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出宫了!”展林小心翼翼的躬着身子,说道。www.
夜傲寒嗯一声,走向东门,突然又转身说道:“告诉顾尚书,本王要见浣妃娘娘!”
“爷,这一阵子恐怕有点难度!”展林为难的看向他,毕竟现在浣妃得宠,再者他已经不受他家主子的控制,要见恐怕是十分的难。
“本王说要见就要见!不管用什么方法!”夜傲寒有些暴躁的吼向展林,他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
是夜,苏青幽幽的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侧首看着窗外的桃花瓣飞舞,后脑勺微痛,撑起身体按了按,轻声唤道:“兰儿……”
“诶,王妃!你醒了?”兰儿立马跑过来,关心的问。同时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
苏青嗯一声,着上宫裙,到梳妆台前梳了梳了青丝问:“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一整天了吧!早晨你有些累就一直睡,到现在才行!这会儿酉时了,王妃要用膳吗?”
苏青摇头,绾上青丝,问:“爷在不在王府?”
“有事,携着凝妃娘娘一同去参加朝中大臣的寿辰了。”
苏青努力的回想着在桃花树下发生的事,突然眸色微寒,什么也没有想,站起身就立马步出卧厢,径直走向锦素阁。
到那时,她径直推开门,走到素灵的卧厢,却见素灵面色苍白的平躺在帷帐后,她整个人如被电击!
情儿从外面进来瞧着是她,惶恐的问:“王妃,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家主子为什么气色这么差,她怎么呢?”苏青胆战心惊的问。
“早上主子误食哑药,成哑巴了……”情儿说着,一面可怜的擦着泪水,苏青整个人重重地退了一大步,不可思议的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锦素阁,夕阳的余晖打在身上,居然有些寒冷。先前素灵说她勾引了三哥,这一下子素灵就成了哑巴。
夜沧绝是想要掩饰什么吗?一定是?关于她与三哥的,那么她到底忘了一些什么事,自己与夜墨之间到底有什么!
昂首看着那一轮夕阳,换了衣服,就自己一人驾马去了墨色园,她一定要弄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到得墨色园,却瞧见一大片的虞美人,如她臂上的那一朵,那么的夺目,那么的妖娆,血红的一片,如同他的袍子。
纵身跳下马,却怎么也找不到墨色园的入口,只能远远的看着一群怪异的花朵围绕着一座园子,飘渺得像仙境一般。
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驾上马,悻悻而归。
到得平时她经常去悬崖,呆呆的站在崖前,看着万丈深渊,从腰间掏出银针,细细的摆弄着。
“今天你过早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她转眸,只见那个平日里戴着面具教自己使用银针暗器的男人出现。
“嗯。”她轻嗯一声。心不在焉的走到他的跟前,发着银针,却针针没有打中目标!
戴银色面目的男人,着一袭银袍,纤长骨节分明的手,能够清晰的看到殷绿的血管,一把抓住她的手,接过银针,“不在状态,就要发针,如果用不好。只会伤到自己,明白吗?”
苏青哦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发着针,同时为她讲述着其中的口诀。www./
第150章 大智若愚
(www.)银袍男子怔怔的看着如此的苏青,停止了发针,平静的站在她的跟前,如此看着她,她却毫无反应。www.
一直到片刻之后,她才惊醒过来,看着他,尴尬的笑道:“对不起,师傅。”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如果今天的状态真的不行,那早点回去吧!凡事要看开一点,明白吗?”银袍男子的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肩上,低低的安慰着。
苏青哦一声,就不再说什么。接过他递到自己掌心的银针,手轻轻地触过他的肌肤,一片冰冷。
然……
那一刻的她,满脑子都是素灵的话,完全没有惊觉到什么。她驾马归去,到王府简单的用了晚膳就入寝。
那一夜夜沧绝没有回来,她睡得不安稳。
一直到早上与他一起上早朝,被宗元帝留在了乾清殿。苏青坐在椅子上,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摆弄着银针。
宗元帝一袭龙袍,慢步而来,坐到她的跟前,先是一声叹气,又是一声叹气的,苏青瞧着,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父皇这是什么事把你给愁了这样?”
“昨儿个朕在气头打了暄儿,头上都撞出了一个大包。www.朕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德妃因为素灵成哑巴这事,情绪不稳定。”宗元帝一面头疼的说着事,一面求救的看向苏青。
苏青扁扁嘴,瞪了瞪他,“每次父皇找皇媳,不为别的。就想着我给你解决难题!”
宗元帝一声幽幽的叹息,“谁朕的宝贝皇媳是个聪明的女子,不然朕怎么就想着你,那些个皇媳都记不住名儿。”
“好吧!看在父皇这么疼皇媳的份上,那么虞姬就免为其难的帮帮你喏。暄儿那里,我去哄哄。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说话是那样。至于素灵那件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是不小心吃着了哑药,身体挺好的。你去瞧瞧德妃吧!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失宠,是一阵很痛苦的事。”苏青一面把玩着银针,扎来扎去的说着。
宗元帝一瞧那闪眼的银针,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走到她的跟前:“你的银针很是眼熟。”
“大可能是我经常拿来验尸,父皇瞧得多了吧!”苏青好奇的笑了笑,同时又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www.
“嗯,可能是吧!你去凝鬟宫瞧瞧暄儿吧!昨儿个浣妃哄到了那边去,过一阵子浣妃要回娘家去瞧瞧。说是顾尚书卧病在榻。”宗元帝一面说着,一面拿起安控告的奏折,一本一本的看起来。
“那皇媳告退。”苏青有礼的欠身,退后三步,离开了乾清殿,径直往了凝鬟宫去,离时特意看了看手上的银针,嘴角噙笑,刹那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
浣碧乘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去到尚书府,相思在一旁絮絮叨叨着,“尚书大人怎么就突然病了,前阵子不是好好的吗?”
“好久不回家了,应该回家看看。相思想到什么,都搁心里,别拿出来说,明白吗?”浣碧警惕的看了看相思,提醒道。这后宫幽深,谁又知晓,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宠妃曾经是一个卑贱的婢女,是一个假小姐。
想着,心里就是万千的惆怅,人人都羡慕她在妃位上沉浮,却不知晓她是伴君如伴虎,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处着任何一件事。
到达尚书府,相思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她踩着极碎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内堂,让相思在大厅候着。
那一袭白袍负手而立,听着她的脚步声,冰冷无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到底在打什么计划!”
浣碧稳稳的坐在小榻上,一手托着茶盖,一手吕执茶杯,品着上好的碧螺春,那是她以前从来都喝不到的茶。
犹记得父亲在临死之际,最大的愿意就是想要喝一口碧螺春,然而他去了,却仍旧没有品到这珍茶。
从那时开始,她就爱上了这种茶,他要代替父亲品到老,品到腻!茶杯慢慢地拿开唇边,轻洒在地,默念:父亲,好好的品一下,现在阿碧什么都有了,什么都能给你了。
夜傲寒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愠怒的声音响起:“浣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放下茶杯,戴玳瑁护甲的手轻抚平衣角的皱纹处,慢慢地开口:“如果你今天来是找本宫说这些事,那么我只有一句话,‘受恩宠,食君禄,为君忧!’”
夜傲寒被震得全身轻颤,好一个“受恩宠,食君禄,为君忧!”
“你爱上了父皇?”他有些不忍的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