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人+外篇:延地青+番外(30)

心里一动,越俎代庖,请为更衣,顺势斥了他们下去。

君上允了。

换上干净的丝衣,替君上结了袍带,顺了发。

然后,跟在君上身后。

若无令,自然不能擅行。

抬眼正对上君上带开门时进来的亮光。

温温的,灿灿的。

眼前君上的背影挺拔从容。

随着君上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想到昨夜里的君上,和刚刚才掩入衣袍下的怀抱。

若不是那指尖眼里的温度,今日我断不可能安安然,迈出来……

微微展了颜。

惊觉,连忙低落了眉眼,掩去那一丝半分的笑意。

我这……倒底是怎么了?

七冥篇(五)

听君上令去堂厅议事前,自先回了寝房换衣。

半个时辰是极宽余的了,宽余到可以细细洗浴。

推门而入,桌上备了几样膏药,少许净布,另有参汤,细点。

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见我回来,立马上了热水,等我示下。

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反正我不惯有人在身侧,他们也好早点回禀,让莫兰宁神。

这一夜,莫兰终究还是没全放下心。

药是难得的金创药,另有几色丹丸,以及一瓶银叶露。

……那是皇家女子的陪嫁品,新婚人儿次日用的密药……

我看了一会这堆东西,略略有些哭笑不得。

终还是收起了。身在江湖,伤药自是该备着。

至于银叶露……实在不知道怎么还回去。

或许……等莫兰大喜的时候,送给未来的娘子做贺礼罢。

到时候他的脸色,估摸是黑白分明了。

如是想着,边解了衣跨进热水里去,我忍不住笑出来。

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我愣了愣。

这……

晨起到现在,展了眉,勾了唇,这……?

自十一岁那年起,我便少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天却涌上来那么多。

多到仿佛……已经用光剩下的份了。

晌午后,君上唤我过去,挥退了左右。

七冥。他淡淡唤,一边把小巧的几尾尖匕,轻纱净帕,温水药粉检查一遍。你前几日可也是单单灌了参汤,着少许流食。

我应是。

他扶了我,在肚肠那里再度按摸良久,抬头说,是空肠,今日便可接了断筋。七冥你要全麻还是半麻?

我昏昏然,略略窘怕,也不知道什么是全麻半麻。

日光正好,亭子被君上下令揭了瓦,四周挡了屏风。

示意我坐上长塌,君上说半麻是你能知道,但不觉得痛。全麻便是睡一觉,醒来只需静养便成。

递过一盏味道苦得奇怪的药,君上说,七冥,全麻吧。就当午后困了,小睡片刻便是了。

我默然了会,答,君上,七冥可以不喝吗?

为何?君上扬眉。

因为那时候是醒着的。

这一句,却只是心里打转,说不出来。

君上没有细问,只是继续道,不上麻你的身子自个会有反应,那便糟了。

七冥,接筋续脉不是剔骨,不是忍了痛就好了的。

七冥,若不想无知觉,便半麻罢。

他伸手拿过汤药,令我解了衣袍,赤身躺了,在我股臀间抹了凉凉的药膏,一部分用手指轻推进后穴。

我闭眼趴了,知道自己身子僵硬,却没有办法。

七冥,有些东西,如这四季不常,年年复回,不可强求,顺其自然罢。

伸手拿毯被盖了我,君上斜斜倚坐塌边,许是安抚,慢慢说道。

我侧首抬眼,却看到君上又恍了神。

别紧张,一柱香后方可以开始。

许是我判断错误,君上清清楚楚知道我动静,拿手挠挠我发顶,轻揽着我,如是安抚。

中间一小截身子慢慢没了知觉,君上问了我感觉,开始动手。

君上说,要稍调点姿势,略似跪趴。

七冥你可能不习惯,觉得实在难堪便说。

七冥,其实我在你身后,也不算你白白跪了我,落了膝下黄金,所以七冥你还是别计较了。

我微窘,这个人絮絮叨叨的,是君上么……我又不是没跪过他……其实倒也真没什么。君上教我抱了几个软枕伏上去,曲了膝,叉开腿来,略略往前收了。我照做,待我调好了,君上拿软被盖了我身子,又细细塞了四遭。

原来那许多小毯是做这个用的。

君上不停,继续温声道……

七冥,我要开始了,先是切开一个小口子……

七冥,别担心,不怎么深,也不长,比你左边小臂的那一片里哪一道都轻……

我……觉得很奇怪。干什么都要先说了再动手。我……我又感觉不到。

幸亏没有人侍在一旁。

却奇异地不再空惶惶。

眼耳都清明,两头盖得密密实实,若不是中间露出得那段有未上麻的部分,我都要忘记了有段身子露在外头。微舒口气,听得些微的金属碰撞声,君上则继续唠叨……

日光晒得被子暖暖,我有些走神。正对着的屏风绣的属山水画,取景风光秀丽的烟雨江南二十四景之一,好似是前几年慕容家大喜,收了阁里贺礼后回的礼,屏风也是一套二十四扇;侧侧头,旁边那立的却是挥挥洒洒一阙词,那字洒脱奔放……金盆秋凉,湿了手,昨日几人去,烈马轻裘,蹄急急,来是少年狂……

却忽然想到,君上现下对着的是什么模样?!!

七冥篇(六)

那一晚后过了几日,总管便托了个信,唤我喝茶。

他替我满了水,聊了几句闲话,试探说,七冥,如今这般……可否请你稍担了些君上衣食之务?

话音未落,近旁几个小侍绷了神。

我内伤未愈是不错,但如此近的距离,不想知道也难。

总管的武艺造诣未必在几任阁主之下,轻斥了他们下去。

我淡淡应了好。

其实,不故意选这几个新进年少的来诱我心软,我也会应的。

搂里新选阁主,明里暗里斗得热闹。

却不敢过分。

恼了君上,可就两败了。

君上每日晨起大多会习剑。

许是武学境进不同,他起身时极轻,竟然惊不醒我。

倘若雨雪未霁,也有吻了我调乐的时候。

有一日阴寒甚重,加上微着了凉,半夜睡得颇不安稳,略略挣裂了胸腹刀口。

君上唤了莫兰,而后抚了我睡穴。

推穴的手法奇特,未上内劲,慢慢按挪,我竟也睡了过去。

次日莫兰私下见了我,欲言又止。

我疑问。

莫兰低低说,七冥,君上待你不错,我很安心,只是,你要记得你是夜煞七冥。

那时未觉莫兰怕的什么。

我自然应了好。

未几日,晨起照例去树林。

举首见正见君上小憩毕,随手扔了枝条,再展势,竟是浑然剑气。

便是大成了。

可喜。

跪贺是自然的。

再抬头,却看到君上眉眼间寞落一闪而逝。

新阁主出了选。

暗里较了劲和莫兰他们比着能耐。

君上依旧淡淡的,偶尔暗示他们适可。

习剑,运功,看书喝茶下棋,也纵马。

莫兰依旧拿了那最好的药来调理我。

实在是破了以往待搂里失职者的例的。

偏偏我现在算做君上的侍寝。

这方面却无什么旧例可循,全凭君上兴起。

不是没有动静的。

有人便在月首堂厅上禀缴叛一事时顺便隐隐提上几句办事不力当治。

君上在那人长篇大论完了后淡淡应了声,依旧示意继续。

待到近午时前,君上只是过问了几句新阁主遴选之事进行如何,点了点头。

称了句不错,便出去了。

当责的惶恐应赞,我则跟着君上回院。

至于针对我的事,便不了了之。

毕竟我已不是阁主,权务均已交接,碍不得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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