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76)
明明很反感,却还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装模作样敷衍自己,以前的陆斯玉,也不会这么做。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己,但那种怕,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好会被讨厌的怕,本质是渴望靠近,和如今这种由里到外真切的惧意,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看清了琼瑰的下意识反应,林屿仿佛控制不住一般哈哈笑了起来。
他松开挟制着琼瑰的手,一边笑一边给自己灌酒,酒坛将他的脸遮住,只有上下蠕动的喉结能看出他喝的有多快、多猛烈。
直到被酒呛得笑不出声,林屿才将酒坛随手扔出了窗外。
他自己则一边咳嗽一边凑近琼瑰道:“你不在乎······哈哈,陆斯玉,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和你的庶姐睡过——咳、咳!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一夜,到处我都找过了,连你的影子都没有,我就差直接去闯水牢了······看到陆蔓的时候我多庆幸——我以为下一刻就要见到你,我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你!那个贱人、她伙同你们家的姨娘,一起来骗我!你、你现在一点都不在乎······”
琼瑰垂着头,任由林屿疯了一样站在身边声嘶力竭地宣泄、质问。
忽然,林屿俯下身,身子半跪蹲下,将她的胳膊从花梨木椅圈住的扶手中拽出,抱紧不放,将头也埋了下去。
琼瑰哑然。
衣袖袖口有一部分是轻纱所制,很快就渗出一种古怪的湿热来,琼瑰心中一窒,有种突如其来的浓浓的难过,她情不自禁地将另一只没有被抱住的手放到林屿头上——刚一接触到林屿的头发,她便整个人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原主残留的意识所致,而不是她本人的想法。
然而她刚想把手收回时,林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退意,闷声将自己的手压了上来,不许琼瑰离开。
“别动——陪我待一个时辰······我就送你回家。”林屿的声音原本清朗好听,还带了些气泡音,现在却嘶哑含糊,但是里面的威胁感比之前只多不少。
琼瑰只好僵着身子,心里祈祷陆司霆快点处理完陆蔓的事情,来找她。
她现在已经对自己脱身感到不那么自信了。
林屿好像是真的醉了,但他的力气还在。
而另一边,本来要去找琼瑰的陆司霆,却遇上了几个意想不到的麻烦。
之前琼瑰的身影刚过木楼梯转角,陆司霆便急急追了过去,半刻都没逗留。
然而走的过于匆忙,差点与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这位兄台,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走路没长眼?也不看是谁就往上扑?”
陆司霆先行道歉,却没想到对方得理不饶人直接骂了起来,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声音,竟十分耳熟,他听到之后怔了怔,抬起了头。
四目对视,陆司霆发现,眼前这位酒气熏天、满脸潮|红的常服男子,竟是大皇子。
大皇子酒量颇佳,只是喝酒比较容易上脸,此时没费什么时间就认出了陆司霆。
他一时间有种被撞破的恼羞成怒,先发制人呵斥道:“大胆陆司霆,本皇子是为公务微服寻访,你又是怎么会在这种烟花柳巷里?私德不修何以为国为民?”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另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赶上来道:“大哥原来在这儿啊,怎地还不回房,小春枝儿说让我来找找你,怕你掉进茅坑里爬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陆司霆一时了然,不甚在意地拱拱手,算是给大皇子行过礼,接着便侧身让过。
大皇子僵在原地,瞧着陆司霆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表情难以言喻。
直到身后那个醉鬼将手一把搭在他肩膀上,又道:“大哥,芩知真是上道,伯父家的地——啊,就是安惠静庄那一片、好几百亩的良田,都孝敬给咱俩了——他还说,等以后你当了皇
——”
“啪!”大皇子猛地回身一拳打在说话的人身上,心中又惧又怒,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又补了几拳,把醉鬼打得鼻青脸肿,神志不清地逃往陆司霆那个方向——
“大哥打我、他疯了、好啊,你是想打死我好独吞那些田产——你以为你一定能登基?我告诉你······你、你做你娘的白日梦······皇后那肚子、那肚子说不准就鼓起来,生了一个嫡皇子——到时候、到时候你是个什么东西······”
陆司霆冷眼旁观着,这位素日里平平无奇、无功无过的三皇子,私下竟是这番模样。
他单手挡住三皇子,将人推到扶手附近,让他自己扶住,便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真是晦气,去找妹妹的时间被这群酒囊饭袋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