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之锦绣人生(3)

“不行了，妈，我真的不行了，我熬不过去了。”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从脸颊两边滑落，悄无声息地浸入白色床单。

“你不要说这些话，不要说，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啊，啊？”当母亲听到自己最爱的女儿如此说到，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出声。

“妈妈，你们听我说完，，再不说，我怕是就没机会说了。”

“你就让孩子说吧。松松，你说啊，我们都在这里，我和你爸妈都听着呢。”像是知道再也无法奢望一般，老人家再痛心也只能看着乖乖孙女说接下去的话，做好最后的告别。

听到按铃声赶来的医生与护士们见到这一幕，也都不约而同的停留在病房外，不是不去抢救，而是知道那个女孩早已无法救治了，晚期癌症，即使是坚持治疗也抵挡不住癌细胞扩散到身体各处。与其无用地再次检查，不如将这最后的时间留给其家人。

“爸爸，等我走了，你们不要再费太多钱直接火葬，把我的骨灰带老家，埋在老房子边上的那棵树下好不好，我最喜欢那棵树了。”女孩的眼睛里满是期望。

“好，我们会把你带回老家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泪。

“以后，爸爸妈妈和奶奶不要为我而难过了，没有了我的拖累，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你们好好培养弟弟，让他可以去上我向往的大学，去我没去过的地方。”女孩艰难地停顿一下。

“爸爸妈妈要多陪陪奶奶，奶奶老了，要让奶奶多开心一点。”

“爸爸，妈妈，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的，只有你们还好好的，这个家才能好。”

“奶奶，以后松松，就不能再陪着您了。”女孩将最后的目光定在老人身上，想是趁着最后的时光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陪着她长大的人的模样刻在心里。抓着亲人的手慢慢垂下。

“松松，松松啊……”顿时房里响起一阵哭声，往往亲人的离别是最难接受的。

过了不知多久，女孩的意识像是慢慢地苏醒，感受到灵魂好像正在剥离，没有着力点，渐渐向上飘定在半空中，然后无力而心疼地看着自己亲人伤心哭泣的场面。

女孩的灵魂就那样飘着，一直跟在亲人的旁边。

她看到爸爸妈妈最后是按照她的遗愿，只是简单地料理后事，并未让她继续拖累这个家庭。

“妈妈，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弟弟才刚上小学一年级，或许他听过死亡，但没有亲身经历过，以他的年纪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熟悉的姐姐再也无法回来。

“小树啊，你姐姐不会再回来了，她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没有病痛了。”妈妈顿住手里的动作，蹲下来面对着男孩。

“可是我现在很想姐姐，我想见姐姐。”小孩子见不到想见的人，还无法控制住这不安的情绪。

“妈妈，你带我去找姐姐好不好。”

“不行，小树，你要乖一点，不能总是去打扰姐姐，姐姐希望你做一个好孩子，等你长大了，达到你姐姐的目标了，再自己去找她好不好啊。”

不远处的两人听着这边的对话，都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明天我就带着松松的骨灰回老家吧，你们也回去，帮我整理一下老房子，以后我就留在那里了。还是老房子住的惯啊。”老人家说完边扶着腰慢慢的走去房间收拾东西。

“好。”男人想了一会儿，也无法去阻止。

在健康的时候总是不知珍惜身体与时间，而当得了救不了的病之后，尤其是现在，才多么希望生命还能重来一次。女孩如是想到。

她跟在奶奶身边，看她把与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收拾好装成大包小包，看到那些东西上了爸爸车子的后备箱，儿时住过的老房子是它们和奶奶的最后归宿。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更念旧，女孩在心里问，如果是她自己是否会将奶奶的东西全部留下并带在身边？会吧，但是可能只会选几样重要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小树还要你们的照顾呢，我一个人在这住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吃过午饭一会儿，老人家就催着夫妻俩走了。

“嗯，那我们就走了啊，妈你小心点，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啊。”两人上了车子，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女孩就这样看着太阳落下又升起，老房子旁边安葬着她的那棵大树也在叶子还没掉光之前就又生出些许可爱鲜艳的绿意，新旧交替。

又是一天中午，奶奶在树下搭起一张桌子，将做好的饭菜摆在上面，在太阳底下吃着粗茶淡饭。她想，有多久没和奶奶一起这样吃过饭了，还记得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与奶奶两人搭个小桌子在树荫底下吃饭了，可是自从查出自己的病后是连村子都没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