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上[重生](32)

终究是自己血脉,棒子打在他儿子身上,他这个做爹的心里也并不好过。

然王洪峰也知他这儿子是被他夫人还有他惯坏了,他只盼着他这儿子能开窍,切莫再干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来。

“儿子,今日这棒子爹要是不狠狠打你身上,指不定明日我们家就统统人头落地了,你可明白其中的厉害吗?”王洪峰在青年耳边轻声说道。

“儿……明白……了。”说完,王子凌就再也撑不住,终于昏死了过去。

王洪峰站起身,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将少爷送去夫人那吧。”

日子照样如流水般的过,自从上次王洪峰在学堂大闹过一场后,洛华他们就有半个月的时间再未见过王子凌。

而等王子凌回来之后,却如换了个人,没了以往混世魔王的影子,成了徐之清第二,乖乖捡起了书本,开始好好用功读书。

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众人震惊不已,饶是洛华也以为有点不可思议,不知那日后王子凌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惹,感激各位姐姐的订阅,天好冷,孩子想喝杯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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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诸位, 近日天骤转凉, 老师腿上的旧疾渐渐发作,故老师至开春回暖前,学堂讲学暂且停下。老师叮嘱, 放假之中, 诸位日日温书不得中断,不能因贪图玩乐而荒废学业……”

徐之清站在前面朗声说着,然他说着他的, 下面的人已窃窃私语起来。

“太好了,放假了!”

“不用考学了,能过个好年了!”

“王子凌, 哥几个, 好久没聚了。下了学,我们去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吧。”前面的人转过来,欲拉着王子凌出去潇洒一番。

“伤没好,喝不了,我得回府。”王子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那人被扫了兴致,嘴里抱怨道: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趣了?”

“什么有趣,什么无趣。”王子凌自顾自地说, “还不得先正经活下去。”

那人瞧着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以为王子凌是被他爹那顿棒子彻底打傻, 只好自讨没趣地转了回去。

徐之清说完后,下面很快就有人插嘴问道:“那今日这课还上吗?”

“老师病得严重,今儿上不了了。”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各回各家了?”

“是, 诸位请便。”徐之清微微颔首。

话音刚落,这凉亭内的学子们就作鸟兽状轰散而走,外面天寒地冻的,一个个都往家或是有炭火热暖的地方奔去。

徐之清默不作声站在前面,待人走得差不多了,那张清俊的脸上才露出些许愁容。

白纱掀起,少年与其婢女向他走来。

徐之清心知少年根本不是他爷爷的什么亲戚,大抵体虚多病不宜见人也是谎称。

对方究竟是何人?为何不能以真面示人?

这些事徐宗正也从未与他提过。

“洛公子。”徐之清作揖道:“有何事吗?”

“徐公子,我有些担心老师。”少年也行了一礼,面露关切之色,“不知老师病得严重吗?”

徐之清不由顿了顿,没有料到少年竟记得关心老师的身体,语气缓和不少:“不过是旧疾而已,天冷了腿上的旧伤就容易隐隐作痛,也不算太过严重,只是发作时会煎熬些。”

“原是这样。那我能去看看老师吗?”洛华诚恳地说道:“老师与我有教导之恩,不知可不可以?”

徐之清有些歉意地说道:“洛公子有心了,只是老师已睡下了,实在不巧。”

“那我就不在这叨扰了,改日再来看望老师。”

徐之清目送少年离开,接着就命侍从将学堂内收拾干净,自行回了屋。

“咳咳咳,咳咳——”

刚进屋,徐之清就听见了老者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阿清,快些将门关上,莫将寒气放了进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徐之清转身将门仔细阖上,见女子在此,微微蹙眉,“小姑,新婚没几日,你怎么就回来了?”

“还不是担心爷爷的身子。你娘陪着你爹在外忙,你也是要念书的,家里只有我一个没事人,自是要回来帮衬一番。”

“哎,不碍事,老毛病了!”徐宗正摆摆手说道,“你方嫁出去,老是往家里跑不好。”

“放心吧,爹。我自是与友明说了,才回来照料您的。友明还说,过几日得空,还要亲自来看望您。”徐良霞笑眯眯道,“阿清,你在这看着爷爷,我去将熬得药端来。”

“好。”徐之清接过徐良霞的位置,往徐宗正的脚盆里又添了些热水。

“和他们说过、过了吗?”徐宗正问道。

“说过了,大家都回府去了。”徐之清答道,“那位洛公子听闻您病了,本想来看望你,但被我推辞了。”

徐宗正叹了口气,手里握着的真是那日他让洛华和王子凌抄写的十遍《中庸》。

“他是个好孩子。”

两份誊抄摆在一起高下立现。

一份歪歪扭扭,行字断断续续,瞧着就是找人代笔写得。

而另一份则是工工整整,行字一气呵成。

徐宗正翻了会儿,手停了下来,将洛华的那份誊抄递于徐之清,“你以为这字如何?”

“笔势豪纵,金钩铁划,气魄如虹。”说着说着,徐之清难得迟疑,“着实罕见,虽行笔有意收敛,可他如此年纪,字里行间竟能蕴出这几分杀伐味?”

徐之清有点难以置信,不由翻阅其他纸张,似是很难相信这份字是出于少年之手。

“你说得倒是实事求是。”徐宗正将倚在藤椅上,“好好收着吧,有空细细琢磨,于你书法造诣有所益处。”

“虽字形相似,但这张执笔的怕是另有他人。”很快徐之清也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他抬起头询问道,“爷爷是翰墨大家,对其字亦赞许不已。显然这字非出自洛公子之手,不知是何人所书?”

“你猜猜?”

“阿清猜不出来。”徐之清自认无这份见字识人的本事。

“阿清,你看洛华如何?”

“见解独到,勤奋认真,心思纯良。”说完徐之清又补上一句,“不过,我与他不算相熟。”

“少见你如此夸人。”徐宗正点点头,叹了一声,“如丞相所言,洛华这孩子是块璞玉。”

“丞相?”徐之清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爷爷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谁想就一下子的功夫,老者却不认了。

“您刚刚说——”徐之清抬起头与徐宗正的双眸对视,一下子他明白了什么。

少年和丞相有关。

莫非那纸上的字是丞相亲笔?

这个想法让徐之清心中一颤,但他没有马上认定。

究竟二者是何关系?能让堂堂一国之相心甘情愿为一个少年亲自执笔抄书?

未免……有点天方夜谭了。

心里波澜不止,然面上徐之清已归于了平静,他双唇抿了抿改口道,“不,没什么,是我听差了。”

接着,他就又垂下头为老者按捏双腿,“爷爷,腿还疼的厉害吗?”

“哎,无妨,人上了年纪这病那病皆是少不了的,痛个腿痛个胳膊是再正常不多了。”徐宗正语气有些感慨,“我们已经老了,守了大秦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要你们来接手这一切。”

“爷爷。”徐之清蹙了蹙眉。

“我选了自己的路,也将你爹的路也选好。而你阿清,你的路,你要自己选。”徐宗正似有些困倦,厚重的眼皮微微阖上,“到底什么才是对大秦最好的,你要自己想,知道吗?”

“我知道,爷爷,你放心吧。”徐之清眼帘微垂,轻声应下。

马车在雪地上驶过,在白皑皑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雪印子。

洛华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车,抬起头,却见一个身穿黑色裘衣的男人正站在门边笑着看着他。

“荣荣。”洛华愣了下,随后忙小跑了过去。

“慢些,路上地滑。”男人也迎了上来,扶住少年的肩膀,将早已备上的手炉塞到少年的怀里,“冷不冷。”

“不冷!”洛华抬头问,“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等你回来啊。”男人温和说道。

“啊,”洛华的脸上不由一热,心不自觉跳快几分,小声说道,“不用这般,外面那么冷,风还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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