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冲喜小夫郎(249)
不过正因为他和卫阳如此年轻,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人数众多的文会上说什么,至于没脑子那就更不用怕了,大不了大家当众比试比试,看谁更丢人。
曲薏不清楚他们文人之间会怎么交锋,见梁康生胸有成竹便不多问,他估计自己身上的麻烦不会少,毕竟他现在“好运气”地成为秀才夫郎,不知道有多少眼红病夜里悄悄骂他呢。
上辈子曲薏嫁进梁家时,就有不少人在背后说酸话、风凉话,梁家败落了之后那些人说话更是不顾忌,当着曲薏的面都会绵里藏针来两句。
这辈子发生了这么多改变,曲薏觉得自己都能猜到有些人会说什么话,但是他可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忍着,这次谁要是把话说到了他跟前,他不会客气。
马车速度快,曲薏和梁康生没说两句,就到了梁家宅子附近,梁多谷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他一听到马车声往自家这个方向走,想都不想就从里面冲出来。
不清楚马车上的人是不是他盼着的人,梁多谷就在门口高声问:“少爷?少夫郎?是你们吗?”
曲薏闻言把马车帘撩开,对梁多谷挥了挥手。
然后,曲薏看着梁多谷“嗷”地叫了一声,原地蹦起来,接着立马转身就往屋里跑,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在大喊:“老爷、夫人,少爷和少夫郎回来了!”
梁多谷一路跑进梁家内院喊人,等马车走到梁家大门外时,梁父、庄氏、梁茂、巧芹、梁多稻、梁多谷和厨娘等一干在梁家做事的人都纷纷走到了门口。
梁茂和梁多稻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串鞭炮取出来,等梁康生他们下马车站稳后点燃。
梁康生他们雇佣的马车夫早有准备,见状把马儿拉到一旁尽心安抚,防止马受惊后乱窜,等到鞭炮声过了,庄氏拿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荷包递给马车夫。
得了赏钱,马车夫乐呵呵地帮忙将梁康生他们的行李搬下车,不打扰秀才公和家人团聚,调转马头回城里的马行复命,等着马行给他安排去省城的顾客。
这会儿,梁家里里外外已经被巧芹带着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比过年除尘都认真,边角的缝隙不留一点灰尘,掉了漆的地方找漆匠补漆,木头裂开的地方找木匠修补,屋顶瓦片都好像洗刷之后重新铺了一遍,这让梁宅在阳光下看着焕然一新。
站在自家大门口,不知为何,梁康生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上辈子他病逝之时的梁家。
那时候偌大的梁宅没有钱维护,内院仅能保证干净整洁,外院则破败不堪,路面杂草丛生,屋内尘土、蜘网密布,屋顶的瓦片不知是被风吹掉还是被人夜里偷走而缺失不少,透着衰败之意。
庄氏看着并排站立在一起,清隽俊逸的儿子和温雅秀丽的儿夫郎,嘴角裂到了耳后根,眼眶不自觉泛着红:“康生,薏哥儿,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儿出息,考中了秀才,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你们两……”
在前天差役送来喜报的时候,庄氏就激动了一番,兴奋得一晚上没合眼,现在看着儿子和儿夫郎就站在眼前,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拉住梁康生和曲薏的手都在抖,剩下的话因为唇舌抖着说不出口。
梁父的心情也十分激动,一直以来他的想法都是儿子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全力支持不干预,至于儿子能不能在科举路上取得成绩,他不在意,反正家里养得起。
但是当他真的面对考中了秀才的儿子时,他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对儿子的期盼不比妻子少,骄傲和自豪油然而生,他的儿子就是这么优秀。
梁父扶着激动得快站不住的庄氏,嘴唇动了动,想把脑子里过的那些话说几句出来,却因为喉咙发紧同样说不出。
看着激动不已的爹娘,梁康生心生感慨,他由着其他人把行李搬进门,后退一步松开庄氏的手,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神情庄敬地磕了个头:“爹、娘,儿子回来了。”
曲薏跟着他一起:“爹、娘。”
之所以这般,是因为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跪的不仅仅是这辈子的梁父和庄氏,还有上辈子的。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庄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除了高兴,还有一种自己的委屈被儿子、儿夫郎感受到并宽慰的感觉,让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梁父也有一种心酸得厉害的感觉,他的眼眶酸酸涨涨似同样有东西要落下,他眨了眨眼,把那种涌上心头的感觉压下。
担心儿子他们跪在石头上伤腿,又担心妻子哭背气,梁父情急之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康生、薏哥儿,你们快起来,考中了秀才是好事,我和你们娘开心都来不及,不罚你们跪着,你们要是想跪,等会儿开祠堂你们想跪多就就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