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番外(180)
她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 立刻拍着自己的胸脯, 一脸的心有余悸, “浮玉姐姐,你,你怎么突然拉开窗户啊,吓我一跳。”
幺儿脸色太正常了, 语气也颇有些埋怨, 浮玉看向她时的冷意转而又变成了疑惑,却依旧问道:“你在做什么?”
闻言, 幺儿便哎呀了一声,这才解释道:“那窗纸上方才落了一只蝴蝶,我想将它扑走, 就凑的进了一些, 谁知道浮玉姐姐突然拉开了窗户,将那蝴惊走了。”
这话浮玉可不信,她拧起眉头道:“哪里的蝴蝶,如今这个时段,又怎会有蝴蝶?”
幺儿当即便往院中一指,那一指压根瞧不见什么,黑咕隆咚一片黑,除了那院子中挂的灯笼泛着幽黄的光。
她指出去后,却又是啊了一声, 似乎也意识到浮玉说的有理有据, “也是, 这个时段没有蝴蝶,那便应是蛾子了。”
话落,浮玉当即便冷笑了一声,“我瞧着也像是蛾子,要不怎么会在晚上出来讨嫌。”
浮玉这便是指桑骂槐了,明摆着拿蛾子来骂幺儿,她并不如沈非衣那般提前怀疑幺儿,可就此现状莱来看,她也知道幺儿是趴在外头偷听。
沈非衣听浮玉这般说话,便抬手拽了她一下,一副不赞同的模样瞥了浮玉一眼,低语道:“说什么呢,我方才也瞧见有一道黑色的东西飞了一下。”
听着倒像是为幺儿说话,一时间便觉得两人身份调转了,浮玉才像是主子,还要沈非衣哄着她。
制止了浮玉,沈非衣便抬眸看向幺儿,给她使眼色,“你去灶房吩咐备水了?”
幺儿似刚想起来这事,恍然“噢”了一声,“奴婢这就去。”说罢,便连忙朝着灶房的方向走。
见幺儿走远了,浮玉刚想继续关上窗户,却被沈非衣摇头制止,她也不说原由,而是视线再次落在浮玉的手上,“你那虎口处是叫什么划伤了?叫我看看。”
浮玉的手向来是干净的,这在宫中的主子跟前贴身伺候的鼻宫娥,自然是不干重活的,故此那手也保养得极好,若是主子开心了,赏点手霜或是脂粉,用的也都是好东西。
沈非衣也记得浮玉手上原是没这个疤的。
闻言,浮玉这才将手张开,显出虎口处的疤痕,那痕迹不像是旧的,还结着新疤,周遭泛着粉色。
应是正在痊愈,瞧着也不过是不过五六天前留下的划痕。
浮玉也开口解释到:“前些日子奴婢划伤了手,生怕公主担心,也不敢给公主看,便一直藏着。上回给您端栗子糕时就是这般。”
沈非衣看了一眼浮玉手上的疤,便收回了视线,“待那疤掉了,你便用太子送我的那个药膏抹着,祛疤快。”
浮玉自然也不推辞,她晓得沈非衣是什么性子,也知道这药膏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便直接笑着道了谢,收回了手继续为沈非衣梳发。
沈非衣透过铜镜,看着正在为她梳发的浮玉,浮玉动作极轻,视线也盯着她的发顶,动作极为娴熟。
浮玉自小跟在自己面前伺候,若是有二心想要害她,她恐怕也提防不了。况且这浮玉当真害了她,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知道沈君晔跟沈裴并不对付,浮玉若真的是沈君晔的人,陷害自然是轻而易举,何必那般装模作样的大费周章。
思及此,沈非衣一时间也有些懊恼,浮玉自小便在她跟前面伺候,如此怀疑她,实在是不该。
沈非衣收回视线,目光望向窗外,对着浮玉轻声道:“你手上的疤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闻言,浮玉手上的动作缓了些,她抿唇,似乎在冥想,半晌才开口,“好似是四天前吧,不会太早。”
沈非衣问时语气颇有些随意,挺富裕这般说也不再过多探究,只是点了点头,默了下来。
须臾,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岔开了话题,“这几日你多留意一下幺儿,莫叫她单独一个人走动。”
若非今日看到了幺儿趴在窗户前,沈非衣有这般吩咐,浮玉定会疑惑。可如今有这么一见,也觉得幺儿似是有些问题,她心神领会,便不再多言。
两个人聊的不久,不过一盏茶,幺儿便也回来了,透过大开的窗棂,幺儿那纤细窈窕的身影越发清晰。
沈非衣只瞄了一眼,便对着铜镜给浮玉打了个手势。后者即刻会意,连忙闭上了嘴。
幺儿回来时也看到了那窗户并未关上,两人对窗面色无异,与她视线相汇,幺儿便不再靠近,隔着一扇窗户,对沈非衣福礼垂额头道:“公主,奴婢已经吩咐过了,您这会儿可要沐浴?”
沈非衣闻言摇头,对她笑道:“不急,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