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进了骨头里+番外(63)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谁让你摊上我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呢,我告诉你吧,你这每天波澜不惊的,就是少了爱情的滋润,”花小朵俨然一个爱情专家,“放心,姐明天就帮你再介绍一——”
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一只手夺了过去,宁谷沉着一张脸对着话筒说:“小朵,不牢你操心了,苏苏现在是我女朋友,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说着,手机就被他按掉了。
手机又丁零零地响了起来,显然是锲而不舍的花小朵打来的,宁谷盯着苏夙看了好一会儿,苏夙接起电话,简洁地和花小朵说了两句话便挂了。
宁谷闷声说:“我讨厌听到相亲两个字。”
苏夙啼笑皆非:“那不是和你分手的时候吗?难道现在我还会去相亲?”
“那天我在车里都看见了,我真想下来给他一拳。”宁谷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心里还是有点发酸。
“那你还有你的蔺蓝呢,人家可对你一往情深。”苏夙挖苦说。
宁谷揽住了她的肩膀:“你还有秦时、田朴峰,真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不让别人看到你。”
苏夙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低声说:“菜好了吗,我饿了。”
就算宁谷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今天苏夙的心情很不好。
苏夙原本就不太爱说话,一旦心情不好,更是惜字如金,一顿晚餐下来,一共说了几个字:“嗯”、“好吃”、“还行”。
一开始宁谷还没话找话逗苏夙开心,后来渐渐地也没了声息,做完所有的事情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苏夙则跑到书房,在电脑上和花小朵聊了起来,既然瞒不了了,她就只好向好友坦白了事实,好马吃了回头草,她苏夙就这样栽在了宁谷的手里了,这一载,估摸着就是一辈子了。
花小朵自然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询问了,灵魂交换的事情太过离奇,苏夙只是含糊地一带而过。末了花小朵有些感慨:“小酥饼,看这样子,宁谷是爱惨你了,你就不要太欺负他了。”
这话让苏夙有些汗颜,她想了想,走出书房,便看到宁谷有些沉闷的表情。
“你怎么了?”苏夙坐到他身旁,抬眼又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照片,不由得眼神一滞。
“我在想我做错什么了。”宁谷有些苦恼,“你是不是不开心?”
苏夙本能地想摇头,可是一想到花小朵的话,终于开口说:“为什么送我那套衣服?难道你希望我变回苏暮安的模样吗?”
宁谷愕然:“你不是喜欢巴格曼吗?这件衣服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我以为你会想要重新拥有它。”
“我……可是你也看见了,我根本不适合它,你送给我,让我有种错觉。”苏夙咬着嘴唇说,宁谷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成了小说里无理取闹的刁蛮小姐。
“你没穿过怎么知道你不适合它?”宁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说了,如果不适合,那就扔了呗,我不在意啊。”
苏夙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句子:当恋爱中的女人为了一件事情反复纠结,前后思索,甚至到达了要不要分手的高度时,男人往往会很困惑,睡一觉吧,第二天就没有烦恼了。或者,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她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苏夙开始冷静地反击:“你看你送给我的东西都是我以前喜欢的,薰衣草、青铜器、巴格曼,还有,鲈鱼是我以前喜欢吃的,我现在很喜欢吃烤肉,清蒸是我以前喜欢的,现在我喜欢红烧,你看看墙上,你挂的是我以前的照片……”
宁谷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梦幻的表情:“苏苏,你这是在吃醋吗?你真的在吃醋了?”
苏夙有些羞恼,佯作冷淡地说:“谁吃醋了,我是在和你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宁谷呆了半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把把她扯进了怀里:“苏苏,你别骗人,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吃那个叫做苏暮安的女人的醋,对不对?”
苏夙终于忍不住颓然把头埋进了宁谷的胸膛,闷声说:“宁谷,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吗?可能我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完整的苏暮安了。”
宁谷忍不住闷笑了起来,在她的脸上轻轻啃咬了几下:“傻瓜,你的脸变了有什么打紧?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相比以前我发疯一样地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的这个身躯,苏苏,别疑神疑鬼的,相信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小安,心里的苏苏,不会改变。”
可能恋爱中的人都带着一些傻气,苏夙听着听着,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宁谷松开了她,大步走到照片前,凝视着照片里苏暮安那张优雅娴静的脸,缓缓地伸出手去,把它摘了下来。他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一些浅灰,郑重地把它收进了柜子里,仿佛把曾经的过往也锁进了回忆里。
“明天我们就去拍照,拍订婚照,明天就挂新照片。”宁谷意气风发地说。
“想得美,”苏夙瞥了他一眼,“想要订婚,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谷顿时振奋了起来:“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什么条件?”
“把腿治好了,治好了我们就订婚。”苏夙迎视着他的目光,微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你好丢脸,苏苏吃个醋你就高兴成这样!!
☆、53
被宁谷拖延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搬上了议事日程,李医生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联系好了M国的老师,手术日子安排在一个星期后,两个人准备赶赴M国。
宁谷有些患得患失,有一天半夜,苏夙口渴起来喝水,忽然发现宁谷居然还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夙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宁谷,你不会是在怕动手术吧?”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来宁谷还有什么事情会这样失眠。
宁谷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连连否认:“笑话,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一个小小的手术?我这就去睡。”
看着宁谷走进他的卧室,苏夙有些好笑,过了一会儿,她跟了进去,见宁谷半靠在靠垫上,神情有些迷惘。
她跟着钻进了宁谷的被窝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问:“在愁什么?能告诉我吗?”
宁谷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闷:“苏苏,要是这腿治不好怎么办?要是我一辈子都是个瘸子了,你会不会有一天嫌弃我?”
苏夙吃吃地笑了,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腿说:“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在旁边陪着你,看着它一点点好起来。”她停顿了片刻,声音轻柔得如羽毛般划过宁谷的耳膜,“就算有个万一,以后,我就是你的另一条腿,两个人一双腿,也挺好。”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也是这世界上最坚定的表白,宁谷心中的顾虑就好像泡沫一般被挤到了空气中,渐渐破裂,渐渐消失了。
困意袭来,苏夙也懒得再去自己房间了,靠在宁谷的怀里便沉沉睡去。
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仿佛特别得香,一觉醒来看看窗外,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里射了进来,这么多日子都是九点钟上班,苏夙立刻惊醒,挣扎着想要脱离宁谷的怀抱,却换来宁谷的一声闷哼。
苏夙以为碰到了他的伤腿,立刻停止了动作,不安地说:“怎么了?哪里痛,我帮你揉揉。”说着,她探手往下摸去。
宁谷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手,凑到她的耳后,声音喑哑:“别揉,我怕我忍不住。”
身后仿佛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全身的血往上涌,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着,再也不敢动了。
宁谷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密密地浅吻着,带着急促的呼吸,也带着□的□,好一会儿,他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搂着她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