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负心黑月光[穿书](54)
许嘉让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淡淡说道:“好啊。”
从展厅出来到上山的路上,宋果一直在瞎扯着各种话题和许嘉让聊天,许嘉让知道她的心思,也很配合。
气氛往好的方向走了。
宋果想,出来玩就应该是开开心心的。
生活看似广阔,实则狭窄,真谛在于尽力维护,即使遇到点意外,也该保持一向的节奏。
原本该做什么,压下一切还做什么。
两人很快就到了山上。
宋果拿到摇签的罐子后,神情认真而专注地摇着。
问点什么好呢?
其实她在意的事很少,不过最近新增了一样。
还是非凡重大的一样。
她瞥一眼身边的许嘉让,心里想,那就问问姻缘吧。
等许嘉让也摇好签子后,两人一起去找解签的老奶奶拿解签文。
宋果打开解签文——
【春宵终有路,只恐不坚心。】
她看着签纸好几秒。
清水寺的樱花树在冬天里光秃秃的,显得很干枯。
晚风吹过,树梢积着的细雪飘起几片,落到宋果手心里,冷飕飕的。
宋果回过神,转头看许嘉让,他也在看他的签纸。
宋果想了一会儿,把自己的签纸收好放到锦袋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了许嘉让的签纸。
许嘉让突然手上一空,愣了好一会儿感慨:“你可真是……”
“我可真是怎么样?”宋果瞥他一眼,淡定地低头看签纸。
许嘉让的签纸上写着:【枯木逢春时,云开终见日。】
许嘉让有些无奈地揉了下她的脑袋:“把自己的签纸藏起来了,倒是偷我的看。”
宋果没接许嘉让的话,抬头问他:“这个签是什么意思啊?”
许嘉让不甚在意,淡笑了一下:“社会主义接班人这么迷信吗?”
宋果抬起手肘捅捅许嘉让:“什么意思啦?”
许嘉让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不破不立吧。”
不破不立啊……
宋果觉得这四个字就是一派暗潮汹涌。
她把签纸还给许嘉让。许嘉让接过,斜眼看她:“你那张签纸上写着什么?”
“不告诉你。”
“那你问了什么?”
“……没什么。”
许嘉让无声笑了一下,宋果瞥见,默默握了握手里的锦袋。
怎么不坚,我坚得很呢。
宋果觉得这趟清水寺的旅程总体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愉快的节奏持续行进着,仿佛不愉快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可别再出意外了,宋果祈祷。
然而下山时,破坏节奏的那个不愉快小插曲,又不适时的出现了。
两人刚出景点,就正好碰上结束采访、正在外面透气休息的储昀。
储昀正站在树下抽烟,他显然也看到了许嘉让,最初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后,他掐灭烟头朝他走来。
宋果没动,许嘉让也没动。
“刚才我在展厅里的时候,一瞥眼,看到一个人影和你特别像。”储昀的身高和许嘉让差不多,此刻站定在他面前,笑着与他对视。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许少,好久不见。”
许嘉让面上的神情极淡,沉稳而坦然,只客气打了招呼:“储昀,好巧。”
宋果抬头看着两人,想到,生活的真谛在于尽力维护,原本该做什么,压下一切还做什么。
但似乎,神明太捉弄,凡人太无力。
情绪偏得太厉害,好像维护不住了。
其实储昀也没真说什么,他只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嘉让,笑道:“许少现在,果真是标准的社会上流精英啊。”
宋果看着他,标准什么标准,就你是不一样的烟火么?许嘉让是独一无二的!
“常常在商业杂志和电视上看到你,真是十年一晃而过,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储昀这句倒是透着一股莫名的释然。
宋果不懂他的释然,但反正不喜欢他的释然。
许嘉让语调和平时一样淡:“你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
“是么?”储昀不甚在意,他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咧嘴笑,“我要回去了,许嘉让,再见。”
许嘉让也笑了一下:“再见。”
宋果突然想起了绿色的火焰象征着什么。
安静是肉/体的生命,嫉妒是骨中的朽烂。
绿色的火焰自骨髓蔓延至肉/体,焚烧的样子宛如那幅画。
宋果扯了扯许嘉让的衣角,轻声问:“许嘉让,你在想什么?”
许嘉让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安静是肉/体的生命,嫉妒是骨中的朽烂——来自圣经
——
今天又有点想说的。
最初开这篇文是因为写上篇(没错就是那本人物太多框架搭得太大太复杂写不下去的那部)时,很喜欢里面的配角商致嘉,然后就想以他为原型单独开一个故事。
不过商致嘉是喜欢唱歌,许嘉让为了贴合失明的设定所以改成了喜欢画画……
我觉得他们身上的美感在于压抑和爆发,这种感觉就像晚上打雷的时候闪电划过天际。
不过我写文水平比较有限,很难把想写出来的感觉写好。
所以我想说啥?我也不知道我要说啥= =
我数了数,可能这文还有十二章左右的量叭
第46章
十六岁那年, 储昀说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许嘉让的脑海中。
【许嘉让,你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没劲儿。】
*
论起来,储昀成为王庭华弟子的时间, 比许嘉让晚许多。
十二岁的许嘉让还是个小孩, 许雪对他的管控没有几年后那么严苛, 个性也更开朗一些。
有一天,王庭华告诉他, 他新收了一个徒弟, 要叫两人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三人一起吃火锅, 那是许嘉让第一次见到储昀。
许嘉让出身优越又兼得天赋卓绝, 这为他少年时代欠打的自大个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他对个性类似的储昀印象非常差。
储昀是个拽拽的小男生,和他同岁, 但从小营养没他那么好,所以看起来比他要瘦小一些。
那天王庭华问储昀:“为什么想成为我的学生?”
他偏了偏头,看东西的神态是稍稍抬高下巴、再略微下视,带着种满不在乎:“我周围的人都很没劲, 他们都没有我聪明。”
王庭华哈哈笑起来,问坐在储昀身边的许嘉让,说道:“小嘉,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他斜眼看了看储昀, 嗤笑了一声。
笑完发现储昀盯着他看,他换上客气的神态,用客气的语气打招呼:“你好啊, 师弟。”
师弟没接他的话。
这奠定了许嘉让和储昀的相处风格。
水火不容。
王庭华很喜欢两个人,觉得两个孩子有一股锐气。也认认真真培养两个人。
他评价两人说:“你们俩学东西就像打仗一样,但这只是低级的学法。”
有一天,王庭华带两人去看一个新锐艺术展,画的气质难以定义,画家个人风格非常浓郁。
浓郁到只要看过他的画的人,一定忘不了,而且下一次看到别的画,也绝对能认出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两人看愣时,王庭华说:“每一个创作者都在追求自我表达,都想让世界看到独一无二的自己,都希望用短暂的生命,留下只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
不用虚张声势,不用刻意不同。
更不会被世界用“那个人”三个字轻飘飘概括,然后一笔带过、刹那遗忘。
这深植于人本能的声音啊——我曾鲜明坚定地存在,你看见我了吗?
无论是许嘉让,还是储昀,都被深深撼动了。
那天之后,两人都在探索自我风格的形成。
许嘉让的天赋是千百年难遇的,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许雪对他的管控越来越严苛,他能碰画笔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他也依旧是另一个狂傲少年心头的刺。
十六岁那年的某一天,许嘉让难得又去了一次画室。
那是个阴天,储昀也在画室。
他见他过来,只冷笑了一下:“你还记得这里啊?”
许嘉让没有说话,比起几年前,他开始有些沉默起来了。
两人各自在房间的一角,静静将颜料表达在画纸上。
到傍晚,许嘉让放下笔,出去买了点吃的,而回来时,他发现他的画被储昀从画架上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