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人+外篇:延地青+番外(66)

伸手扣了他腕子——你知道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用赖了,我我……我……孙叔他拿了东西教我看过了!

绿豆眼?

东西……春图房术?

不负责任的长辈。

他莫不是以为我把他照那一十八式摆弄了一遍吧?

——这样啊。

送上门来的……也好,祭兄弟前后,总是没心情去花楼。

想想,也有十多天了。

倌儿不是没尝过,反正差不多。

——真的要做?

确定一下。

——对。

——好。

和你说不清楚,呆会就知道我那天真的没有怎么怎么了你了。

他身量高低和我差不离,不过肉比我多了一两成。

大刀长枪,鞍马弓箭,又自小不曾亏待了吃食,结结实实的硬朗,满是弹性。

和我们这些修内力,剑路快狠之人的精瘦不同。

也和花楼女人的绵软,倌儿类似女子的柔韧苍白不同。

身上也没很多大疤大痕,顺顺溜溜一摸到底。

不过似乎有些吃苦头的痕迹——臀腿上的皮肤好像是新的,棍仗之苦么?

进了他身子的时候,他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借了膏药,蛮顺的。

一口气埋到底,他没喊疼,却给吓傻了。

明白了吧,小子,我当初,真的真的,没怎么了你了。

恩……现下有了。

逗着他,快活起来。

倒也是个直性子,没什么扭扭捏捏的。

尽兴……

味道……不错。

十二、

新差使不是外办,回庄按班巡值待命,他并无确切目的,也就一直同路。

那晚以后,倒是安生了几日。

除了路见不平拔了几次刀。

还有就是给一个卖身葬父的小鬼好些银子又帮着办了丧事,没有别的茬子了。

那小鬼死活赖上了他,作仆人,或者说混个活口处。

他心软,便应了。

好在十来岁的小男孩,人小身轻,连马匹都不需要新添,直接坐他鞍前就是。

只是一路来,他虽不挑剔,却也没有在哪里安下来的意思。

直到近了镜平湖,他忽然说这里不错。

那便找个地方住了罢。

和他商量了几句,没去城里置办,在个不算小的村上买了个院子。

前后两进,正经屋子里里外外正的侧的共七间,不计灶头马厩之类。

梁栋都结实。

小地方屋子便宜,才不过几百银子。

现在他一个人,连带个小仆人,有些宽敞。

不过往后添丁加口,也不用动土木了。

看着他办妥了地契之类,便算是了结了那妇人的托了。

——你要走了?

自然,我是午时楼里暗阁的人,哪能一直呆这。

——恩,本地的事有什么不通不便的,找张老板便好。

想了想他惹麻烦的本事,又加了两句。

——早日改了口音,莫要多管闲事。还有,安分几年,等事情过了,才可以给你娘去信捎东西。

看看天色不早,我拎了包裹辞了他。

出了院门上马,竟有些惆怅。

他这便算安定下来了,以他而言,讨些生计自不难,即便不能出去做事,教书教武都可以。

他的武艺虽没有高深内力,拳脚都是稳扎的。就算家传刀法不能外露,小地方开个武馆,绰绰有余了。

何况,识字晓书的,当个夫子也容易。

收些束修,自己再种几亩田。

而后娶个媳妇,过几年便是一窝子了。

我呢,一直一直,只能一个人,一柄剑了罢。

江湖何其凶险,女人,我们这样的暗卫,也没有多少精力去哄,去护。

若要定下来,也得看有没有命,有没有这福气。

却听得他出来,喊。

——喂,你是不是没亲戚?过年来我这喝酒罢,我们家自己有几个方子,酿来都不错!

喝酒呵……

好啊。

我冲他笑笑,抖了缰绳走了。

终是没有没有点头。

年节的确近前了,可未必有空。

因为这般时节,往往,最是麻烦多多。午时楼各坛下头的商号镖趟子,年底前些生意最繁,也乱子多。

何况,今日不知明日事,到时候未必还有我这条命在。

还是和兄弟几个不当值的,浅斟吧。

反正楼里也排了让子弟喝酒的时候。

再说……

他还是不要和我沾边的好。

惹事上身。

那几下拳脚稳扎归稳扎,放江湖好手狠角色跟前,实在不够一剑的。

十三、

年前,庄子里轮着夜值,白日里正休息。

忽而总管差人来叫,说是有人找。

那人只道了句,送酒的。

奇了,我江湖上没什么仇家,也没什么交好的。

真有认识的,不过历云坛兄弟。

其中亲近些的四个哥哥,那年都已经去了。

进了暗阁,便不能再去走动了。

他们也以为我死在了那时的。

再说,过了这些年,身量样貌都长了,就算送上门去认,他们估摸也认不出我。

如此说来,倒是谁有空拎酒祭剑,寻事找到我头上?

出了庄子,却见了个裹得厚厚的家伙,拎了两坛新酒。

单岳。

竟是他。

——南边的冬天,清冷啊,这风还湿湿的,啧啧。

他见了我,抱怨,而后扔过来一坛酒。

——那,你不来喝,我给送上门,成了吧?

我接了,摇摇头,忽然就笑出来。

酒倒是不错。

新酿的米酒,还淡,也还浊,不过带了稻香,入口的滋味悠长。

和他一人一坛找了个坡头看着雪景慢慢喝。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他说开了个武馆,兼教些字。

——诗书礼仪,难道叫他们学了去博什么狗屁功名。

——习些拳脚健身防身,再能认字会写账,就成了。

——出去赚口饭,养活老小不成问题的了。

倒也是。

——镜平湖真是个好地方,有水有田,就是赋税重了些。

——这要是碰上涝年,可就麻烦了。

幸好没碰上,否则这家伙还不自个跳到衙门为民请命去?

——我娘说,我爹喜欢酒,这些方子都是他自个琢磨出来的。

——难得我娘一直收着。

——还别说,味道就是好。

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明年试试那张桂花酿的方子,还有高梁酿的,那个比米酒烈上好几倍,那才是男人喝的酒。

——这米酒,婆娘喝还差不多,可惜今年来不及弄些高梁了。

——米酒新酿虽淡,陈年,却是最醉人。

别说二三十年的,就是五六年,后劲也大。

当年乌哥笑我半口倒,不是没来由的。

十来岁刚在坛里拜了义兄弟,头次喝酒,便是粳米酿的,十多年的陈旧。

我只喝了一口,却扎扎实实给醉了。

那一口,在乌哥而言,不过半口而已罢。

真的是,最醉人的酒……

思绪渺远了一瞬,又被他惊回。

——哦?

他顿了顿。

不信么?

——恩。

——你没有尝过罢。

看看也不像。

而且,他更不是会把酒藏上几载再喝的那种人。

——对了,你还欠着我呢!

他忽然诈唬起来。

欠?

我欠他?

——军里那次……就,就不算罢……

——可你后来……后来……

原来如此。

他惦记的是这个。

罢了,清了欠的罢。

不过……他会吗?

只知道满脸红晕晕,神智不清,扭来扭去索欢的人。

麻烦,不让他来一次,什么时候能撇清楚。

他既然在军中呆过,不知道这种男子和男子抒解之事不少见么?

那天一时兴起……真麻烦。

没办法。

胸前指萧忽然共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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