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177)
到现在,信上说,大军出了河沿关,已经混在扶启兵营中,同乌干回人交上了手,极大挽回了扶启一再溃败的颓势,与乌干回互有胜负。
只是乌干回人实在凶悍难缠,先遣军目前正和乌干回的佐蒙部在日落原胶着。
“日落原?”秦岁晏重复了一句,便令人铺开一幅绘有关外山川河貌的舆图来。
对着图思索良久,秦岁晏揉了揉眉心,低声嘱咐了几句回信,随后挥了挥手,木岫便离开了。
博山炉里焚着一点提神的薄荷脑,芩知闻着凛冽的香气,微有失神,大约能猜出皇帝这几日都没睡没多久。
曾经,前端王尚有一丝资本可斗时,他也想过遇风化龙,乘势而起,将这天下收入囊中。
对于父亲的这位私生子,他一直多有忌惮,只是,秦岁晏却从来对他平和相济,并无芥蒂。
有时他甚至会恍惚觉得,有个这般能干的兄弟,其实不错。
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后来渐渐看的多了,才发现有些可笑,自己那点心思,空有抱负而手段心性皆不够。
就比如,倘若真的到了贵及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时候,他会如眼前这位君王一般,宵衣旰食,勤勉不懈而从不加于言、不哗于众?
就比如,遇到乌干回那般傲慢的五城之诺,还有乌干回人那极其强悍的战力,他能否按捺得冲冠一怒,又是否能神色如常在不声不响间就布局谋划了千里之外的战事?
正想着,秦岁晏忽然问到他头上,“贤音,还是下落不明?”
芩知理智迅速回笼,不知为何,竟带了一点期待,躬身答道:“回陛下,人已经被臣抓住,只待陛下得闲去亲审。”
秦岁晏似乎确实没有料到这件事芩知能办成,毕竟贤音的狡猾他是了解的。
连木岫都几番扑空,却不想芩知做到了将人带回来。
他淡淡颔首,诚挚道,“辛苦。”
芩知愣了愣,知道自己该说些虚词,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认真地躬身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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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琼瑰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手臂有些凉,她睁开眼看去,才不好意思地发现,手臂上的纱衣已经卷到手肘出,露出一大片白嫩肌肤来。
翻下衣袖,琼瑰下意识地侧过身看了看身边——照常是空荡荡的,偌大殿中,只她一个人。
琼瑰隐隐有些失望,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身上绑法奇怪的系带给吸引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腰上系带看了好久,琼瑰又不信邪地往上摸索去,待确认了之后,她只感觉脸上温度微灼,又想笑又觉得很羞人。
难得秦岁晏也有不擅长的事——
也不知他昨夜是如何摸索着为她穿好了这几层薄衫,真是难为他,穿错了两件,竟然还坚持着一丝不苟地系好了所有的系带。
琼瑰仔细回忆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秦岁晏为她做这些事的片段,她好像睡着了?
好可惜。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睡着。
琼瑰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抚着那乱七八糟的系带微笑。
如果,他们能有孩子,儿子和女儿都能像秦岁晏那样,一定很可爱。
良梓带着宫人进来服侍琼瑰洗漱时,看着她心情大好的样子,虽不说什么,神情却十分复杂。
琼瑰丝毫没有注意到什么,不过临出勤胥殿,绕过屏风时,看到矮几旁边摆着的一个古朴小香炉,昨晚那种独特气味的甜香又浮上记忆。
回宫之后,两位藩王妃正巧来拜访,按制,她们在京中逗留不了几日,再者,她们来的目的其实是商谈幼子入京为质,如今诸事咸定,该随丈夫返回自己的封地了。
琼瑰原不知道还有幼子为质这件事,秦岁晏并没有告知过她,是以听到宜安郡王妃说出实情,琼瑰立即面红耳赤起来——逼得人家母子分离,实在是过分。
“娘娘不必多想,”和安郡王妃看出她的窘迫,和煦一笑道:“此乃吾朝祖制,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且只有藩王世子才有资格入朝为质,生在王侯家,这也是他们该有的磨练。过了这一关,嫔妾和宜安郡王妃姐姐便从此更有了盼头。”
宜安郡王妃也道:“若真的免了这一遭,或是让郡王其他的媵妾子入京,京中同藩地联系往来少了,才真叫人悬心。”
她半遮半白地剖析给琼瑰听,一部分是为了表忠心,一部分,意在宽慰琼瑰和自己。
琼瑰想了想,郑重道:“你们放心,世子入京来,本宫定会尽己之力照拂于他们。”
两位王妃对视一眼,笑道:“娘娘的话,嫔妾们很相信,嫔妾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让世子拜您做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