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回过身瞄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道:“你们辰阳宫的人,还真是娇贵。”
长乐脸又红了, 他忙解释着, “并不是的, 是我太没用了, 我家殿下还是很神勇的。”
“哦?”琅玉来了兴致, “说来听听。”
长乐一时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只能是说了前些日子,元昭在郡山收服火麒麟的事。
琅玉不经意的听他说着,然后将书架上刚刚送来的文书整理好后,转身对他说,“走吧, 去吃饭。”
“是,将军。”
长乐小心翼翼的跟在琅玉身后,现在这个时辰,想来饭堂都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二人此刻才姗姗来迟, 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
果然, 二人一走进去,就吸引了一簇簇的目光, 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都是负责在饭堂收拾碗筷和剩菜剩饭的,其中一人见了琅玉忙上来回话,“将军,属下这就去为您准备饭菜,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言下之意,饭菜已经被吃完了,只能是重新做了。
长乐忙在一旁说着,“将军,其实,我不吃也行,不饿。”
琅玉侧过头,“可我饿。”
长乐:“......”
那人听了立马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琅玉转过身,却突然起了什么,又接着道:“糖糕,会做吗?”
此前与长乐闲暇时聊天,时不时的,便能提起元昭,自然也会说一些他的生活习惯和喜好。
比如,他最喜欢吃长乐为他做的糖糕。
那人犹豫了一下,低头道:“下属可以试试。”
琅玉左右看了看,然后挑了一张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整洁的桌子,对长乐道:“坐。”
长乐却自告奋勇,“将军,不如让我来做吧。”
琅玉坐在那看着他,随即将自己身侧的凳子拉了出来,“你坐着吧,等你伤好了也不迟。”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长乐卷起袖子笑了笑,“将军只管等着就行了。”
伺候一个嘴馋的太子,长乐做别的菜肴属一流不说,糖糕真真是做的无人能与之相较。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端上了一盘炸的金灿灿的糖糕,琅玉在北海这些年,虽说不上是条件艰苦,但边塞苦寒,这里又都是些粗糙的汉子,吃食上也不是很精细,所以他也没见过这样卖相的吃食。
他带着些跃跃欲试拿起筷子,那糖糕一口下咬去脆脆的还掉着渣儿,里面的砂糖馅儿,经油温灼化也是口味得当,甜甜的,很是爽口。
“嗯,是好吃。”
长乐笑了笑,“将军喜欢就好,属下瞧着后面还有许多食材,将军等一下,我即刻就好。”
自那之后,长乐和琅玉就不与其他人一起在饭堂吃饭了,都是等人吃完了后,他们二人才慢慢悠悠的来一同用餐。
琅玉堂而皇之的给自己开小灶儿也不避讳,坦荡的坐在饭堂中央,然后吃着由长乐亲手做的佳肴。
琅玉一饱口福的同时,自然免不了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
比如,他们的将军为什么就独独对长乐这样好?初入北海就让他入军帐做了近侍,时隔两年就晋升为北海前锋,统领三万北海天兵。
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整日出双入对的,哪里能不惹人非议呢。
“出双入对?”琅玉忍俊不禁,“这都是什么词儿啊。”
站在一侧为他研墨的长乐却抿着嘴一言不发。
经过这两年的洗礼,他早就褪下了稚嫩,由最初单薄的身形蜕变成为一个衣冠甚伟,可以独挡一面的北海前锋。
“明日你领几个人去金九镇看看,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琅玉翻阅着面前的书籍,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将军。”
琅玉又淡淡道:“注意安全。”
长乐的呼吸滞了一下,不过一瞬,便又一如往常,“知道。”
晚间,长乐从金九镇赶回来,刚领着几个人踏进院子,就觉得与往常不太一样,平日里安静的□□院现下竟然会传来阵阵欢笑声。
他皱了皱眉,寻着声音去了饭堂,见十几个人不仅喝的面红耳赤的,竟还叫喊着在那把酒言欢,他走上前蹙眉道:“谁许你们在这饮酒的?就不怕将军责罚吗?”
其中一个副将摇摇晃晃的上前道:“回前锋,是、是将军说许我们喝酒的。”
长乐的眉拧的更狠了,“为什么?”
琅玉治理北海一向严厉,少言寡语又冷漠的样子叫人当起差来根本不敢有半分怠慢,近日北海边界更是不安,怎么好好的,还许下属饮上酒了?
“不知道,嘿嘿,将军开心呗。”
长乐看着面前递来的酒,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擦了下嘴叮嘱着,“要适量,不要耽误明日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