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谐文炮灰的我清心寡欲[快穿](90)
跺跺脚试图保持温暖,宴绥看了眼还剩四十多秒的红绿灯,又看看小巷的方向,好像也能通向自己家的位置,在下一阵风刮过来之前,在宽敞风大的马路和窄小避风的小路里,宴绥果断选择了避风的小巷。
哪怕多绕点路,也比被吹傻了好。
不过自从被传送来这个世界,上了一个多星期班的宴绥还是第一次发现医院附近还有这么条小路。
小巷的两旁竖着高墙,将两边的老旧小区分隔开来,又长又深的小路四通八达,宴绥只能凭着自己公寓所在的大致方位,摸索着在小巷里穿行着。
“汪汪!汪!”
不知道转过了几个岔路口,在一个T字形路口,宴绥的前方突然窜出了一条大黑狗。
专心找路的宴绥被吓了一跳,听到犬吠声他立即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条体型算得上健硕,皮毛油滑水亮并且没有项圈的黑色大狗,宴绥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不得不谨慎地后退一步。
不动声色地与这条拦路狗对视片刻,宴绥绷紧浑身的肌肉,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随时准备转身就跑。
一步,两步,宴绥屈膝慢慢后退着,眼神紧盯面前黑狗的一举一动。
“汪汪!”
注意到宴绥的后退动作,黑色的大狗拦在路中央不断叫着,不过他并没有前扑的动作也没有冲宴绥龇牙,只是好似焦急地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摆着尾巴,掉头往另一条胡同里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人,继续摇着尾巴叫了几声。
它这是什么意思?要我过去?
小巷两旁的墙很高,密集的居民楼也挡住了不少早晨的太阳,虽然是白天早上,但小巷里的光线仍然是有点昏暗的,更别提这条岔路上的胡同了,站在路口往里看,一点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宴绥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眼,随后试探着往胡同的方向挪了一步,黑色大狗果然又转头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又开始冲着巷口的宴绥叫了几声。
“行行行,我跟着你,别叫了。”
弄明白了大狗的意思,宴绥好奇的同时倒也没那么紧张了,踌躇了下,但还是跟着大狗往胡同里去了。
“哒-哒-哒--”
幽静的胡同里,除了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大黑狗的爪子落地的哒哒声在昏暗的胡同里回响。
宴绥往里面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背后胡同口的光就彻底照不进来了,他扶着墙仔细分辨着脚下的路,鼻尖充斥着胡同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臭味,偶尔不注意,宴绥还会被堆在墙角的垃圾堆绊一下。
又是一个踉跄,宴绥好险扶着墙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
“汪!”
大黑狗停下了脚步,冲宴绥身旁的墙角叫了起来,甚至还上前拱了拱。
这是到了?
宴绥皱眉凝神往地上看去,靠近墙根的地方黑乎乎的一团,自己刚才应该就是被它绊到的。
蹲下身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手机凌晨就已经没电了,此时他没法打光,只能捂着口鼻,凑近了去看地上的东西。
积雪化开的泥泞地面上,铺着几层硬纸板,一团乱糟糟又脏又臭分不清形状的布条堆在一起,刚才的臭味就是从这堆东西上散发出来的,然而最让宴绥震惊的是,这堆算是垃圾的东西下来,竟然隐隐露出个人形来。
这冬天雪地的,地上躺着个人?
宴绥也顾不上臭味和洁癖了,他扒开地上人身上裹着的那堆东西,首先伸手试探了下这人侧颈的脉搏。
还好,跳动的力度速度都还算稳健。
宴绥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刚才他的心比被狗堵住时还要高悬起来。这个天气这个时间,他差点以为这人没了。
“还听得见吗?醒醒?”
宴绥轻轻推着地上人的肩膀,虽然这人现在生命体征还在,但是刚才摸他侧颈入手的温度,显然已经不是在正常范围内了。
“听得见吗?喂!”
地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宴绥俯下身,托住这人的后颈,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用力把失去意识的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灼热的呼吸扫过自己的脖颈,宴绥摸摸这人褴褛衣衫下的手臂,冰凉刺骨,很有可能是冻了一晚,要是再不送医院,就算命保住了,四肢也很有可能因为冻伤截肢。
宴绥粗粗扫视一下这人的体量,个头挺高但是身材消瘦得很,披散着的干枯长发纠结在一起,轻轻拨开前面的头发,脏兮兮的脸上全是黑色的污垢,看不清长相,有的地方甚至皲裂开口,渗出来血丝。颧骨突出,整个人瘦得脱相,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胡同幽深,巷子又窄,路上的人又少,现在自己出去找人帮忙,一来一回的时间,宴绥不能保证这人能不能撑得起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