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总和本座作对[穿书](25)
他们一开始以为,沈春眠这般急匆匆地赶来,是为了云疏棠,可若只是为了云疏棠,照着教主往日的脾气,只怕一言不合便要上手上脚地教训那沈温如了。
但他不仅没有直接对沈温如动手,竟还有耐心坐下来细听这场闹剧的起因经过。
可若说他看重沈温如,但他从进门起,似乎就没给过沈温如几个眼神,任由他失力瘫坐在墙边,连句关怀的话语都欠奉。
在他们各怀心思的目光之中,沈春眠却拍了拍云疏棠的后背,要他起开。
紧接着,他便提步朝着那倚坐在墙边的沈温如走去,而沈温如垂着脑袋,只能瞧见沈春眠那双一尘不染的靴子。
“是你先动手打的人?”沈春眠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你还有话要辩驳吗?”
沈温如默然不应。
方才一直都缄默不语的符乐眼下却忽地又开了口,他上前半步,恶声恶气道:“教主问你话呢,你是耳聋了么?”
沈温如依然无动于衷。
沈春眠忽然想起了原著里描写他的一句话:他就像是一只死不开口的贝壳,任凭沈春眠与他的身边人如何羞辱、如何折磨,他也依然不为所动。
宁愿叫人一石头将他的内里与外壳一并砸碎,也不肯向任何人打开他紧闭的壳。
他不开口,引得符乐火气更盛,符乐下意识又上前一步,抬脚便要往那沈温如身上踹去。
沈春眠一手拦下他:“退下。”
“教主?”符乐有些不解地看向沈春眠,“他不过只是青云教抹不去的一点秽迹,因为他的出现,让您在青云派里平白蒙受了多大的委屈,您是为什么会进离恨教的,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够了!”沈春眠怒声道,“符乐,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符乐红着一张脸,梗着脖子道:“教主!属下只是想提醒您……”
不等他说完,沈春眠便打断了他:“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本座送你出去,你自己选。”
自从沈春眠当上教主后,符乐便一直伺候在他身边,因此沈春眠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是再明白不过了。
若他选了前者,那至少还可以全须全尾地从这儿走出去,可他若选了后者,那便定然会落得一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符乐只要不是个傻子,便知道要选后者。
他紧了紧袖中的拳头,看向沈温如的眼中杀意毕露,可最终他还是退后半步,咬牙道:“属下这就滚。”
等他退出去之后,沈春眠便转身看向屋内站成一排的男宠们,这里头除却云疏棠,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
“你们也都退下吧。”沈春眠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早就巴不得走人了,眼下既得了教主的示意,便纷纷应声,排着队离开了这间屋子。
方才还显得有些拥挤的屋子立即便空了下来,而沈春眠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一个术法。
他无师自通地抬手结印,在那扇半残不破的门上落下了一道禁制。
那门上灵文一闪,门内的空间与门外的世界立时便像是多了一面无形的高墙,将两个空间完全隔离开来。
屋里顿时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伤好一些了没有?”沈春眠轻轻一蹭鼻尖,而后从腰际边上解下一袋灵丹,不轻不重丢进他怀里,“这里头的药,你自己捡些能用的吃了。”
他原本还想说几句重话,可看着眼前人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到底是没狠下心肠。
沈温如稍一抬眼,看向沈春眠的眼中湿漉漉的,片刻后他又垂下眼,轻声问:“为什么要救我?”
沈春眠将话头又抛回给他:“你说呢?”
“沈教主的心思,我又如何能知晓?”他似是冷笑一声,“教主既给我下了燃情散,又为何要浪费修为替我疗伤,不是多此一举么?”
沈春眠稍一倾身,以两指勾起他的下巴:“本座不想趁人之危,你既侥幸逃过一劫,便不要再多嘴,省得本座后悔。”
沈温如偏过头,咳嗽几声,随后哑然道:“沈教主竟说自己不想趁人之危,天大的笑话,教主恶事做尽,难道还差这一桩么?”
他与沈春眠其实不算熟识,被接回青云派之后,沈温如与沈春眠便从无和谐共处过一日,闹得派中无一日安宁。
因此他对沈春眠的印象便只有一些恶劣的记忆,再加上外头的对沈教主的流言、师尊与阿父偶然提起他时的只言片语。
这点蛛丝马迹在他心里构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形象。
沈春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只不过才隐隐约约地摸着了一点轮廓,只是若照着从前在青云派里,他对自己的态度,沈温如觉着,他是巴不得将自己亲手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