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笔正视他。这个人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他……世家子弟中,竟然能出这么个潇洒人物。
我合上书册,笑了出来:「好……那就出去走走……不过你想去哪里?」
他只是笑,却不说话。
宫墙长长的,他和我并肩而行,似乎一点也不怕被人看到他违制逾礼。
「你想得皇帝的宠眷?」我直接问。
他摇头,笑:「不是,不是的。」
「那你进宫来做什么?」
他直言不讳:「我想见见皇后,所以就来了。和我想象中一样,皇后果然惊才绝艳。」
我骇笑,这小子……分明是在调戏我!
「我可不想得帝宠……不过,皇后肯不肯分我一些眷顾呢?」
我承认我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了,可是我居然被这人吓得连退了两步。
孟觉踏上一步,我退了一步。明明我身有武功,地位高贵,身后不远处就有侍卫,可是这个美貌少年,居然让我觉得压迫力十足。
他忽然笑出来:「原来我的脸长大后是这样子。」
我愣了下。
他笑着抚上我的脸,「章公子,我现在叫孟觉。不过,以前,我曾经叫白风。」
我张着口,半天合不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一笑:「其实我最想去见的人不是你。不过,其它人没那么容易找,不像你,现在的皇后,目标如此显着,所以,我就直奔你而来。」
「你见过我师傅的,是不是?你身上的功络,是他替你理的?」
我茫然的合上嘴,缓缓说:「你是白风?还是……宁莞?」
他一笑:「都是,章皇后,初次见面,我的身体,你用的合适么?」
我和他在内室,对坐着凝望彼此。
「说起来,你倒真是得天独厚……我就可怜得多了,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个正在成长的孩童……」
我笑着打断他:「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本来的脸,也是张娃娃脸。」
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些羞恼:「你……」
我笑着摇头,「好好,不说这个。你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不说说你?」
「我没什么好说的。」
「哦,我也是很简单……那家的儿子不听话,因为课业不用功被责打,醒过来,变成了我,还当是撞邪,请了道士来冲我洒狗血,烧黄符。我多机灵啊,赶紧装傻,再说真话,非把我当妖孽烧了不可。」
我笑不可抑。虽然他并不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但是我们的经历却在这里交迭了。
「我师傅呢?还有那个……明宇呢?」
我愣了下。
「你怎么和皇帝黏了上呢?」
我说不上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再问。我勉强笑笑:「你还有没有再练武?」
他点头,「简单的心法练过,哎,等下,我的眉毛有这么直么……」
他凑过身来捧着我的脸反复细看。我又想笑又觉得荒谬。
「哎哎,轻点轻点……」
「不该这么直,我有想过,我长大了之后,眉毛应该斜一点,就这向这里……要飞出去……」
「行了行了,松开……」
「鼻子不错……」
「好了,已经不是你的脸了……」
室内的气压好像突然凭空降了好几度,耳后隐隐有一丝风吹过。
宁莞的动作顿住,我慢慢回过头来。
龙成天站在门口,眼神幽深,定定注视着我们。
第七章
我站了起来,掸掸根本没有沾灰的袍子,惯性的说一声:「回来了?」
他点了下头没有说话,那个孟觉……哦,又或是白风,啊,也许叫宁莞,也站起来,规矩行礼,「见过皇上。」
龙成天是不是有所误会?我嘴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突然觉得自己很恶趣,这种诡异压抑的气氛之下,竟然非常非常想捧腹大笑。
「你先回去吧……思礼斋若是住不惯,我让人给你换个地方住……明天再过来,我们说说话。」
他躬身道:「是,那下臣告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总觉得宁莞脸上那表情,也绝对不是恭敬畏惧,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是也在偷笑。这小子,似乎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
不过,两世又或是三世为人,又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个人和我是初见,但却在心底觉得已经认识他好久。明明没有深谈,却觉得对方完全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我们独特的经历,造成了这种奇妙的局面。
他从容而去,我掸掸袖子,「传晚膳吧?」
龙成天道:「好。」
晚膳摆了满满一桌,我舀了口汤,口感香滑异常,想到宁莞那灵动的眼睛,俏皮的表情,不觉好笑。
这人壳子里的灵魂应该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可外在表现出来的,居然还是那么天真,童趣十足。
「……今天心情不错?」
只听到后半句,我含笑应了声:「是,这次新进的才侍倒是很有意思。」
龙成天若有所思点点头,「难得他和皇后投缘……那个孟侍书,听说颇有才名。」
我道:「是么?我没听说……或许明天问问他。」随便吃了些东西,我端起茶漱了一口,「你慢慢吃,我再去干会儿正事儿。」
指头刚触到书页封皮上,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大力向后拖去。
「喂……」我声音里带上了威胁:「我今天很累--」
「没关系,你不用动,躺着就好。」他干脆的说,手上也没闲着,两下扯开我的衣带;天气热了只穿两层,肌肤很容易就暴露在烛光里……和他灼热的眼光之下。
「我不想,唔……」
他重重的在我唇上辗转,离开时气息急促火热:「马上会想的。」
这简直是……好吧,这不算强迫,毕竟我也很享受,虽然有些累……而且他的动作又有些脱离正轨的急迫。火热的体液在一阵近乎挞伐的律动后注入我身体,他的呼吸那么急,动作又太狠,让我以为他是想鞭笞我……被刚才的场面刺激了?
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但身体被翻过,他从身后再次埋入时,我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喂……轻点……」
「就好了……」
「你想……呼……让我明天起不来身么……」
「那就不必起……」
「唔……慢……慢一点……」
他止住动作,俯下头来在耳边说:「好久没听到你……示弱,真是怀念之极……」
「是么……我很荣……」幸字还卡在喉咙里,他猛的挺入,齿尖重重啮进我耳郭。
硬忍也忍不住,失声惊叫的调子颤抖拔高,这似乎更取悦了身后的男人。
身体痉挛起来,虽然疲累,本能仍然屈从于欲望的刺激,弹动着断续的释出液体,然而一切并没有停止。
「行了……快点……结束吧……」最后身体已经瘫软如泥,没办法对这种刺激表示什么正常的反应。他将我翻转侧卧,紧紧环抱。
呼吸的频率都紊乱了,我整个人像是被拆散下锅煮了一回,又重新胡乱的拼装起来。过了好办天才找到一个音节:「你……发什么疯?」
他平缓喘息,哑声说:「小竟……你是我的。」
「胡……说,」我咳嗽一声:「我是……我自己的!」
「别和那些男孩子挨太近了。」
我边笑边咳:「你把他们弄进来……不就是解闷用的?」
腰间一紧,他的呼吸吹在我耳后:「你要闷的话,可以找我!」
「像你这样……解闷,用不了三五回……都能解出人命来。」
帐子里潮热得厉害,我探手去想把帐子撩开一角,喉咙发痒,低下头,一口血溅在榻边。黄澄澄的织锦灿若云霞,金色中溅了鲜红,鲜明交映,说不出的诡异。
「小竟?」
他的手伸过来,我放下帐子盖住那红色,别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