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个计划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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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姚槿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她下意识地应了声。但是眼皮好沉,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那人问,“你为何要扮作奚槿?”
“为了接近阿止啊,阿止姓奚,取奚姓也好与他套近乎。”姚槿只觉得有什么人在倾听着她,她也好想向这个人倾诉一番,不由自主地便说出了这番话。
那人接着问,“那你为何要接近阿止?”
“田园生活它不香吗,为什么偏要让阿止身败名裂。”
那人突然沉默了,片刻后又问,“谁要让阿止身败名裂?”
“无言。”
“无言是谁?”
“是是是……”姚槿感觉自己就要将无言的身份娓娓道来,可是舌头又麻了,她说不出来,于是她只能有些委屈地回道,“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说不出来。”
似乎是顿了一下,这次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像是在害怕,说出的话都是一抖一抖的,“此术……会,会让人说出实情,说不出来,那,那便是真的不可说。”
“有人威胁你?”
姚槿点了点头,可很快又摇了摇头。她是受法则的威胁,可法则又不是人。
又是一阵沉默,那人大概是放弃了这个问题,又接着问,“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无言。”
“无言为何要让阿止身败名裂?”
“为了救我和阿止。”姚槿说完,已是满头大汗,似乎是受不住了。
那人似乎也瞧了出来,便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当时真的在那座府邸里?”
“……对。”说完,姚槿便虚脱地没了意识。
第六十四章
等到姚槿的意识再次回归,脑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只隐隐地记得她睡着的时候有人跟她说过话,说的是什么却是不记得了,那大概是在做梦吧。
待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四周的光线很暗,只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她过去拿起那盏油灯,左右照了照,油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了这个房间四四方方的轮廓,这个房间没得门,没得窗,目光所及只有她身下的一张石床和不远处的一桌一凳,还全部都是石制的。
在她的知识储备里,古代可是个非常讲究的时代,活人住的房子皆为木制,只有死人才住得起这石房子。莫非她被人当尸体给葬了?
当然,姚槿也知道,这应当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这里只是个仿古代。
再者,她紧接着便在自己右脚的脚腕上发现了一个稀奇的东西,一个金质的脚环连着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并不粗,只有女子的手指般粗细,一直连到那石床上。
姚槿盯着那链子就移不开眼了:哦豁……有钱。
要是这链子能再粗些就更好了。这下哪还能看不明白,没想到哇,奚止居然是这种调调的……可也真是够糟心的了,刚出了软禁又被人囚禁。
姚槿吐槽完,便拿起那链子随意拽了两下,还挺结实。然后她又拖着金链子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这里应当是个地下室,就是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而且看这链子的长度,还挺会锻造的,除了地面跟石床贴着的那面墙,六面体的其余四面,刚好让她摸不到。这么个四四方方的地儿,要说是个大棺材怕是也没毛病。
既然如此,姚槿便又回到了石床上,摆弄起那根金链子来。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火烧肯定不行。但是纯金的话比较软,应该是比较容易折断的吧。
说干就干,可姚槿折来折去,这链子它根本就折不动,她又使劲地拽了好多下,这链子依旧是纹丝不动,连点儿痕迹都没能留下。
软的不行来点儿硬的。姚槿瞥见了那石凳,便想用那石凳砸,不过砸了还没几下,姚槿便停下了,链子分毫未损,那石凳在她的手中却直接变了个形,她砸一下石凳便掉一块,现在那石凳的下缘已经坑坑洼洼好几个鹌鹑蛋大小的豁口了。
算了,看来要上大招了,关于链子,她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听说鲛族的牙齿挺硬的,不知道硬不硬得过这链子。
“别咬!”
姚槿刚把链子塞嘴里便听到有人这么对她喊,于是她便只是尝试性地咬了两下,便将那链子丢了。看来,她的牙怕是干不过这链子。
“居然敢咬玄金,牙齿不想要了吗?”
奚止刚过来便见姚槿居然啃起了玄金,着实是被吓了一大跳。
姚槿:哦,原来是玄金不是黄金啊。
“我不能出去吗?”姚槿抬起头来对着奚止问道。
“你还想出去?”奚止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出去做什么?再去那座府邸?”
姚槿:“……”居然生气了。
“阿槿,我要你记住,你我已经拜过堂,成了亲。你的眼里心里从此也只能有我一个,阿槿只能喜欢我。阿槿若是喜欢别人……”
奚止一向明澈的眼中闪过寒光,“我是不会允许阿槿喜欢别人的……”
“我爱你。”
虽然成亲这事儿还没跟她商量过。
一双青葱玉手捧住了奚止的脸,姚槿迫使奚止与她对视,她注视着奚止有些怔懵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你说什么?”奚止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之前想说什么来着,他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我说,我爱你。”姚槿没有回避,毫无躲闪地又对他说了一遍。趁着奚止发愣还偷偷亲了他一下。
“你……”姚槿正要接着再说些什么,接下来的话却是被奚止突如其来的吻给吞没了。
奚止紧紧的拥抱着她,紧紧的,他就像是抓到了自己喜爱的糖果,抓紧了,便绝不会撒手。姚槿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可她并没有推开奚止。她将自己刚刚捧着奚止的脸的一双手拿了下来,轻轻拍着奚止的后背。
是该怪她的吧。对于她与奚止之间的感情,她从最开始的时候便在抗拒,后来即使是自己已经猜到自己的感情了也还是在不由自主地抗拒,怕这又怕那的,可是说到底,又有什么是好怕的呢,甚至是现在他们在那小岛上已经确定了情感又回来了北岳,全程也大都是阿止在付出着,努力着,如今,也该轮到她了。
良久,奚止才松开了她,他目光中透露着希冀的星光道,“这可是真的?阿槿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做什么?”姚槿道。
“阿槿不会是骗我,想让我放阿槿出来吧。”奚止直言道。
也不怪他会多想,实在是姚槿骗过他好多次了,甚至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分不清姚槿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虽然我是很想让你放我出去,但我的确没有骗你,不信拉倒。还有,我那日所说,那座府邸里有我喜欢的人也没有骗你,我说那句话时,你不是也在那儿呢吗。”
奚止:“……”
姚槿是不知道,由于她这番牺牲色相的操作,数十里外啥也不知道的齐大男主跟当时同在那府中的一干人等非常侥幸地躲过了一劫。
“我可以放阿槿出去。”奚止道。
闻言,姚槿将那句,‘其实我不出去也行’给憋回了肚子里。
只见奚止沿着那条玄金链走到了那石床上挂着玄金链尾巴的地方,手指动了几下那链子便被他从石床上分了下来。
两眼不见,玄金链的另一端也多了个看起来跟她脚腕上的脚环差不多的东西,姚槿看到他将那个玄金环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姚槿:“……”您是想遛狗吗!
姚槿见奚止戴完手环便过来拉着她的手似是要就这样直接带她出去。看来奚止是不甚在意这条明晃晃金灿灿的玄金链子,可是她在意啊,这样出去多丑啊,土豪也不带这么炫富啊。
“等等,阿止啊,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出去?你不觉得咱俩中间挂着条大金链子,干啥都不方便吗,万一走得急了自己把自己给绊到了怎么办?”更何况这链子还是戴在了她的脚腕上。
奚止闻言果真将视线移到了下面那条累赘碍事还丑陋的玄金链子上。他在上面摸了摸,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怎么的,明晃晃的玄金链子闪着闪着就瞧不见了。尽管在地上或空中乱抓,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摸不着。仿佛,他们二人只是每人戴了一脚环和手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