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96)
那些士兵手中拖着软绵绵、任由他们摆弄堆叠的东西······是已经死去的人。
琼瑰看到的那个人,脸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面门被劈开,连眼睛都没有合上,只是直勾勾地瞪着上面。
她恐惧万分地把头埋进了秦岁晏的颈项间,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秦岁晏带着她绕过了两个月门,绕过一片树影陆离的林子,步履不停地进到一个偏僻的独院,琼瑰终于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秦公子——”
然而这一声也很快被从长桥另一端小跑着迎上来的侍女一惊,尾声被琼瑰闭紧唇收在喉中,宛如横了一根鱼刺般难受。
侍女们十分有眼色,跪拜着行完礼后倒着退出了院子,留下琼瑰和秦岁晏独处。
院中光影摇晃,琼瑰扫视一圈,发现从长桥上看去,身边闪着粼粼光芒的“地面”其实不是地面,而是被月光洒了一层碎银的水面。
院外攀过墙头的藤条垂在风中飘荡,枝影同投射到白墙上的水纹一起晃荡,显得幽静清奇。
平整的石岸附近隔几步便立着一个精致的玉兔抱月石灯,晕黄灯光下,人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浅光。
浅光从秦岁晏那双静若幽昙的眸中折射而出,琼瑰恍惚间有片刻错觉——眼前这个人好似在很温柔地看她。
但是怎么可能呢,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外面那场死了很多人的宫变的赢家,他又怎么会真的是一个温煦儒雅的公子。
她很快醒过神来,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天书,是伪造的,和陆家没有关系······”
秦岁晏俯下身,琼瑰感觉额头上突然被一片柔软轻轻点了点。
她缓慢又懵懂地眨了眨眼,葱白纤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秦岁晏胸前的衣服,将那只活灵活现的盘龙揪得皱巴巴。
“这个朕自然知道。”
头顶传来低低的轻笑声,显然秦岁晏并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琼瑰也不懂,他在笑什么,只是她因为见到那些景象而产生的害怕也被这笑声冲淡了不少。
“那你——”
“嘘,不要说话。”
清缓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游走,一阵热意酥麻随之在皮肤上攀升,琼瑰禁不住偏开头去,似乎这样就能远离这声音带给她的影响。
在长桥上短暂停驻,秦岁晏便又抱着琼瑰继续向对面打开着的幽静小筑中走去。
房间不大,两进三开间,布置极为雅致温馨,秦岁晏带着她进了最左边临水支了窗的房间,径直朝掩着重重帘幔的拔步床走去,琼瑰感觉此刻再不说话就来不及了,“秦、秦岁晏,你不能这样做——”
秦岁晏并没有理会她,眼看铺着柔软被褥的拔步床近在咫尺,他动作极仔细地俯身将琼瑰放在床上,神情满意的像是在置放一件看得上的藏品。
“你这样——诶?”琼瑰伸着双手准备推拒,然而秦岁晏的目光只是淡淡从她手指上划过,又转身去了外间,留琼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惶惑地反思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可秦岁晏这一系列做法下来,即便是琼瑰这样对社交尺度看得比较松的现代人,也觉得很具有暗示性了。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纠结着,外间的灯火竟全部熄灭了。
突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琼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她下意识小声道:“秦、秦公子,你、你还在吗······”
“嗯。”
一个淡漠的声音很快回应了他。
不一会儿,琼瑰便听到坚实的步子在床附近停下,她的附近微微陷下一块,似乎有重量压了上去。
琼瑰默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缩到墙角抱膝而坐,给对方让出多一点的地方,算是默许他在自己身边躺下。
黑暗和秦岁晏之间,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屈服于秦岁晏。
“睡吧。”秦岁晏的声音非常近,甚至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松弛。“我们还没有成亲,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
琼瑰忽然意识到,这还是在半夜中,外面的天上还挂着星子。
可是要她在此刻睡着实在很难,旁观过别人的生死,甚至差点眼看着陆升阆死在她面前,她完全没有睡意。
“等一下,”琼瑰鼓足勇气道:“我们能不能先谈一谈?”
秦岁晏没有说话。
他本来只是想令人将她接来,制住陆升阆以后便送他们父女归家,但是见到她的时候,无数个念头争先恐后冒出来,没有一个是放她走。
现如今,在她身边,鼻尖萦绕着那种独属于她的恬静幽香,秦岁晏只感觉心内平静安宁,有一种久违的上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