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很乖很萌蠢(穿书)+番外(58)

可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阿槿,外面,是我挖的。”对方道。

那是理直气壮的语气,理所当然的表情。万万没想到干这缺德事的人居然就在眼前,此时还露出了邀功似的表情来。

姚槿一时倦意全无,受了一惊。

不是因为对方所说的那些坑是出自对方的手笔,而是因为刚刚那句话。对方用标准的男声讲出来,那是熟悉的清润好听的嗓音。他还唤她‘阿槿’。这世上,唤她阿槿的人,数过来数过去也就那么一个。

姚槿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里锈钝了的脑袋瓜一下子就灵光了,而这些天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也都明了了。很明显,真正的沈芙鸯自然是不会拥有像这样古怪的情绪,而若将之放到奚止身上的话,似乎便没有什么违和感了。

“阿祉,你……想要做什么?”姚槿道。

对方听到姚槿叫他‘阿祉’了,眉峰微抬便又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来,如果忽略掉他的声音,再搭配上那张属于沈芙鸯的脸,眼前之人就好像是真正的沈芙鸯一般。

“阿槿都没有认出我。”对方自顾自道,态度看起来很是温和,但他并没有回答姚槿的问题。

他扮作沈芙鸯的面容上依旧挂着看起来甜甜的笑容,还流露出了些许委屈的情绪来,但是姚槿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对方其实很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轻易哄不好的那种。于是他笑得越美好,姚槿心里便越是心惊肉跳的。

至于有没有认出他来,姚槿自然是有怀疑过的。只是,她懒得去确认,又或者,是不敢去确认,这个穿女装的……奚止。

“不过,没关系,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见姚槿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他,也没再对他多说些什么了,他便接着自顾自道。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开心,很生气,可他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那份柔情。

他一直维持着寻常不易得见的笑容,而姚槿则感觉自己已经陷入到那笑容里面了。不是因为什么对方笑得太好看了什么的,虽然事实上不管是奚止还是沈芙鸯笑起来的时候都挺好看的;而是因为对方掩盖在笑容下面的真实想法,姚槿猜不透,但却感受到了里面有若有若无的煞气咄咄逼人的,甚是骇人。

或许是姚槿有些过于紧张了,导致她的耳朵也愈发地敏感了。她听到有好多人在往他们这边赶过来。没有马蹄声,所以那些人应是没有骑马的,不过移动的倒是挺迅速的,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人在施展轻功,但功夫还欠些火候的样子。

很快,伴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姚槿感觉到他们所在的这辆陷在泥坑里被卡得死死的马车被人从泥坑里推出来了。

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天色里,可不止是有喧嚣的风雨声的,还有众人冒雨修路的声音,即使是内力深厚之人,如若没有特意用心去留意周遭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听力过人的姚槿能把那样轻的脚步声听得如此清晰明显了。

“公子,有农户过来帮忙了……”一个声音欣喜道。他们北岳的百姓们果真是热心肠啊。

雨幕之中,有个下人不经意间回头便看到有许多作农夫模样打扮的人正在帮他们将陷进泥坑里的马车推出来。不过这个下人惊喜的声音下一秒便戛然而止了。

沈念之闻言也回头朝着那方看了一眼,几乎是瞬间他便反应过来了。普通农户就算再怎么的身强体壮,那也绝对不会出现个顶个力大无穷的状况。氤氲的雨幕并不妨碍他的视线,他目中所见一‘农户’单手便将一辆马车从泥坑里面推了出来。这样的力量,如此的气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农户呢?

所以,“那些人不是农户,是土匪!快……”沈念之连忙呼喊道。

哪知急中生乱,下雨天道路本就湿滑,沈念之在那泥泞不堪的地面上狠狠地摔了一跤。这种时候自然是顾不得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然而等他再度爬起来的时候,只见呼啦啦刚刚还在跟他一起填坑的下人们如今横七竖八地全倒下了,躺了一地。

沈念之这么些年来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了,但像这样诡异的事情却是第一次遇见。他下意识地过去探了探倒在地上的下人们的脉搏和气息。

还好还好,命都还在,只是被迷药迷晕了而已,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

雨水似乎小了些,人的视线也因此更加清晰了一些。

左右也才一转眼的功夫罢,原本不远处在泥坑里面卡的死死的四辆马车干脆就直接不见了一辆。

其实沈家家大业大,少了一辆马车也没什么的,但关键少了的那辆刚好是载了两位姑娘的那辆,人给弄丢了,这可还行!

载着两位姑娘的马车连同刚刚呼啦啦上来的一大波土匪一起失去了踪迹,他们就像潮水一般,来去匆匆,还不忘卷走些什么,独留那匹孤零零的马还停留在原地不时跺走几步,马儿漫漫散散的样子,仿佛它之前并不是来拉马车的,而刚刚那么多人出现也只是个幻像似的。

天色灰蒙蒙的,茫茫的雨幕依旧,只有沈念之一人灰头土脸地披着蓑衣立在原地,雨水浸湿了蓑衣,混着他脸上的泥渍又再次滴到了地上,好不狼狈的样子。

难以想象,此处的匪徒竟然是如此的猖獗。这里可相当于他们自家的大门口了,居然还是发生了此等让人脸疼的事情。

左右他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但摔丢了两个姑娘一辆马车,还几乎‘全军覆没’了,这让沈念之欲哭无泪,此事毫无疑问责任在他,是他大意了,即使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该注意的事情,还是要多加防备着。

所以,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原本在此地是有防备的啊。

但是,防备呢?

沈念之才刚凉了半截的心紧接着又往下沉了沉。

匪徒们如此的迅疾果敢,若说只是寻常劫掠而已,那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这妥妥的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但是,他们是从何时开始就被人设计了呢……

……

姚槿只听到马车外面有雨水砸落到马车上面的声音,风雨交集,但整个马车却是稳稳当当的。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正是刚刚被她听到动静的那些人,他们此时应是在扛着马车车轿一同施展轻功,要将她们带往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此番‘被迫’单独面对着奚止,姚槿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很不踏实的感觉,她不自觉地抬起了一只胳膊想要将她手边的马车窗帘掀开一些。她想透透气。但她的手才刚伸到窗帘边,却突然止住了动作,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原处。

奚止不知何时又开始摆弄起小桌上的茶盏,面上依旧是他一贯不变的柔和神色,也许是对着姚槿的时候他便再也做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表情了。他头也没抬,将一杯新泡出来的茶水轻轻放到桌上道,“阿槿,马上就要到了。外面的湿气寒气颇重,还是莫要打开帘子的好。”

姚槿盯着奚止的侧脸看了良久,尔后暗自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疑虑,几度欲言又止之后,她才道:“阿祉,……对不起,可……”

“阿槿!”

奚止这才突然抬起头来,顿了一下又接着平淡道,“我不想听对不起。”

他的视线扫过马车上那片刚刚姚槿想要掀开的窗帘,然后又再度落到了姚槿身上。

莫非是在担心沈家少主?才出来这么两天而已啊……

闻言姚槿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对方不接受她的道歉呢。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呢……怂。

姚槿带着莫名的神色大脑已经跟不上嘴巴了,她道:“我,我是说,阿祉可以不要用沈芙鸯的脸跟我讲话吗?……怪别扭的。”

奚止闻言也愣了愣。

他似乎没想到姚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也不知姚槿这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呢。姚槿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是看到奚止的面上随即划过了一丝千载难逢的不自在。然后,他的薄唇动了动便终于吐出一个字来。

“……好。”

言落,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脸上的伪装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如玉胜雪的容颜,上面装点着熟悉的苍白,分明是一副病容,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地清澈漂亮了,就好像是寒冬刚过之时大地上开的第一朵花,洗净了隆冬腊月里的满目荒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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