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矿星的omega(124)
齐朔的目光骇人到了极点,瞳孔放着异样的血红色,如果不定住他,他一定会像个野兽,扑上来毫无理智的怒吼撕咬。
齐止戡恍若无闻,笑道:“你对叙叙不是爱,是病态的执念。今天我就做一件好事,除了你的执念。”
齐止戡本不想这么快拔情根,情劫未完全渡过,还差那么一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日后处理起来实在麻烦。
可这个替身着实太烦,三番五次的找茬,差点还坏了他和叙叙的婚事,再放纵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齐止戡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的五指屈成爪状,毫不留情的扣在齐朔的脑袋上,缓缓收紧。
齐朔当头被罩了脑袋,脸上羞愤恼怒到了极致,身形一晃,似乎要挣脱法术的束缚。
下一秒,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印堂发黑,手脚发着抖,不规则的扭曲起来,恍若异形附体。
安叙见状,有些慌张,他不敢瞎打断法术的施法,又生怕齐止戡走了歧路,小声劝道:“小嗷,你别冲动……”
“不会伤他的性命。”齐止戡的嘴角挂着轻松的笑,解释道,“只是这个过程,得让他吃些苦头。”
齐朔痛苦万分,仿佛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寸寸的撕裂又重组,他明明没有流血,却感觉到心脏被撕成了两半,身体里有一个无形的的东西被生生拔去,飘出体外,再也不属于他。
齐朔不清楚被拔去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情绪骤然冷漠,喜怒哀乐离他远去,精神力涣散空洞,身体大不如前,他能站在原地,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
情根落入掌心,齐止戡满意的收回手。
他微微侧头,仿佛恶魔的低语,轻描淡写的传音道:“你活不过三天,好好珍惜。”
这话只有齐朔一个人听见,整个人当即钉在当场,神情凝固,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
齐朔预知了自己的死期,感情变化本应该更愤怒更激烈,但他的情根一拔,情绪完全抽离,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脸上全是麻木不仁,脑袋里闪过一句话:存在的意义消失,死了也好。
他不明白这句话从何而起,如今却连深究的欲望都没有了。
事情解决,齐止戡拍了拍手,周围的一切都回归原位。
保镖们回过神来,慌乱的围住齐朔,齐止戡携着安叙离开,周围人竟无一阻止。
齐朔的视线略过四周的保镖,轻轻的落在远去的omega身上。
安叙头也不回,紧紧挨着他的alpha,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
齐朔冷不丁皱眉,捂着心脏,胸膛微微起伏,有一种极其不适应的余痛感,转瞬即逝,此后再也不会拥有,也无所谓了。
安叙小步的跟在齐止戡身边,直到离开了齐朔的视线,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齐止戡见状,徐徐道:“不用担心,以后齐朔再也不会找我们麻烦。”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安叙疑惑的望着他,齐朔一次次的折腾他,搞得他心有余悸,他害怕还有下一次,再一次,无穷无尽。
“叙叙要相信我。”齐止戡微微一笑,没说对方的死期将至,随口扯了个理由遮掩,“他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不可能折腾起来了。”
安叙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了然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至于如何处置附着齐朔情感的情根,齐止戡决定将其浸入顶级的去垢洗髓灵池,泡个七七四十九天,确定不会再有齐朔的情感残留,皆是再融合进身体里。
齐止戡倒没什么洁癖,这情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不过一想到齐朔做的那些破事,他难免有些膈应,不太高兴,只能暂时先冷萃处理。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安叙茫然的问。
他今天本来要和莱恩博士开展新型的矿探植物研究,结果被齐朔和婚介局的来访打乱了计划。
齐止戡看出了他的想法,再一次感受到了小道侣对工作的热爱,没忍住,出声阻止道:“都这个点了,不要回去上班……叙叙,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安叙想不出来,齐止戡便带着他去附近的餐厅解决了晚餐。
吃完晚餐,齐止戡见安叙困得睁不开眼,小鸡啄米般的点着脑袋,体贴的带着小道侣缩地成寸,回到他们温馨的小家中。
安叙被折腾了一整天,身心都十分疲倦,洗齐止戡漱完毕,一沾床便沉沉入睡,睡前还不忘拽住齐止戡的衣角,仿佛知道他的小嗷在身边,才敢安心睡觉。
齐止戡任由小道侣抓着,干脆也躺了下来,抱着小道侣和衣而眠。
夜渐渐深了,安叙睡得不能再熟,齐止戡冷不丁睁开了眼,月光投入窗内,在墙上撒下一片银白,一道暗色的龙影蜿蜒崎岖,缓缓占据整片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