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锦+番外(669)
权墨冼只好老实答道:“我跟她说,等我成了亲,再将她收在身边。”
“权大人艳福不浅。”方锦书不咸不淡道。
两人定了婚事后,权墨冼最不喜她称呼自己为“权大人”。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是过于疏离。
但成亲后,每一次她这样叫,就证明她在心头着恼。
权墨冼忙跟着起身,扶着她的胳膊迈出房门,道:“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嘛。除了你,这世间所有的女人在我看来,都跟木石没有什么区别。”
木石?
方锦书被他的形容逗得笑了起来,道:“如果是木石,你的木石也未免太多了些。”
前有宝昌公主,后有任颖、琴语。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而举地,攫取到女人的芳心。
权墨冼有些讪讪,道:“我对天发誓,这辈子,我只有方锦书一个女人。”
他的桃花虽多,他却很是自重。除了方锦书,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
“自然是我心甘情愿。”权墨冼道:“余生,还请娘子多加指教。”
见他态度端正,方锦书暂且放过他一遭,问道:“好,我不计较。且说回来眼下,你对琴语是个什么打算?”
“娘子乃是堂堂县主,一个小小婢子,她的生死,还不是在娘子的一念之间?”权墨冼道。
他早就想好,让方锦书来处置此事。
届时就算齐王怪罪下来,他推到后宅争风吃醋上就行。
就算是王爷,也管不了别人家的家务事吧?
“你这是拿我做挡箭牌。”方锦书总结道。
“好娘子,难道你真要我收了她?”
“也无不可。”在前世,庆隆帝就有三宫六院,她不也这么过来了?方锦书淡淡地补充道:“王府里精心调教出来的人,还委屈了你不成?”
“不可!”权墨冼吓了一跳,央求道:“娘子你就帮我这一遭,为夫不想出卖色相。”
其实,以权墨冼的品貌才学,想要掳获女子的芳心,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琴语是齐王府的人,却也是女人。
只要权墨冼将她彻底收服,让她站在他这一边,替他说话,并非难事。但他实在是不愿,不愿用这样的手段。
听他说得无限委屈,方锦书扑哧一乐,问道:“你有什么色相?”
“没有吗?”权墨冼低下头看着她,挑眉问道。
他眼中的戏谑,让方锦书一下子想起了晨间的那一幕,蓦地两颊通红,败下阵来。
好吧,她自然也不愿意,将他推给旁的女人。
在没有理清自己对他的心思之前,她也想要自私一回,将他霸占到自己身边。
到了慈恩院里,权大娘吃过了早饭正在院里散步。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在权墨冼幼时,用完早饭就是下地忙碌的时间。如今不用干农活了,却也是闲不住,非得走走心底才能舒坦。
陪着她的,是表姑娘任颖。
“母亲。”方锦书上前请安,扶着她另一边胳膊道:“媳妇跟夫君商议了一下,打算清一些人出去,再买些人进来,重新调教着。”
“母亲这里,也该重新进几个人。”
她是权家主母,自然有处置下人的权利。但权大娘是权墨冼的母亲,是家里的老太太,于情于理,要动慈恩堂里的人,势必要经过她的同意。
经过昨日一事,权大娘已经发现了权家下人并不干净。
对方锦书此举,她十分欣慰。
眼下权家使唤的这些下人,并没有家生子,都是这几年陆续买进来的,良莠不齐。
“表嫂,您要理家。左右我也无事,可不可以帮上您的忙呢?”任颖在一旁主动请缨。
走在一旁的权墨冼看了她一眼,才缓缓收回目光。
方锦书笑了笑,道:“有何不可?”
☆、第八百五十五章 骁骑卫衙门
摆在任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面对她的挑衅,方锦书笑着应了,道:“有表妹帮手,我求之不得。”
任颖没想到,她竟然应得如此干脆利落,一肚子话都没了用武之地,勉强笑道:“我一早就听说,表嫂是极能干的人。跟在您身边,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权大娘听了,想起一事道:“对对!颖儿你好好跟着你表嫂学。到时候嫁了人,才能派上用场。”
权墨冼定下方锦书后,她就已经完全熄了想要任颖给儿子做小的心思。
儿子说得对,她是弟弟唯一的血脉,自然要找个好人家好好地嫁了,做正头娘子才是。有权家这门亲戚在,谁也不敢亏待了她。
既然是要嫁人,当家理事的功夫,多学一些才是好事。
她一番好心,任颖却听得心头暗暗发苦,堆着笑容应了。
“黑郎媳妇。”权大娘看着方锦书道:“按说,你这才嫁进来两天,我不该给你说这些。只是颖儿年纪不小了,早该定亲。”
“你心头,就把这事装着。遇到什么合适的,多留意一下。”
方锦书笑道:“母亲您只管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她偏着头看着任颖,道:“表妹喜欢怎样的,回头仔细跟我说说才好。”
“既是要嫁人,那就得嫁个合自己心意的才好。”
“表嫂说的是。”任颖心头发苦,却只好应下道谢。
权大娘和方锦书这一番好意,替她的婚事打算。难道,她还能拒绝不成?
以她的身份和立场,若是拒绝就显得太过奇怪。
任颖看了一眼笑语宴宴的方锦书,在心头暗自思忖着:她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或者是,听说了之前宅子里传的风声,想要提前将自己这个潜在的情敌铲除?
可方锦书眼里的笑意热忱,让她看不出端倪。
见她吃瘪,权墨冼在心头暗笑。
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
方锦书出手,治一下任颖,简直是信手拈来轻易而举。比他自己出面打草惊蛇要好上太多。
两人回了清影居,方锦书飞了他一眼,问道:“你很得意?”
权墨冼笑眯眯地将她搂在怀里,用头蹭着她的面颊,道:“嗯,有这么个厉害的娘子,我的确很得意。”
有方锦书在,他就完全不用担心后宅,可专心在前朝事务上。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等我回来用饭。”权墨冼道。
“你且去。”方锦书也要治理内宅,归置嫁妆,没功夫搭理他。昨儿只是立威,训诫了清影居的下人,远远谈不上整顿。
出了垂花门,海峰在门外候着他,见礼道:“公子。”
权墨冼点点头,道:“先随我去探望刘叔。”
在回来的路上,刘管家受了伤。这两天,权墨冼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安心休养。
刘管家在京中无亲无故,独自住在前院的一个不大的院落中。权墨冼拨了两个小厮,伺候着他的起居。
“公子怎地来了?”见他来了,刘管家连忙起身:“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权墨冼正色道:“刘叔年纪大了,什么伤都马虎不得。这些年,您为我受了好些伤,每每想来总是愧对于你。”
当年的一饭之恩,刘管家却用了整条命来还。
“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刘管家晒然一笑,道:“江湖凶险,哪里容得下这些儿女情长。公子,你的心肠,总该硬一些才好。”
“那得分对谁。”权墨冼笑着问道:“刘叔,你的伤,可觉得好些了?”
刘管家大掌一挥,慨然道:“我皮糙肉厚的,再过几天就没事了。公子可是有事?”
权墨冼摆了摆手道:“无事。我这几日休沐,都在洛阳城里。进出的都有镖局的人跟着,刘叔你大可放心,安心休养。”
伺候刘管家的小厮端着一碗药进来,刘管家接过来几口喝了。
权墨冼又问了几句他的伤情,叮嘱道:“家里不缺银子,需要什么药材,刘叔你只管买。”刘管家是老江湖了,自有一套自己的疗伤之法。医馆开的药,只是他治伤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