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庭钧脸色大变,关切的问道,“其他地方还有伤着吗?”
这里的小宴鸣风对他还不错,没有把他当替身和未来的他不同,他看开了,所以比较担心他。
而宴鸣风不知道温庭钧心里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的钧钧对这时的他很关心,面对他时却是冷漠至极,说的话也是句句带刺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只会让他心痛。
却对小宴鸣风格外的好。
心里的嫉妒再次蔓延开来,为什么,死囚还有缓刑,他知道自己对他不好,也努力去弥补了,连他的命他都可以给他,可他为什么连一个正眼也不瞧他,只想从他身边逃离。
看着小宴鸣风嘴里说要送温庭钧离开,他的心里怒火肆意燃烧,真的是把他认真警告的话当耳旁风了...
清晨,一到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小宴鸣风的手臂上满是刀子划开的伤痕,伤口还在滴着血。
这是一个警告!警告他多手,也证明了另一个他是在他身体里的,也知道他做什么。
脸色铁青的唤来人包扎伤口。
温庭钧赶来时,站在门前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年轻的男人光洁的手臂上被划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大片的白床单。
他眼前有些花,鲜红的血让他想起了自己车祸时流出的血液,站立不稳的差点倒在地上,被人扶住。
“小心,温先生。”宴席说着将人扶正身体站好,松开了搀扶的手。
快步走上前去:“宴少,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玩起了自残?这让他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没事,别跟祖母说,这是个意外。”惨白着张脸,挥手不在意的笑笑。
“祖母年纪大了,可吃不消惊吓,只是点小伤口而已。”
“这…”。有些为难的皱紧眉头,宴席有些迟疑,老夫人的命令是,每个月有关宴少的大事小事汇报一下,这件事汇报上去,会吓死人吧。
“怎么我说的话你不听?即使你是我祖母的人,平常的事你们汇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严格说起来我才是你们现在的雇主,你们是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汇报给我祖母,让她老人家受刺激嘛!”被宴鸣风的事已经气到快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宴鸣风,愠怒的一巴掌拍桌子上。
“是。”宴席看他这么还有精神吼,看来真没什么大事,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宴少这模样,死不了。
看人都走光了,小宴鸣风指了指床头的小椅子:“坐吧,别傻站着了。”
“是他干的吗?”看着小宴鸣风受伤的胳膊,温庭钧的唇有些颤抖哆嗦的问。
“嗯,他威胁我在放你走,就自残。”伸手将他昨天留的字条拿给了温庭钧。
头疼未来的自己不仅是个渣渣还是个脑子有洞的神经病。
说自残就自残,都是一个人,何苦难为自己。
这个时候的小宴鸣风有点从心的认可他是自己,都是一样的,够狠,在温柔的外表伪装,内心该狠该硬的时候,一丝心软都没有。
“疯子,他真是个疯子。”温庭钧有些崩溃,好聚好散不好吗?!
伤害曾经的自己逼迫他留下来?!
这是算准了他会心软?知道他分得清他跟现在的小宴鸣风是两个人?
知道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即使那个人是曾经的他。
死死咬紧了牙关,他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地留下他,真的是因为爱他,不,他不信。
他没死之前整颗心都恨不得剖出来摆在他面前,他把他当救赎,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最后才知道宴鸣风对他的宠爱喜欢全是假的,他根本不屑他的爱,伪装的一副爱他的模样,只是把他当替身,当肖白回来后,立刻就开始瞒着他外出晚归,不回来。
把肖白的事情瞒得死死的,他被“抛弃”当个弃子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个逗乐的替身。
现如今,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死了,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他就要留下他。
恐怕是占有欲作祟。
他可能还是想等肖白回来,他一个人等着他太无聊,拿他当消遣,当替身吧。
心里猜测着宴鸣风的用意,温庭钧脸上的表情也越想越难看。
看着他惶恐,脸色难看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未来的他出现在他身上残留的一丝情绪,小宴鸣风有些担心他。
被吓得够呛吧,看着脸惨白的,可怜的,真像只被猛兽扼住了脖子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眼神晃了晃,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手抚摸上他的头顶。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温庭钧回神,看着小宴鸣风带了些温柔坚定的眼神,也渐渐心安下来。
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宴鸣风看着“他”和钧钧互相对视的神色,捏紧了拳头。
他这副轻松的表情在他面前可再也没露出来过。
嫉妒,苦涩,醋意……,在心里发酵,宴鸣风心里有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
第十八章 留下与抉择
抉择
终于在小宴鸣风不信邪的情况下,第n次送温庭钧走失败以后。
无法将怒火撒在逃跑的温庭钧身上,因为宴鸣风没有办法在失去他一次以后,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
现在的钧钧眼里没有了以往对他的爱,甚至是想逃跑。
……
于是恼怒的宴鸣风自我报复,砸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被拉上了窗帘的房间里,小宴鸣风真没想到“自己”真的下狠手了,小打小闹的自残直接不玩了。
想起了他睁开眼睛,腿有点疼,然后就发现,自己腿断了一条,瞬间气的他当场就要骂出声,宴鸣风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随即想起他和他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身份,更是同一个人。
艹!
想了一下,小宴鸣风略微思考了不到一秒,定下宴鸣风的称呼,低声骂道:“渣渣宴!呵,真不是个东西。”
撑着条拐杖,一把拉开窗帘。
呵呵,看着扎着蝴蝶结的腿上,他都要气笑了,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渣渣宴,把腿弄断了还喊人固定包扎好了。
温庭钧见中午小宴鸣风没有下来吃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样的事情上演了很多次了,都是因为他要走,而宴鸣风出现时不见他,却自己伤害如今的小宴鸣风的的身体。
他也确定以及肯定,他跟他“重生”得不一样,他只能偶尔在小宴鸣风的身体出现。
……
每次小宴鸣风被他自己伤害,都咬牙忍下了。
还是按照他说的话,遵守诺言,答应自己下一次一定会送他离开。
但两人的谋划却一次又一次失败后…。
连温庭钧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宴鸣风会那么清楚他一个人离开,出现在哪儿。
而每次他被带回时,小宴鸣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伤的一次比一次重。
宴鸣风也真的是对八年前的自己下的了狠手。
这次呢,这次他会怎么样?
心里不安的走上楼,在房门前徘徊了半天,终于伸手敲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小宴鸣风坐在椅子上说。
推开门,温庭钧看着小宴受伤的腿,飞快地走上前,眼睛泛红了。
“嘶。”伤口又有些疼了,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小宴鸣风微笑着,看着眼里含着泪的温庭钧,有些无奈,“疼的是我,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我不走了,不走了。”温庭钧心闷得厉害,再走下去,他都不知道小宴鸣风会被未来的宴鸣风整成什么鬼样子…
“我要是走了,你一定会受伤的更严重,我清楚那人的脾气。”不是自己圣父,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爱人,只是现在的小宴鸣风既没有欺骗,反而处处维护他。
“万一他对你捅刀子了伤的严重了,死了怎么办?”温庭钧很害怕,他怕无辜的人因为他受伤死去。
如果他真的就那样逃离了宴鸣风身边,他真的害怕小宴鸣风会被宴鸣风弄死,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宴鸣风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不像自己直接重回了身体里,反而似乎和小宴鸣风化成了两个个体。
而他是偶尔出现的那个。
小宴鸣风此时还有自己的思想,而宴鸣风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现在越看越不像同一个人,反而更像死对头一样,只是小宴鸣风伤害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