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归+番外(3)

“……你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平民百姓之家，你又如何能活，更何况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与平民结亲的。你且再想想，明日再来回我。崔嬷嬷，送四小姐回去。”

（三）

被送回院子，锦瑟便将下人都打发出去，独一人在房内走来走去。

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前她不想嫁人，父母都宠着她愿意听她的，可如今这个社会，怎么可能让她不嫁人。

“瑟儿，我听下人说你独自一人呆在房里许久，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姐姐。”

锦瑟打开房门，眼含着泪看向锦玥，随后便扑进锦玥的怀里。

“姐……我不想嫁人……”

锦玥随着锦瑟进入屋内，听锦瑟将事情始末细细说来。

“如今看来一切未有定论，就还有可能。”锦玥思索下开口道。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锦瑟不解的问道。

“是了，忘了你失了忆，女子出嫁需三媒六聘，虽是为妾，也要父母同意，写纳妾书，给一定聘礼。如今听母亲的意思应该只是私下先与她说。”

锦玥看了锦瑟一会儿，在一种锦瑟看不懂的眼神里开口“瑟儿，你愿意和姐姐一直在一起么？”

“姐姐怎么这么问？”

“……瑟儿，你随我一起嫁入白家吧。”

锦玥下月将嫁给白家嫡长子。

“姐…你疯了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这样的话来……”锦瑟想不到能从锦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瑟儿你听我说，父亲的性格不会让你嫁给平民百姓。你和我一起，虽是滕妾，可有姐姐在，姐姐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了你，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也做不到。大不了……我出家当尼姑。”

“瑟儿！”

锦瑟第一次看到锦玥这样子，她从来斯文恬静，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风范，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你想出家……就算你想去当姑子去，父亲也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锦玥眼里带着几分哀伤，又道，“就算你今天真的没嫁给顾家公子，可以后也会有李家王家，你终归是逃不了的…我们女子生来就是这样的命……”

锦瑟不信命。

可现实是她被林老爷关在了房间，门窗被定上了板子，屋里黑漆漆。

她想以死明志，可她生性胆小，不敢自杀。

无人和她说话，锦玥也被限制了出行，世界静得要命，锦瑟觉得自己快疯了。

锦瑟最后屈服了，她承认她胆小懦弱，还怕死。和现代的宅不同，没有电子设备，没有朋友，就自己一个人空荡荡黑漆漆的，下人除了送饭不会出现，房外也静悄悄的，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锦瑟受不了了。

林老爷只在一开始来过一次，只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和锦玥一起去白家，帮锦玥巩固地位。另一条就是老老实实嫁到顾府，虽为妾，但顾霄景没有妻妾。

锦瑟选择嫁给顾霄景为妾。

一弦一柱思华年

（四）

林锦瑟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嫁人是这样的情形。没有婚纱，没有祝福，没有伴娘，甚至连嫁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林锦瑟只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更难过。

她是个妾。

林锦瑟尽量安慰自己，林家也是京中有名望的书香世家，虽然林老爷不中用，但起码也是个官。顾霄景就算不喜欢她，看在林家的面子上，只要她乖乖的，应该不会随意弄死吧。

林锦瑟这样安慰自己。

轿子从林府出来途经一条繁华的大街，天虽逐渐黑起来，但是大街上还是十分热闹。

这是林锦瑟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外面。

大兴朝风气比前朝要开放一些。但当今皇帝年轻时重嫡庶和男女大防。不知是因年纪渐大的原因还是什么，近些年倒是渐渐放宽。

不过世家子弟多数还是重嫡轻庶，女子大多不能抛头露面。

林锦瑟撩起帘子，外面十分热闹，只可惜林锦瑟无心欣赏。

轿子很快拐到一个小巷子，又进了一个小门。

林锦瑟知道这是进了顾府了。

随着下人走进一间贴着喜字的房里，她坐在床上，头上顶着一个老嬷嬷刚给她的红盖头，下人没有说话的，皆静静的站在一旁。

顾坤在府邸门口等着顾霄景，就见顾霄景一身酒气的下了马车。

“少爷……”顾霄景摆摆手，拒绝了顾坤要扶着他的手。今日同僚听说他要纳妾了，非起哄要喝上一杯，盛情难劝。虽是喝了酒，但顾霄景没有醉，只是身上有点热，所以想自己慢慢走进去。

顾霄景走到院里，就看在窗户上贴着的喜字。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