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番外(95)
男人一手扶着温泉的石壁边缘,另一只手而是挽着那半曲起的玉簪。
沈裴微微欺身弯腰,凑近, 再进。
沈非衣想起她幼时在岁玉宫画画, 拆开沈裴给她寄的信的时候,发现里面放一把匕首,那匕首精美又小巧,她一眼便极为喜欢。
她将匕首拿出来仔细端详,是把短剑,剑刃干干净净,无人用过,没有丝毫瑕疵,满意后, 这才想要收回鞘中。
只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被风迷了眼, 那剑身抵着剑鞘死活收不进去, 她一边眯着眼,一边收剑,也不知卡在了哪里,或是收到了阻力,她收的极为艰难。
直到她揉了眼睛,眼前一片清明后,这才将剑身收回了剑鞘中。
只不过慢吞吞的,像是新打磨的剑鞘尚且还不能适应剑刃的没入,收回时稍显滞涩,她又怕将那剑鞘撑坏,便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剑刃收回。
收回剑鞘后,她继续作画,捏起狼毫蘸了蘸艳红的朱砂,收笔时落在了浸满清水的笔刷缸中。
一滴朱砂落入清澈的水里,红色如抽丝一般在水中勾勒出一团无规则又柔顺的形状,而后扩散开来,最后溶于水中,消失不见。
......
回忆过后,沈非衣收回思绪。
环着沈裴脖颈的手攥的极为用力,指节发白几乎没有血色,疼痛让她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水珠子也难以遏制的大颗大颗的滚落眼眶。
她咬了咬牙,身子也不由得绷紧。
这样的感觉让沈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头皮微炸,开始逐渐发麻。
他低头吻着沈非衣的发顶,那撑着石壁边缘的手也被收回,拖住了沈非衣的后背。
沈裴吻的很轻,也很慢,嗓音低抑,极为温柔,“温温,别紧张。”
沈非衣收回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头,将脸埋在沈裴的颈窝,哽着声音哭泣。
那手搭在沈裴的肩头抓的用力,似乎要将疼痛转移到手上传递给沈裴一般。
她口耑着气平复了片刻,这才慢慢放松身子,哝软了声音,“哥哥...”
沈裴自然也不着急,闻言便垂眸,看了一眼窝在怀中的小姑娘,月光落在男人的脸上,那似乎要将穹顶悬月的清辉都纳入眉间。
他不紧不慢了应道:“嗯?”
沈非衣咬了咬唇,闷声开口,语气还带了些羞怯,“...你...你别不动...”
男人倏尔弯眸笑了,吻着小姑娘的发,轻轻道,“好,哥哥听你的。”
悬月料峭,将那泉眼中洒了一层清辉,又落在了那泉中,以及男人的发顶。
一层层的波纹以两人为中心荡漾着扩散开来,起初那水面只是轻微的打着圈,后来那波纹便愈发的大了。
一圈一圈,几乎要卷着浪。
每一层波纹荡漾开来,水下便抽出细密的一串气泡,浮出水面后消失,有的甚至并未浮出便裂在了水中。
沈非衣并未咬着唇,薄唇微微开阖,樱唇丰润嫣红,沐着水光,像是红宝石一般。
她窝在男人怀中,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抵着男人的下颌,刚触上,便立刻撤离,而后又凑了过去。
有时急促,偶尔缓慢。
银铃声也响的愈发繁密,混杂着小姑娘破碎的哭声,如那在水中盛开了一朵花一般的波纹,一直持续着,时而极烈,时而停歇,却久久不散。
......
悬在头顶的弯月已经稍挪动了位置,越出的枝桠无法在上头衬出倒影,两人在银辉下的影子,也倾斜了不少。
小姑娘双手撑在石壁边缘,身子略微弯下,腰也被男人环住,似乎生怕她滑入水中一般。
腰身下压,几乎要与那悬月呈一样的弧度,脆弱的宛如易折断的柳枝。
蛐蛐声已经弱了许多,唯独剩下水花拍在一起的激荡声,还有少女的哭腔和银铃混在一起的声音。
那哭声似哭却又非哭,时高时低,或呜咽或抽气,也能蜿蜒着拐出些缠绵悱恻腻的人骨头发软的调子来。
终于蛐蛐声落下,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独两道交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沈非衣腿软的站不起来,只往温泉中滑。
沈裴连忙搂住小姑娘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小姑娘眸子半压着,眼角一片湿润,眼周泛着淡淡粉色,挂了些大雨过后的春.意。
樱唇被她轻轻抿着,唇缝中凸起的唇珠翘着,沾着湿润,沈裴便凑过去咬了一口,薄唇轻碾过,又松开,这才低声问道:“温温好些了么?”
沈非衣思绪有些混沌,她浑身不适的药效过后,灼热褪下,是宛如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她累极了。
她辨认出沈裴的声音,也知道自己方才同他做了什么。
可她实在是不想睁眼,也没有力气说话,由着沈裴将她抱起,闻言也不过是睫毛微微颤动,轻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