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总和本座作对[穿书](94)
很快,沈春眠便只剩嘴还能动了,他死死盯住了沈温如的眼,一字一顿道:“呸,本座就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忘川,轮回转世,也不会爱上你。”
沈温如忽然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这洞府忽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谁?”沈温如自以为此地隐蔽,这洞府藏在不周山体之中,如今唯一的通道已被封闭,按理说无人能感知到这其中洞府的存在。
是怀楚与沈弦惊么?可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此人不是沈弦惊,”沈温如的面色忽然一变,霎时又换成了连青云的语音语调,“他身上有与本尊同源的魔气,但凡他靠近此处,本尊一定会事先觉察。”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隐天蔽日的洞府入口忽然被人劈开了一道豁口。
连青云眯了眯眼,沉声道:“是个剑修。”
“江逐风,”沈温如后退一步,立即提剑指向沈春眠,“你若再近一步,我便拉他一道下黄泉!”
破晓的天光顺着那道豁口泄露进洞府内,而江逐风背光而立,沈春眠努力睁眼,却看不清他面上情绪。
“随你。”沈春眠听见他说。
江逐风一步步朝他走近,沈春眠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人分明还在远处,可沈春眠却觉得自己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与自己的心跳频率完全吻合……这就是所谓情咒么?
沈温如的手臂颤抖起来,于是操纵他躯体的又成了连青云,连青云握着剑柄,他与沈温如不一样,他是真的半点也不顾及沈春眠的性命。
“你这小子,”连青云淡淡然望向他,而后不紧不慢道,“年纪轻轻,竟已入了化蝉,藏得挺好,本尊竟一点也没瞧出来。”
“过奖,”江逐风停在他面前,不再往前走了,“你的目的并非是沈春眠,没必要为此折送了性命。”
他方才那句“随意”说的坦然,不过是因为知道沈温如不敢动手,可这连青云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因着情咒,沈春眠不会真死,可江逐风却还是不舍得让他疼。
连青云见他心有顾虑,面上又是一笑:“本尊是先天魔物,即便躯体尽毁,神识也能停落人间,只要有合适的躯体,本尊便能重获新生——你想要回沈春眠,还是得拿出几分诚意来。”
江逐风沉下脸,似乎真在思索他的话。
可下一刻,他便闪身来到了沈春眠面前,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手按下指向他的剑,江逐风不顾手掌上血流如注,一手护着沈春眠,一手握着长剑劈向连青云。
连青云躲闪不及,只退开几步,险而又险地被那道剑气撩断了半只衣袖。
“先天魔物?”江逐风将沈春眠挡在身后,朝着对面惊愕的连青云一勾嘴角,“你以为我与怀楚一样,只是化蝉初期么?”
“只差一步,”他道,“我便要成仙了……你怎么会傲慢地以为,我斩不灭你的神识呢?”
此话一出,连沈春眠都不由觉得惊讶,他只知道江逐风已入地仙之境,却不知他离飞升竟只差临门一脚了。
沈春眠下意识看向他手里的伤,轻轻扯着他的外袍,低声质问:“你那什么情咒……不是说什么’你疼我痛,你死我殉‘么?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的掌心血涌如注,而他的手心却干干净净,甚至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对了,昨夜在日月谷中他腰际凤被黑气所伤,他也毫发无伤,可反之看江逐风的脖颈之间,却有一道与他颈间一模一样的血痕。
他既问了,江逐风也不隐瞒,诚然反问:“这样难道不好吗?”
反正也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沈春眠眉目暗下来,方才那一剑刺入江逐风掌心时,都没有他现在心疼——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江逐风说的很对,他根本不想与江逐风“同生共死”,也不愿与他共同承担这种疼痛,可为什么他要失落呢?
连青云死到临头,面上却还在笑:“什么情咒?那不过是有人一厢情愿的庇护咒,江小道友都行将飞升了,怎的还这般痴情?”
江逐风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提起剑,径直朝着连青云斩去。
这第一、二剑,都被连青云狡猾地躲开了,而这第三剑,江逐风在上头又赋了一道灵力,冰寒刺骨的剑意猛地出窍,如一只猛禽出世,破风朝着连青云飞去。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被江逐风护在身后的沈春眠忽然以手作刃,直直捅向了江逐风的心脏。
剑主人身上的灵气一滞,那道利锋出窍的剑意自然也不攻自破。
连青云借着沈温如的那张脸,诡异一笑:“到底是太年轻了,江小道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