧烟花和粪蛋烟花等等——让一片地方臭得像粪场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梵妮是不知道把粪蛋弄得那么漂亮夺目管什么用。

实践证明效果还是不错的,趁这会儿功夫西里斯迅速解除了那几人的幻身咒。巨响引来了一些人,于是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念咒或者服药保持住了清醒的两个人意识到自己已经沐浴在了好奇或怀疑的目光下。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保持住和谐的假象,目前还没有发生——或者说已知发生了的——公然屠杀麻瓜的事件,所以如梵妮和西里斯所料,他们选择了带上昏倒的同伴幻影移形。

看情形不需要麻瓜驱逐咒和决斗,梵妮拍了几张照造了点风吹散烟火的影响就和西里斯马上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偶发事件逆转小组操心吧。他们现在只要离开住处的时候顶的都是假身份,让魔法部的人遇上了查究一下倒也没什么,但麻烦总是不嫌少的。

两人刚在一片光秃秃的林子里显形,西里斯例行的批评就又开始了。

“老毛病还是没改掉,抖手腕的坏习惯会拖慢你施咒的速度。”

梵妮专注于低头察看刚才拍下的内容,只是哼了一声。邓不利多送的东西自然不同凡响,梵妮出发后没多久就发现它不仅拍摄出来的画质相当好,而且既能拍出咒语的痕迹,又能在一定范围内调节拍摄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可以对着一个地方按下快门却拍出那里几分钟前的场景。

“诺特坐了这么些年牢,倒没把本事丢了。”西里斯也俯下身察看,“另一个站着的我不认识,看他这么年轻也应该是新来的。倒在前边的这个好像是克拉布,还是一脸蠢相……”

他的黑色长发垂落到梵妮脖子上,她暗暗皱眉按下一个按钮,刚拍下的东西便在相机上方投射出来。西里斯起身看完了剩下几张,也没发表什么见解,直到梵妮收了相机打算开始找扎营的地方。

“你……”

“这是多好的暴露行踪方式啊,教堂是绝佳的地标。所以我不会把它们刊登在杂志上,也不会寄给预言家日报或者巫师周刊或者用它们给我亲爱的前男友表达相思之情。”梵妮忍无可忍地开火了,“它们只会在打完仗之后成为纪念册的一部分或者烂在我的坟墓里,这能使你满意吗?”

片刻的沉默。

“我只是想说,总的来说你干得不错。”西里斯僵硬而缓慢地说。

梵妮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你当然会这么说。”

找地方、扎营、布置好防护咒,整个过程中西里斯只说过两句话,一句是转身离开时说的“你忙你的,我来放哨”,也没打算补一下过了时刻的午饭。梵妮同样没什么胃口,给他塞了个面包便一声不吭地钻进了帐篷,把另一句“把这玩意送进肚里我可能会吐”关在外边。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提醒着她现在已经快要12月了,而且从这片山区上空低低的灰云来看这里可能很快会下雪。

梵妮知道自己该对西里斯感到内疚,但她所想的只有接下来整整一天半晚被各种枯燥的文字弄得头晕脑胀之后还得应付的东西。

指望一个和摄魂怪当了12年邻居而且还曾被她重伤头部的人成为令人愉快的旅伴的确有些奢侈,这点梵妮很快就发现了。然而就算以她不断降低的标准来衡量,和西里斯共处的日子也够难熬的。

在卢平和康维尔夫人他们面前,西里斯还有心装一装快乐风趣。现在他动辄好几个小时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然后一开口不是否定就是嘲讽,端着过来人的架子对梵妮的种种做法不屑一顾,然后“合理建议”的范围很快从战略战斗拓展到了衣食住行。

谁说和令人生厌的家伙相处久了就会习惯的?随着耐心的耗尽,西里斯不管做什么都会令梵妮有些抓狂的征兆。更何况有时她甚至都不觉得那是“一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她像是同时和刻薄老爹古板爷爷流氓男孩小心眼同桌和该死的公蚊子一同住在即使有了无痕扩展咒也不比一间小公寓大上多少的帐篷里。

见你的鬼,西里斯经验丰富布莱克!梵妮有时会恶狠狠地想,爱当过来人就当去,好像年纪老有什么可炫耀的一样。

那些争执还只是私人恩怨或者说内部矛盾,但西里斯在非二人世界的表现也经常激得她几乎忍不住要把他挺直的鼻梁砸成邓不利多那样。

由于他自两人出门时起就没停过的噩梦在住帐篷时情况会更糟,梵妮尽可能选择住旅店或者找人家借宿,结果是西里斯成了噩梦本身。她不得不一再地和人道歉,因为他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抱怨房间漏水暖气太热煮好的通心粉黏在一起像抹布团。

然后无论是噩梦还是被忍无可忍的主人家赶出来都会令西里斯的情绪恶化到某个新境界,挑战自己不擅长的事物对梵妮而言似乎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每次安抚的尝试都以他们冲着彼此大喊大叫告终。在一些厌烦透顶的时刻她考虑过丢下他直接幻影移形离开,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和西里斯中有一个这么做是迟早的事,恢复无牵无挂的流亡生活说不定会对他的心态有所帮助。

所以实际上,梵妮一点也不觉得亏心,甚至为能给西里斯造成困扰感到快意——尽管这之后她还是得为此买单。

倒出一大堆厚得能拿来挡死咒的书之后,梵妮的手指在黑色缎子小包的边缘停顿了一下,那里有一行用黑色反光丝线手工绣成的笨拙小字——To my Fanny。微微凸起的触感使梵妮在烦躁中感到一丝平静,这和口袋里那枚曾用于联络的金币一样,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她和这个小包的赠予者的最后一次会面绝称不上平静,回忆每次触碰到两人绝望的纠缠和自己失控的眼泪时都会使她身体深处传来撕裂的感觉,可直到现在她还在从与他有关的事物中汲取慰藉。

深呼吸清空脑中的念头,梵妮命令自己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书和未完成的稿件上。面谈后卢卡斯费里奈利表示自己的小组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研究,因此12月之前史学专栏还是得由她来负责,这是个浮躁不得的活儿。

好吧。她想,先从光荣革命和《保密法》的起草开始。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又是一个在下着冷雨的森林里露宿的夜晚,第二天中午在一家麻瓜咖啡馆里等待时梵妮真希望身边的人没跟来。他从值夜换班时起就没什么好声气,出发时还有意把自己的脸变形成了一副粗野难看的样子,她已经两次看到柜台旁的服务生对这边指指点点了。这下可好,原本说的是和文编一块和人见面,但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她带了个打手。

看在老天的份上,她将要见到的人已经够难应付的了。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半旧深蓝色套装的女人走进了咖啡馆。她约莫40岁,戴着细框眼镜,黯淡的棕色头发挽成很低的髻,脖子和肩膀略往前佝着形成一个疲惫的弧度。

这个女人毫不起眼,似乎是个在某个小公司或者报社干了半辈子的文员。她看似缓慢地四顾了一周之后目光定在梵妮所在的角落,梵妮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推到桌子靠墙的一边,这是安全的信号。女人脸上立即挂上了殷勤的笑容,径直朝这边走来。

“你好,梅根小姐。见到你真高兴。”她说,和站起身来的梵妮握了握手,“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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