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温庭钧脸色有点泛黑,头晕得很,难受的有点想吐,心里有了猜测,恐怕是昨晚上着凉了。
他又躺在了医院里。
这些日子跟医院真有缘,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又躺了进来。
两次还都是被宴鸣风送进来的。
他怎么才发现,他俩原来气场这么不吻合,犯冲。
脑海里回想起晕倒前和宴鸣风幼稚的的像两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的对话,羞耻的让温庭钧脸埋在了被子里。
真特么丢人,白活了二十几年了,幼稚!
推门而入的宴鸣风,一进门就看见头捂在被子里像个蚕蛹宝宝似得温庭钧,忍不住笑出声。
“钧钧,你醒了?”
听见外面动静的温庭钧,自以为很镇定,神态自若的模样。
实际上掀开被子,脸露了出来,发丝凌乱,有一些头发都竖了起来,蠢萌蠢萌的,脸上还带着在被子里被憋红的一丝红晕,看起来有些精神了。
一个没留神,宴鸣风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烧退了。”
不等他挥手打开那只带着丝凉意的手,宴鸣风就已经动作自然的收回了手。
温庭钧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因为发烧,难受的有些沙哑:“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今天早上发烧了,你不知道吗?”想起他倒地的那一瞬间,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了。
“起来,把药吃了。”宴鸣风动作轻的扶起他,掌心放着几颗小药丸,手凑到温庭钧的唇边。
温庭钧面无表情的抓着他的手腕,拉离开唇边,把药倒在了自己的掌心,一把抓过水杯,把药扔嘴里,咕嘟咕嘟喝水把药给咽下肚子。
虽然不想接受宴鸣风的好意,但自己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跟他过不去。
看着人乖乖吃药喝水,宴鸣风转身从保温杯里倒出一小碗的熬的香甜的细米粥。
“你应该还没吃早饭了吧,再喝点粥,好好睡一会儿,身体会舒服一些。”
面无表情看着粥,又看了一眼讨好语气的宴鸣风,温庭钧终于没忍住:“你怕不是个傻子吗?”语气里带着嘲讽。
“什么?”宴鸣风一愣,为什么要突然骂他?他做错什么了吗?
看着满脸迷茫模样的宴鸣风,温庭钧板着张脸:“你为什么不在我吃药前先让我喝粥。”
“我也是傻了,药是不能空腹吃的。”
“那怎么办?”宴鸣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误。
“就这样呗。”接过宴鸣风抵来的碗,喝了点粥,温庭钧擦了擦嘴,躺回了被窝里,眼角余光看了眼收拾的宴鸣风,闭上了眼睛。
他不太想理他,但这人一直在他身边晃悠,又不可能不见他。
宴鸣风将碗筷收好就看见人已经睡着的模样,“钧钧?”
“钧钧?”
......
喊了几声渐无人应答,宴鸣风看着他的睡颜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他脸颊旁。
又看着熟睡的温庭钧,过了好一阵子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听见轻轻关上的门发出的细小落锁的声音,神色复杂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房门,温庭钧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快要陷入沉睡前听见宴鸣风喊他的名字,立刻清醒了过来,没有理睬他,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
心里想起了那些日子里他“告白”的那些话,温庭钧有些无措,又有些茫然…
“他认真的吗?”
又想起宴三的事,有些混乱的的心迅速变得平静下来。
心里默默说着,他的好都是等价交换的,你不想死再死一次吧,不要这么没出息……
人人都说心动的感觉就是一只小鹿在心里乱撞,但每次撞的时候小鹿也会累,自己心动到最后,小鹿都撞死了。
现在重来一次,还要重蹈覆辙吗?
……
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温庭钧从床上起来,推开病房门就见门外两尊门神守着,宴席,宴朗正笔直笔直的站在病房门外的两侧。
“你们?”
“温先生,”宴席笑了笑,“这么久一直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宴席,”手指了指宴朗,“这位是宴朗。”
“我们是宴少留下来照顾你的,宴少有事先出去,马上回来。”
“不用了,多谢,我要出院了。”温庭钧对着宴席笑了笑。
“温先生,您还是再等等吧,宴少马上回来了。”
“不了,宴席,我还有事。”随口找了个敷衍的借口,温庭钧也知道宴席宴朗听从宴鸣风,宴席是个精明人,只要你给的理由足够,他一般不爱管闲事,宴朗死脑经,你跟他说话,不如跟宴席说。
而宴朗最是听宴席的话,上一世,两年后左右,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最后在一起了……
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最后才知道这两位是宴家老夫人收养的孩子,不是亲兄弟。
宴席为难的看着温庭钧,“抱歉,宴少说了,一定要我们看住你,等他回来。”
此时的宴席还不是后来长袖善舞的他,只要不触及宴少和老夫人的利益,以及自己和宴朗,他对人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可如今的温庭钧现在在他这里的话语重量也轻的很。
但看着人小脸白的惨兮兮的,宴席又有些尴尬的看着温庭钧解释完后又说道:“宴少刚刚打过电话来了,马上就到。”
温庭钧愣了愣,点了点头,回了房间,前世他对他多有关照,也算是最熟悉的人了。
忘了这一世的宴席和他还不熟,而且还不是未来的他,怎么会为了他一个外人,陌生人,而不听从宴鸣风的话。
只是宴鸣风打什么主意把他困在病房里等他回来,看着窗外风大的柳枝摇摆的树,温庭钧默默想着。
不过一会儿…
门外传来宴席和宴朗整齐的喊声。
“宴少。”
“嗯,人醒了吗?”门外宴鸣风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醒了。”宴席看着宴鸣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只是温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尤其是刚才听见他说宴少让他们看着他,等宴少回来时,脸色特别难看。
宴鸣风听了,脚步一顿,随后推开了门,心情不好?怎么心情不好?是身体还是很难受?
温庭钧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过身,就看见宴鸣风怀里抱着的绿色玫瑰花,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宴鸣风见温庭钧正站在窗前,立刻匆匆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拿起床头的单衣上前替他披上。
声音满是关切:“没看见今天下午,外面刮大风了,窗户不关就算了,衣服怎么也不穿上。”
“你生病还没好全。”
温庭钧看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动作轻柔的给他整理衣服的男人,有些发愣。
他想起了肖白没有出现时,那时的宴鸣风就是这么温柔的对待他的,可当人出现后,他就变了……
伸手挡住了宴鸣风的动作,整个人透露出疏离感,温庭钧客客气气的像对待一般的朋友一样认真道谢:“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宴鸣风看着面前的人,笑容也有些僵硬。
随后手拉着人坐在了椅子上,手拿过花放进他的怀里,语气里有小心翼翼,满眼都是期待:“钧钧,你看!我出差看到这束绿色玫瑰花好看的紧,就想着买来送你。”
今早上被扔地上的花,已经缺水到有些花瓣皱巴了,宴鸣风趁着人熟睡时想起了花,赶紧跑回去将花带到周边的花店请人补救这束藏着他小心思的花,最后看着重新变得有精神的花儿才急急忙忙赶回来想送给温庭钧。
看着怀里的花,温庭钧心跳好似停了一下,随后心想着,可能他想多了。
宴鸣风本就不是个爱花的人,这花大概是又是他让人买来,别人随手搭配的,他根本不知道花的含义。
想起了前世时生日每年收到的白玫瑰,自己很高兴宴鸣风把自己放在心上。
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放在心里,每个月每年送来的白玫瑰花,不过是他吩咐助理记下的事。
鲜花每次都是人送来公司,他顺手带回来送他而已。
亏他那时感动的要死,后来发现是误会,但因为住在一起,他对他那么好,自己也认为作为伴侣不应该这么斤斤计较一件“小事”。
就没有吭声,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