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撩宠记+番外(115)
这南安郡之行,先苦后甜,还真是让人想让沉沦在这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呢。
作小剧场:
卫简怀:等回宫了,好好赏你。
醋哥:小人只有一句话想问。
卫简怀:说。
醋哥:陛下的肾还好吗?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呐,把这说书的拖下去!
第85章 碧玉鸳鸯扣(三)
许是泡了温泉的缘故,这一晚叶宝葭睡得分外香甜。
翌日一早起来,卫简怀已经不在了,想必是前头有事情要忙,再也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叶宝葭收拾完毕后,想起了昨晚的丁柔,叫来了婢女询问。婢女一一说了,那丁柔硬生生撞了这么一下,昨晚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大夫来了扎了好一会儿针才醒过来,一直说着胡话,还吐了好一会儿。后来便让人连夜抬回刺史府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宝葭正琢磨着要不要让人去刺史府探个病,前头有人来禀告了,说是刺史府的沈夫人求见,身后还跟了一群奴仆抬着几箱礼品过来赔罪。
果然不出卫简怀所料。
郑炎将人领进来之后,沈夫人面色惨白,连声致歉,说是自家教女无方,对夫人言出无状,如今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望夫人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柔儿现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沈夫人垂泪道,“一直说着要亲自前来向陛下和夫人磕头谢罪,我怕夫人瞧了她反而心里不舒服,便没有答应,她这也算是得了个大教训,以后再也不敢这样鲁莽了。”
对于丁柔这样,叶宝葭并不同情。
惯会算计、自作聪明。
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若是别人得罪了她,只怕会被她暗算得命都没了。
但愿此人能从这次的生死劫中得到教训,从此不再好高骛远,安稳过日子吧。
卫简怀在这南安郡停留了四日,接见了郡中各地五品以上官员,又巡查了西南军的军备,这事日除了前两日过得稍稍悠闲一点以外,剩余的时间都忙得很。
然而,这南安郡毕竟不能久留,冀城中叶宝葭的替身还在毓宁宫中装病,再拖下去,武宁侯府这边瞒不住倒还好说,要是连后宫、朝堂都知道了,只怕要凭空酿出风波来。
第五日,卫简怀一行人便准备妥当,离开南安郡即刻赶回冀城,也吩咐城中官员一律不必相送,从简回京。
一路出了城门口,叶宝葭从马车中探头回望,只见那南安城城墙巍峨,一排排旌旗在猎猎风声中招展,城门口,衣着简朴的百姓们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在明媚的阳光下陆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这南安城,就好像他们俩一路走来的见证。
上辈子在这里相濡以沫、患难与共,这辈子更在这里坦诚以待、互通心意。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叶宝葭心中怅然,郁郁地放下了帘子。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叶宝葭等了片刻也没见动静,便让车上随侍的婢女出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了。
没过一会儿婢女回来了,说是陛下请夫人过去。
叶宝葭有些纳闷,下了马车。
远远的,只见羽林卫队列整齐,一溜儿的黑衣黑甲黑马,钢刀配在腰侧,弓箭负在后背,气势逼人;而卫简怀领头高高骑在踏雪上,一身玄衣,身披银甲,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来,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而站在卫简怀跟前的两个人,神情警惕地和他对视着,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精干瘦小,正是谢九琨和陈恩。
叶宝葭轻呼了一声,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激动地道:“小九,陈恩,你都没事了吧?”
谢九琨和陈恩都拾掇得很干净,前几天脸上身上的伤也已经处理过了,一见叶宝葭,两人喜出望外,抢上前去急急地叫道:“公子,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卫简怀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很想好好问问他们,自己的皇后,怎么算是欺负?欺负了能这样如珠似宝地被捧在手心,这样逃到南安郡,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连这两个罪魁祸首都轻饶了?
叶宝葭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
谢九琨难得没有抬杠,神情复杂地朝着卫简怀瞟了一眼,从前虽然他只远远地见过卫简怀寥寥数面,但看此人的阵仗和形容举止,也已经猜到了卫简怀的真正身份:“从前我只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想到,这身手倒是不错,不愧曾是谢大人真心实意想要辅佐的天子。”
叶宝葭吃了一惊:“难道你们还动了手……”
“打了一架,”谢九琨悻然道,“他比我厉害,这一点我算是服了他了。”
陈恩瞥了他一眼,嘲笑道:“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别成天吹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谢九琨没理他,只是担忧地看着叶宝葭:“他这么厉害,又是天子,以后若是欺负你了,你更是有理没地方诉,再要想逃就难如登天了。”
叶宝葭心中感动,小声道:“他若是欺负我了,我自然也能想出办法来逃走,到时候天涯海角再来寻你们远走高飞。”
谢九琨畅快地笑了起来,挑衅地朝着卫简怀远远地瞥了一眼:“好,那我可时刻等着。”
卫简怀故作大度地和他们隔了有些距离,听不清他们的话,见他们说得开心,忍不住心中醋意翻腾,冷冷地道:“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叶宝葭有些不舍,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里?小九若是没什么去处,不如跟着一起回京。”
陈恩笑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年纪大了,便不想挪窝了,若是他日公子有什么差使,只管遣人送个信来,我还是同以前一样,愿效犬马之劳。”
谢九琨则看了看远处,一脸向往地道:“从前听谢大人说起南陈的风光,我一直很想去瞧瞧,你既然走不脱了,我便自己去游历一番。”
“那也好,”叶宝葭笑道,“日后有缘再见。”
“那我日后若是回到冀城了,该怎么找你?”谢九琨挠了挠头问。
叶宝葭想了想道:“你去武宁侯府找排行第六的叶家公子,托他给我带个信就好了,不过,万万不可提及我从前的身份,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谢九琨和陈恩自然都郑重地点头应了,三个人又聊了两句,依依惜别。
眼看着两个人走得远了,卫简怀这才脸色稍霁,酸溜溜地问:“没说朕什么坏话吧?”
叶宝葭凝视着他,眼中有光芒闪动,良久才道:“陛下,你愿意让我再见他们一面,我心里开心得很,多谢陛下了。”
卫简怀心中受用,矜持地道:“看在他们对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朕不和他们计较了。”
“是,”叶宝葭仰起脸来看着他,促狭地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自然有着气吞山河的肚量。”
卫简怀翻身下马,几步就到了她面前:“夫人这是在取笑朕吗?不如我们一起去马车里好好说道说道。”
叶宝葭抿唇一乐,忙不迭地退后了两步朝着马车跑去:“不必了,陛下还是骑着踏雪走吧,这马车太小,装不下陛下的气度万千。”
笑话,怎么能让卫简怀上了马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虽然同是行色匆匆,可这一路和来时自然心境大不相同。
身畔有心爱之人相伴,便是再苦也是旖旎风光。
大淮江是北周境内为数不多的几条南北流向的河流,从南安郡的齐门山起源,一路流经数个府郡,沿途或是高山险峻、或是赤壁如霞、或是船影点点渔歌唱晚,风光怡人。
两人则苦中作乐,策马并行一起观赏名山大川,登船迎风一起目睹这江河滔滔,自在快活得很,心中也暗中竟然都起了一丝期盼,盼着这回程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