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靠美貌虐渣(44)
一霎那,走廊外便只剩邬钰一袭孤寂的白衣,他等着身后的些许生机,长久叹下一声。
平生头一次生出彷徨之意。
——
盛昭被镇塔者赶出三生梦境后,便一直像黑暗处坠落,坠感争先恐后地缠绕住他,而后缓缓收紧。
在盛昭近乎窒息时,又骤然一松,前方出现丁点光亮,他挣扎着,摆脱身后无数从黑暗延伸出来的丝线,拼尽全力的抓住那一点茫茫之光。
邬钰坐在床边,他帮盛昭掩被的手慢慢被盛昭攥住。
那力道很轻,轻到邬钰微微一动指尖,盛昭的手便会掉落在床上,于是邬钰全身僵直,静静屏息等着。
盛昭睁开眼就瞧见邬钰的脸,他笑了下:“师尊,我怎么睡了一觉你就变丑了?眼下黑了好多。”
邬钰眉头一跳,不跟病人计较:“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盛昭仔细感觉了一下:“有一点点疼,还有一点点虚。”
邬钰重重放下悬了一个月的心,屈指轻敲了下盛昭的脑袋:“行了,先起来用一下膳食,最后喝药。”
盛昭大病初愈,劫后余生之感仍在心头徘徊,忍不住跟着邬钰撒娇:“药不要太苦的。”
邬钰温声:“备了蜜枣。”
盛昭笑:“师尊真好。”
接下来,盛昭却对自己产生的判定产生了怀疑,因为邬钰好得像个假人。
不仅慢慢渡步扶着他恢复身体,还贴心地将口服药液全换了甜药丸,膳食还是一顿大餐,全程温声细语,生怕盛昭一个受惊,病又复发。
盛昭被他搞得内心忐忑,按理说他在秘境干得那些破事,江千舟应该全招给邬钰了。
怎么他师尊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句训斥也无?就好像……憋了一个大招。
盛昭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想写邬钰究竟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惩罚,他一直憋到晚上,还是忍不住提前这事:“师尊,我昏迷了多久?”
邬钰白色鹤氅,衣角随风微动,他神情淡漠:“近一个月。”
而江千舟,也在寒潭中关了近一个月。
第20章 娇房
一个月?盛昭想,怪不得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
邬钰问:“吃完了?力气恢复了吗?”
盛昭点头:“比醒来的时候好很多。”
邬钰颔首:“嗯,那就好,今夜你不用睡了,在这跪着。”
盛昭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师尊?你说什么?”
邬钰不为所动:“你什么时候认知到自己的错了,再起来。”
盛昭想求一下情:“师尊,当时情况紧急——”
邬钰“啪”地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情况紧急?临走前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你用我的剑,她就不会伤你,你可有半分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盛昭被吓住,这事邬钰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气,他哑言半响,才小声道:“我放在心上了。”
邬钰忍怒:“放在心上了?那怎么还给我闹出这一场?!”
他站起身,深呼吸:“盛昭,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即可。”
盛昭小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师尊,我知晓自己不会死,我心口放着师尊给我的玉。”
邬钰见盛昭不肯悔改,气得指尖都要发颤,怒不可竭,他一甩袖:“盛昭,我带你入仙途,精细着养了五年,就是为了让你捅我的心窝子?”
他神色含怒,眼底却有着痛色。
盛昭瞧着,心里也难受得紧。
他去牵邬钰的手,缓缓收紧:“师尊,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邬钰到底不舍得甩开盛昭的手,任由他握着:“错哪了?”
盛昭一个一个地数:“不该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邬钰神色未松,垂眸看着仰着头、将自己装得格外乖巧的盛昭:“还有。”
盛昭绞尽脑汁地说着好话:“不该惹师尊生气,还让师尊担心了。”
盛昭半起身,去抱邬钰,他的脸正好贴在邬钰的腰腹上,蹭了蹭,说:“我知道错了,师尊。”
“不要罚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不想在雪地里跪一夜,那也太冷了,但凡邬钰说的是抄书,盛昭也不至于这么撒娇。
邬钰抚上盛昭的发顶,还是心软了,长久才叹息一声:“好。”
盛昭想起身,邬钰的手却始终搭着,只得就着这个姿势,去问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邬钰一一答了。
到最后,盛昭才问:“元清剑尊如何了?”
邬钰动作微顿:“在寒潭关了一个月,你醒了,也该放出来了。”
盛昭好奇:“是因为我?”
邬钰“嗯”了声。
盛昭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我能搬到元清峰小住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