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传送门(41)

两人赶紧顺着白祈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却是空无一人，费洛南斯特皱眉，低声问道，“你在说谁？那里没有人。”

白祈惊讶得看向费洛南斯特，又转头看向刚才的方向，他有些疑惑，“南斯特，你看不见他？”费洛南斯特牵起白祈的手，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白祈见费洛南斯特没有回答，便不再看向那个人，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没想到外域也有鬼。

白祈让自己直视着前方，眼神不敢乱飘，不过眼角却瞄到，刚才那个人，正在靠近他们。白祈心下一紧，握着费洛南斯特的手突然收紧。

“怎么了？”费洛南斯特低头看他，白祈轻声开口，“那个人过来了，快要靠近我们了。”费洛南斯特还没反应过来，里约已经开口了，“费洛，是死神。”

费洛南斯特一愣，没想到白祈可以看见死神，一般来说，死神都是隐身的，难道因为神之子血统的关系，让他可以看穿死神的隐身术？

一开始里约找不到视线来源，后来听见白祈说的话之后，虽然还是看不见人影，不过当那个人开始靠近时，里约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微妙感。

等到那个人越来越近，里约终于闻到对方的气味，只需要一点点，他便知道了，一直盯着他看的，是低阶魔鬼的死对头──死神。

要说低阶魔鬼和死神如何结怨，这得追溯到很久远之前，鉴于这事儿和白祈没有多大关系，因此在这边就不详述，总之魔鬼和死神，不对盘。

所以当里约发现，一直盯着他看的，竟是一位死神之后，他瞬间提高警觉，不管怎么样，他都认为对方的来意不善。

不过说也奇怪，那位死神走到里约面前后，便不再动弹，白祈眼角余光瞄着那个人，低声对费洛南斯特说道：“死神停在里约面前不走了。”

不用白祈说，里约也感觉到了，虽然他看不透死神的隐身术，但是对于天敌的气息和味道，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因此他嫌恶得退了几步，和看不见的死神拉开距离。

☆、44四十四道

这时之前拦路的身影也来凑热闹，他指着白祈，又开始说着：“他会死。”这下子不只费洛南斯特脸色难看，白祈的脸也鸀了。

被当面指着说会死掉，任何人都无法平心静气吧，因此白祈生平第一次，产生想揍人的冲动。不过还没等白祈动手，费洛南斯特已经打算教训人影。

就在费洛南斯特正想出手时，里约拦住他，低声说道：“不对劲，死神都来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如果人影说的没错，是不是代表，死神是来接神之子的？

费洛南斯特一愣，将白祈拉到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里约也上前一步，和费洛南斯特一左一右，将白祈护得滴水不漏。

白祈看见，里约向前一步之后，死神便紧跟着上前一步，还是贴着里约不动，他有些疑惑，如果人影说的是真的，死神应该是黏着自己吧？怎么反而黏着里约？

而且死神的打扮，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记得许多电影中，死神总是穿着一身黑的大斗篷，还舀着一把大镰刀。

不过眼前的死神，却是穿着西装，还打领带，手上舀的也不是镰刀，而是公文包；与其说他是死神，不如说是上班族吧。

三人排在队伍里，慢慢得向前移动着，那个小鬼仍然不气馁，一直说着：“他会死。”不过白祈他们没人理他。

又过了一阵子，那个小鬼看白祈三人不为所动，终于放弃了，转身跑了开来，白祈暗自松了一口气，任谁被当面诅咒，心情都好不起来的。

不过小鬼离开后，里约身后的死神还是寸步不离，不用白祈提醒，死神的气味便让里约知道，他的天敌还亦步亦趋得跟着他。

“他怎么一直跟着里约啊？”最后白祈实在太疑惑了，因此和费洛南斯特小声得咬耳朵，费洛南斯特想了想，“可能是顺路吧。”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因此得到白祈的白眼一枚，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他又不会笑他，干麻编这种可笑的理由。

费洛南斯特呐呐的摸了摸鼻子，白祈便不再问，排了许久，三人终于来到传送门前，费洛南斯特肉疼得缴了过路费后，他们便穿过传送门，来到下一站──巴托九层地狱。

巴托九层地狱顾名思义，由九层组成，一层比一层低，每一层都有一个领主，统领着那一层全部的恶魔、深域炼魔或半神；而全部的统治者，则听命于最底层、在深狱中的阿斯摩蒂尔斯。

九层地狱的顶端有一条河流，叫做冥河。冥河流过九层地狱的最顶端，而其他每一层，都有冥河的瀑布和支流。

九层地狱每一层都有个名称，白祈当时在阅读守则时，可是被那些名称搞得头昏眼花的，好在南斯特说了，他们只会到第一层。

白祈回想着守则，九层地狱的第一层，叫做阿弗纳斯。阿弗纳斯是一片烧焦、满是碎石的荒地，而荒地中耸立着青铜堡垒和头骨之柱。

据说第一层领主的私人要塞，就在青铜堡垒中。白祈努力想了很久，才想起第一层领主的名字──拜尔。

拜尔似乎是背叛了前任领主，才成为现在的领主的，白祈想着守则里的八卦，不管怎么样，当真正来到九层地狱时，白祈才感受到守则里面所说的：怜悯凋零、怨恨旺盛之地。

满地的焦土和碎石，空中弥漫着血红色的光芒，还有不断飞舞的火球，时不时产生恐怖的爆炸效果；地上则是有许多鲜血的溪流流淌。

白祈想着，这些溪流最终似乎都会汇入冥河，也不晓得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不过看着远方的暴动，不难想象那些血液从何而来。

费洛南斯特带着白祈小心得走在焦土上，身后里约冷着一张脸，他能感受到，那个该死的死神，还紧跟在他后面。

白祈也注意到死神了，其实这画面挺冲击的，死神一身正装，却出现在这样的环境，怎么看怎么突兀，与背景实在格格不入。

不过死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紧紧跟着里约，白祈很好奇，死神到底为什么要黏着里约？他刚才听南斯特简单提起，死神和魔鬼，是天敌。

白祈这时才发现，他怎么都看不清楚死神的五官，他疑惑了，如果是这样，他刚才是怎么看出来，死神盯着里约的？

任凭白祈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死神的长相，他搔搔头，这真是难解的谜题，费洛南斯特看他纠结的表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白祈将疑惑说了出来，费洛南斯特微笑，“这很正常，死神的脸常常在变，听说他们其实是没有五官的。”

白祈惊悚了，没有五官啊？那不是和什么鸡蛋鬼一样吗？脸上光滑如鸡蛋，想来就膈应得很，他打了个冷颤，不再看向死神。

由于九层地狱发生暴动，因此第一层阿弗纳斯挤满了恶魔，白祈三人小心翼翼的绕过打得如火如荼的众人，这让白祈想到修罗场，那里也是征战连年。

没多久来到传送门前，白祈赶紧召唤出钥匙，新增完传送门后，费洛南斯特便打算赶紧离开。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跟着里约的死神却发难了。

里约第一时间察觉到死神的动作，往旁边跳了开来，闪过了致命的一招，却没闪过接下来的攻击，白祈被费洛南斯特推开，因为死神攻击完里约后，转身向白祈扑了过来。

虽然里约和费洛南斯特看不见死神，但是他们感觉得到死神浓烈的杀气，不过看不见总是吃亏的，没多久里约和费洛南斯特便挂彩了。

两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交换个眼神之后，费洛南斯特解开斗篷，瞬间化为神豹，白祈心有灵犀，在费洛南斯特跑到他身旁时，立刻就跳上他的背。

里约同时也化为黑豹，两只豹子带着白祈拼命奔跑着，“小祈，死神还在后面吗？”费洛南斯特大声问着，白祈抱着南斯特的脖颈，艰难的回过头去。

“还在，不过距离渐渐拉开了。”白祈凑到南斯特耳边吼道。两只豹子一听，更是卯足了劲向前冲，不久里约便闻不到死神的味道了。

这时他们放慢速度，费洛南斯特有些烦躁，刚才死神突然攻击，害他们仓皇撤退，结果现在离通往下个位面的传送门，不是一般的远。

“费洛，我们太靠近第二层了。”里约皱眉说道，费洛南斯特这才发现，他们无意间来到通往第二层的阶梯附近。

九层地狱的第二层，是一座燃烧的钢铁城市，红色的地狱之火在钢铁城墙内燃烧，将城墙烧得一片焦黑，第二层就是一座被黑色浓雾笼罩住的城市──迪斯。

白祈趴在费洛南斯特背上，一边听着他和里约的对话，脑子里浮现守则对于第二层的介绍，似乎迪斯城里，有许多其他位面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