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总和本座作对[穿书](85)
日月谷中灯火通明。
谷中处处都挂着纸灯,只不过那灯笼中荧荧燃烧着的不是橘金色的光,而是幽绿的鬼火。
沈春眠如今视力很好,遥遥便觉得那绿灯笼生的诡异,再走近一瞧,只见那哪是什么纸灯,全是掏空了血肉的人皮,七窍中皆漏出荧光,实在渗人。
他不由得吓的往后一退,好在江逐风及时扶住了他,他这才没有出糗摔下台阶。
“身上的热是退下去了,”江逐风捏住他的手指,在他耳畔轻声问,“眼下头还晕吗?”
沈春眠低着声,话音里能听出几分颤抖:“还行……好多了。”
江逐风望向他苍白的脸,稍一抬手,前路上那些人头灯笼无风自动,竟张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紧接着,那灯笼便一只接一只地干瘪下去,接连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化成了烟尘。
“没什么好怕的,”江逐风用只有他一人能听清的音量道,“不过只是些雕虫小技。”
那些灯笼是消失了,可方才那阵阴寒还留在他心里,沈春眠状若无意地扣紧了江逐风的手,嘴硬道:“谁怕了?你不要以己度人。”
江逐风轻轻一笑,也不反驳他。
沈春眠脸颊上的余热还未全部褪去,耳边还烫着红。
他偷偷瞄了一眼江逐风的侧脸,不由得心想:其实江逐风不疯的时候,倒也还算心细,至少还知道照顾人。
沈春眠半只脚才踏入殿内,便听见一道鬼气森森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恭候多时啊,沈教主,还以为您不愿意给本谷主这个面子了。”
霎时间,正殿内两道的鬼火盛烈起来,沈春眠也看清了那幽幽鬼火之下的灯座,全都是各色的头骨。
沈春眠的目光中满是嫌恶,冷笑着开口道:“多年未见,褚谷主的品味还是如此低级,半点没有长进。”
原著中,反派与这位褚谷主的关系就特别差,但有碰面,这位谷主就得挨沈春眠一道,可偏他又回回不知教训,不思改过。
“沈教主与本谷主真是心有灵犀,”褚灵泠阴冷一笑,“几年未见,沈教主这张脸倒是越长越好了,只可惜这性子还是一样的臭,一样惹人烦。”
他稍稍一顿,面上却还是带着那不人不鬼的笑意,支使下首小侍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沈教主落座?”
那些面上铺着厚厚白|粉,脸颊上涂着两点诡异的腮红的鬼侍们笑着围将了上来,有的替他拉开了椅子,有的则呈上一盘鲜红的生肉片。
“这是现割的小腿肉,”一鬼侍笑眼盈盈地解释道,“是谷主让我们特意为贵客准备的,要趁着新鲜吃才是,否则味道要不好了。”
沈春眠冷冷地看他一眼,始终跟在他身边的江逐风指尖灵力微动,轻飘飘地将那盘子里的肉卷到了那鬼侍身上。
那鬼侍吓了一跳,忙躲开道:“您这是作何?”
堂上褚灵泠也阴着脸道:“你是何人?竟敢驳了本谷主的面子。”
江逐风不紧不慢道:“这些人丑的厉害,我怕伤了我家教主的眼,让他滚远点,有什么问题吗?”
沈春眠暗暗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又给了他一个“别瞎惹事”的眼神示意。
随后他看向堂上褚灵泠:“褚谷主,本座今日来,可不是来与你把酒言欢的——符乐人呢?”
“别着急嘛,”褚灵泠端起酒杯,兀自喝了一口酒,假意嗔怪道,“你看你,总是这样急性,连句话也不愿陪本谷主多说。”
他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暧昧,沈春眠还未听出什么来,江逐风的眉间便是一皱。
沈春眠一拍桌案:“废话少说,你若乖乖将符乐交出来,本座便只当你是忽然失心疯,办错了事,可你若不懂事,你绑架本教护法之事,本座便全看做是对离恨的挑衅。”
他稍一顿,而后放缓了声调:“以离恨的实力,日月谷想必活不过明日,这之间孰轻孰重,你身为谷主,该是明白的。”
“本谷主自然明白,”褚灵泠看向他,轻描淡写道,“只是日月谷覆灭,你们离恨自然也会死伤惨重,到时不知多少仇人要寻上门来,借机灭了你们离恨教。”
沈春眠望着他的丑恶嘴脸,只觉得他实在可恨,可惜作为人质的符乐还在他手上,他又不好轻举妄动。
两人之间默然半晌,才听沈春眠又开口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却见那堂上鬼修露出了一个期待已久的眼神,随后霎时便闪到了沈春眠的近侧,他俯下身,几乎要贴上他的额发:“我想要教主你啊。”
他话音未落,便被旁侧严阵以待的江逐风一把推开了。
沈春眠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剧情发展,因此有些手足无措道:“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