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进了骨头里+番外(50)
不知为何,花小朵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紧张地拉住了苏夙的袖子,不过,几秒钟之后,她立刻恢复了正常,仰着下巴趾高气扬地说:“哎呦,这不是那个冯先生吗,怎么会到这种小地方来?”
冯楠皱了眉头打量了他们几眼,语气有些不善:“小朵,这都是谁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花小朵哼了一声说,拉过大周和林子,介绍说,“这个是我男朋友,那个是小酥饼的男朋友,你有意见啊!”
苏夙情不自禁地往车上看了看,只可惜车窗关得紧紧的,黑色的玻璃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她有些恍惚了起来,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宁谷了,不经意间,他的眉眼便浮上了心头。
冯楠盯着花小朵看了一会儿,忍住气说:“小朵,那天是我不对,我找了你好几趟都没找到,现在我向你道歉。”
花小朵呆了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才不稀罕你的道歉呢,你要真找我能找不到?找什么借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撂倒了一大片,一旁的大周笑着插嘴说:“好男人在这里呢,实打实的,买一赠一。”
冯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一把出鞘的刀,锋利无比。旋即,他凑到花小朵的耳边低声说:“小朵,我很想你,只是这一阵子有件事情很重要,实在没办法抽身,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好好向你赔罪,大晚上的别出去了,赶紧回家,听话。”
大周一把拉过花小朵,颇有男子气概地说:“你想干什么?”
林子也默默地站到了苏夙的跟前,花小朵和苏夙急了,这冯楠可是特种兵出身,一打架这两个人可真不够他练呢。
苏夙拉了林子一下,花小朵也瞪了大周一眼:“别凑热闹,让一让,他马上就走了,没看见车都没熄火吗?”
大周嘿嘿一笑,听话地走到了一旁,冯楠见了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骨节咯咯作响,花小朵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仗势欺人吗?”
劳斯莱斯那里响起了两声急促的喇叭,冯楠看了看时间,满脸的忧虑,冲着苏夙低声说:“苏小姐,宁少有他的苦衷,请你给他时间。”
苏夙瞟了一眼那辆车子,却见车门一动不动,就连车窗都没摇下来,让她觉得有点可笑:被戳穿骗局后的宁谷居然连出都不愿出现在她面前!是惭愧?还是不屑?
她勉强地笑了笑说:“很抱歉,我的时间只给我在乎的人,请他带着他的苦衷,有多远走多远。”
冯楠欲言又止,却再也不能留在这里,只好急匆匆地走了。
被他这样一搅乎,花小朵和苏夙都没了兴致去看电影,站在车前聊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家了。
小区里有些喧闹,轮滑正时兴,好多学龄前的小孩全副武装踩着轮滑呼啸而过,向来喜欢清静的苏夙这次却兴致盎然地呆在马路边看了很久,一直等到孩子们都散去了,她才怅然若失地往家里走去。
一丝孤寂在她的心里浅浅地泛起,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漾起了一轮一轮的波纹。
“或许是该谈个恋爱了,或者明天回家去瞧瞧。”苏夙喃喃地说着,慢吞吞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她没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慢慢地往上走去,楼道里的灯光昏黄,那六层楼的高度好像一下子变得很远,她走了很久,才抬头仰望到自己的那一层。
忽然,她怔了一下,只见楼道的地面上拉了一个长长的黑影,骤然之间,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一丝期盼不由控制地跳进她的心里,紧走了几步,屏息问道:“谁?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你说吧,要我等多久才让我出现?
某醋掰手指头中。
宁少:冯楠,去看看满清十大酷刑……
某醋谄媚地:矮油宁少,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啊,为了你们的将来,忍忍嘛。
宁少:不行了,我看到她相亲就撑不住了。
某醋剧透脸:矮油宁少,这是轻的,还有更受不了的呢。
宁少:我看还是冯楠去看看满清十大酷刑吧……
明天周日,某醋休息啦,周一继续~~
☆、42
那长长的人影动了一下,朝着楼梯探出头来,语声温柔:“小夙,你怎么从这里上来了?”
苏夙屏住的呼吸一下子便松了,燥热的心凉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个优雅的身影,定了定神,低声说:“哥,原来是你。”
苏城冲着她扬了扬手:“来,小夙,我们庆祝一下,今天哥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苏夙慢吞吞地走了上去,只见苏城拎了一瓶葡萄酒和一袋吃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是心情十分舒畅。
一进家门,苏城便四处找酒杯,苏夙二话不说,从厨房拿出了两个碗放在茶几上,笑着问:“哥,我这里只有这个,会不会太煞风景?”
苏城毫不介意地把葡萄酒倒入了碗里,嫣红的酒陪着白瓷碗,倒也别有一番情趣。随即他又把小吃摆了一桌,花生米、泡凤爪、牛肉干……看起来十分丰盛。
苏夙端起碗来,和他碰了一碰,白瓷碗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干杯,为了这第一次拿碗品酒。”
说着,她仰脖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很久没喝,喝得有点急,她被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城慌忙递了纸巾给她,拍着她的后背懊恼地说:“你是不是不会喝酒?都怪我太高兴,把这个茬给忘了。”
“怎么会,我的酒量还算不错。”苏夙笑意盈盈地说,灯光下,只见她的双颊咳得有些酡红,双唇被酒一染,娇艳欲滴,而双眸却清亮得让人不敢注视。
苏城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他心中的所有秘密,不由自主地侧过了脸,掩饰地喝了一口酒:“那好,我们俩比比谁厉害。”
向来温文的苏城居然会要喝酒庆祝,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苏夙终于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中了奖?还是公司拿了一笔大业务?”
“这算什么,再多钱也比不上你重要,”苏城笑了笑,左手在右手上一拍,一颗花生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嘴里,“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千辛万苦练会了这一手在你眼前炫耀,你眼红得要命。”
“这都是骗女孩子的,你那时候骗了几个?”苏夙想起了以前自己念初中的时候,好些男同学都会这一手,整日里在女同学前得瑟,当然,当时的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她却兴致勃勃地也拿了一颗花生米,往半空中扔了上去,半张着嘴四处去接,结果那花生米却“啪”的一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好痛。
“你每天缠着我要我教,却怎么也学不会,气得大哭了一场,一个星期没理我。”苏城看着她想起往事,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听起来我好像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苏夙笑着说。
“不,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可爱最宝贝的小公主。”苏城凝视着她。
苏夙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她前世个性清冷,又是天之骄女,只有别人仰望她的份,却从来没有一个同龄人会对她讲这样宠溺的话。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会儿说说以前的趣事,一会儿聊聊公司里的趣闻,不一会儿,都有点薄醺了起来。
“哥,你到底为什么和爸爸吵得这么凶?”这个问题在苏夙心里盘旋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城犹豫了片刻,终于苦笑了一声说:“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就瞒着爸爸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太心急了,被别人骗去一大笔钱,从此以后,爸爸就认为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再也不理我了。”
苏夙张大了嘴,她万万没想到苏城居然也有这么不成熟的时候,想必苏正安当时一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