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女讲师(146)
待他走过去才发现,张儒秀额前鬓边都起了一层薄汗,床头上还放着一把蒲扇,身前只披着一层轻薄的被衾,小臂露出来的那片肌肤,肿起来许多坑坑洼洼。
彼时司马光正拿出一方绢巾给她轻拭着额间的汗,再转眼一看,原来她身上的赤疹也泛了起来。
“先前见过许多种赤疹的症状,遇冷或遇热会泛起来,吃了一些蔬果后也会泛起来,不过一般来讲,一个人身上应是只有一种病症才对。”司马光小声嘀咕着,持起张儒秀的小臂仔细看着,“怎么你偏偏把每一种症状都撞起来了呢?”
眼见着天全暗了下来,司马光便叫醒了张儒秀,只是动作轻柔,丝毫见不到成效来。
无奈之间,司马光只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脑里也在想着一个叫醒人的法子。这么一走,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然踢到了一旁的柜门。柜门被这么一踢,竟然轻轻打开了来。
一排泥色罐子并排摆着,呈现在司马光面前。
这些罐子,好像是先前张儒秀用来装陈旧物件的。
司马光心里存疑,不过眼下无心去探讨这些问题,便蹲下身去,想着把柜门合上,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奈何司马光一蹲下身,便眼尖地瞧见,有几枚铜板藏在暗处,铜钱躺在小罐子旁边,似是被抛撒出来一般。
司马光叹了口气,就当这铜钱是张儒秀口中那老物件罢。想着不动神色地把那铜钱捡起来放到罐子顶上,谁知手这么一捻,几枚铜钱竟然跑了出来,跳到柜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尚在睡梦中的张儒秀一听到这响声,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直腾腾地坐了起来。
司马光叹了口气,“是我。”说罢便站起身来,见床上的那人还是睡眼惺忪,只是摇了几下头,想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你啊。”张儒秀听到司马光的声音,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又警惕起来:“是你?你……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话里满是惊恐。
“怎么不能是我?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屋子。”司马光走过去,坐到床榻边,话里满是揶揄。
“你来得太突然了。”张儒秀低下头,揉着眼。
“方才我在门外叫了几声,屋里没回应,这才走了过来谁知一推门,就见你睡得正熟。”司马光撩起她落在肩前的发丝,拨到了后面去。又拿起一旁放着的蒲扇,轻轻扇着风。
“睡前怎么不开下窗?屋里这么闷,亏你也睡得酣。”
“身子太乏了,也没什么胃口。”张儒秀说道,“方才大夫都被宅老叫来了,吓我一跳。我跟大夫说了好几次只是没胃口,他这才没开药,只是交代叫我多吃点开胃的零嘴,解油腻。”
司马光听罢,点点头,“这事宅老方才同我说过了。现在感觉还好么?”
张儒秀笑笑,“没什么大事啊,就是不想吃饭,只想躺着而已。”
“那现在还要继续躺么?”司马光敲敲她的脑袋,笑道。
张儒秀点点头,顺势躺了下去。只是闭眼前蓦地想到一事:“对了,方才那阵响声是什么回事?”
司马光一愣,随即又回道:“没事,那边柜里几个铜板掉了出来,我本想把这些放到罐子顶上。手一滑,铜板就洒了出来。”
“铜……铜板?”张儒秀一听他这话,又满是惊慌地坐了起来。
“是啊,就是铜板而已。”司马光又想到什么,添了句解释:“对了,那柜门后,就是先前你摆弄的几个罐子。”
“什么?你都发现了?”张儒秀一听,心里警铃大作。想着下床去看看,谁知竟被司马光两手一搭,锢到了床上。
“放心,过会儿你睡着后,我就去收拾一下。铜钱不多,几下就能收拾好。”司马光满是不解,“为何这般紧张,我只瞧见了铜钱而已,并没有看见其他物件,更没有碰你的那些老物件。你不是说要睡么?赶紧躺下去罢。”
说罢,便捞起被张儒秀踢到一旁的被衾,仔细盖了上去。
张儒秀一阵难堪,也觉着自己方才破绽百出,此刻便勉强一笑:“没事啊,我好像又不困了。”
见司马光依旧锢着她,便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胸膛:“我要下去啦,快让开。”
面前人未动。
张儒秀无奈,放了句狠话:“我力气很大的,可以直接把你抱起来的,你可千万不要逼我呀。”说罢,还撸起衣袖,本想展示下自己臂上的肌肉,谁知臂上泛红,起了赤疹,便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还有心跟我说诨话呢。”司马光当然不信,只当她在同他玩闹。
“我可没诓你,是真的!”说着,张儒秀蓦地就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