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清穿)(375)
太后斜了皇后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对皇后的不满情溢于言表:“怎么了?皇后你不会自己看么?”
这话是半分面子都没给皇后留,尤其是当着柳清菡和永寿宫许多奴才的面儿,皇后只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烫了。
皇后嗫嚅了下嘴唇,到底撑不住笑,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看了眼正在一旁侯着的刘太医。
太后可以这般不给皇后面子,可刘太医不能,他忙道:“回皇后娘娘话,淑贵妃娘娘是接触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
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太医们口中肮脏东西的代名词。
皇后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兴奋,难道是谁忍不住对淑贵妃动手了?
口中却是忍不住的担忧:“那淑贵妃的胎儿可还好?”
刘太医拱了拱手:“皇后娘娘放心,幸亏伺候淑贵妃娘娘的奴才发现的早,故而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说罢,刘太医就又退回了角落里当柱子,皇帝没发话让他退下,他就只能候在这儿。
皇后似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对柳清菡道:“这可真是佛祖保佑。”
在旁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皇后的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淑贵妃也太好命了些。
皇帝不耐烦看皇后在这儿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不知是在问谁:“愉妃怎么还没到?”
一小太监回道:“回皇上,吴总管已经亲自前去请了,想必就快了。”
面对皇帝的不耐,小太监是极力忍着自己想颤抖的身子,吴总管才去了一刻多钟,皇上就已经再催了,要是皇上再催一次,他都不一定顶得住。
听皇帝说了这句话,皇后一愣:“这事儿难道和愉妃有什么关系?”
太后猛的拍了下桌子,疾言厉色的:“哀家看皇后的脑子是愈发不清楚了,且不说此事和愉妃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说你早就把宫务交给了愉妃处理,如今淑贵妃出事,哀家和皇帝还有皇后你都来了,愉妃却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更别说,此事还真和愉妃有关系了。”
早先因为去年皇帝要给她建报恩延寿寺一事,她从乌雅氏口中听到了一些闲话后,便对皇后没了前的好印象,而今皇后行事,也越来越不得她心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还能给皇后好脸色,那就奇了怪了。
坐在她如今这个位置上,不喜一个儿媳妇,那压根儿就用不着忍。
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青白了,甚至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皇帝本不欲替皇后说话,可看到皇后双手盖着的腹部上,还是命人给皇后搬了座椅,然后笑道:“皇额娘息怒,皇后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够及时,也是在所难免,您就看在皇后还怀了皇嗣的份儿上,不要同她计较了。”
太后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唯独不能不给皇帝面子,这会儿听皇帝这么说了,也就干脆利落的放了过去。只是心中对皇后更为不满了。
柳清菡乐的看皇后难堪,也没有要出言劝和的意思,正殿里一时寂静无声。
就在皇帝忍不住要第二次催促时,愉妃来了。
方才在景仁宫看见吴书来时,愉妃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见帝后和太后面色都不好,那股不好的预感就愈发强烈了。
还不等愉妃笑着上前行礼,太后猛然一喝,问罪道:“还不跪下?”
愉妃被吓的身子一抖,也顾不得问缘由,掀开衣袍就跪了下来,一张妆容精细的脸上带着惊慌:“皇上,太后,不知臣妾做了何事,竟惹得您如此大动肝火?”
说话间,她下意识去看了一眼依靠在皇帝胸膛上的淑贵妃,见她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往某个方向呶了呶嘴,愉妃眼皮子骤然一跳,紧接着就顺着她呶嘴的方向看去,那桌上赫然是她腊八节那日给淑贵妃送来的绣枕。
两人间的这一点子交流,也就只有皇后看的清楚,皇帝和太后丝毫不曾注意到。
太后看了喜善一眼,喜善便走到放着绣枕的桌子前,把绣枕拿到愉妃跟前:“愉妃娘娘,还请您仔细辨认一下,这对绣枕,可是您前几日送给淑贵妃娘娘的?”
“是……可是有什么问题?”
愉妃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自己肉里,说的话都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要是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那她还真是蠢到家了。
喜善面色一肃:“愉妃娘娘,这对绣枕中,藏了有对怀孕女子不利的东西。”
言外意,便是你既然承认了这绣枕是你的东西,那也就间接的承认了这件事是你干的。
愉妃猛然摇头:“臣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臣妾……”
她想笑,可她笑不出来,淑贵妃的陷害简单粗暴,都知道在自己送的东西里做手脚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但她却没有能够应付过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