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闲不明白这有些带刺的语气:“什么?”
周衍之皱眉:“你是鹰五门的大医修。”
奚雨也不明所以,不懂周衍之与中的嫌恶:“鹦鹉门?取名也够随便的。是哪家仙门?养了很多鹦鹉吗?”
奚云:“大概是,都取作鹦鹉门了,也许这教派的标志便是鹦鹉。”
周衍之:“不是,是老鹰的鹰,教主鹰戈,此教标志是某种上古鹰类的五只爪子。鹰戈在仙门中名声极差,仗着八阶修为,总残害一些小教派,从里头吸收弟子,带回鹰五门,不知在做什么实验。”
周衍之面色差劲,朝着雪闲说:“你既是鹰五门的人,为何会与浸雾峰待在一起?难道是你家教主派你来窥探?”
雪闲还未搭腔,烛鹊便抢先一步开口,“非也非也,周兄误会了。雪闲目前是浸雾峰的医修,和我们同住在峰上呢。”
烛鹊虽面色冷静,可心底正十分震惊。
什么?原来雪闲原是鹰五门之人! ?厉倾羽知道吗?
周衍之表情不可置信:“可你…我确定没有认错人!你那一头栗发极好辨认,总有消息说,鹰五门教主不轻易让门中大医修出去见人,保护的极好,长年待在门中研制仙丹药丸。可几年前,不知鹰五门出了什么事,鹰戈难得带上医修外出办事,中途我便见过你们。”
而他自然认得鹰戈,那副凶神恶煞的长相,带着一身煞气和傲慢,似乎走到哪都要跟人宣战,亮出自己是鹰五门的鹰主。对方当时身边还跟着几个左右手,有个男的,还有一对兄妹,最后便是雪闲。
同样是现在这一头栗色长发,可面色淡淡,不如现在神情丰富。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知鹰戈又要去哪儿干缺德事。
然而审仙大会中,周衍之的提名帖是第二帖,在众长老宣判完后便离开会场,故并不知雪闲也被提名一事。更不知鹿九天曾出现在审仙大会上,和浸雾峰的人对峙。鹿九天便是当初和鹰戈一同出门办事的下属之一。
雪闲见周衍之眉头皱的紧,便诚实道:“几年前我出了场意外,撞到了脑,往前的事儿都给忘了。”
周衍之面色带疑:“失忆?所以你在鹰五门的所有事全都忘了?”
他虽不知雪闲当初在鹰五门都做了什么,可鹰戈并非善人,门中之人必然也都如此。
雪闲点头。确实如此。
可他眼下并不是太担心,至少自己已先朝厉倾羽提过了。
周衍之保持存疑,可见烛鹊一行人对雪闲的态度皆是亲近,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似乎连浸雾峰首座也毫无质疑,看来自己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一说。
雪闲则耸耸肩,知晓他存疑的心情,毕竟失忆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现实里要碰上可真是难上加难。
何况他还并非失忆,而是夺舍。
雪闲笑笑道:“衍之,为何你会选择木鱼作为法器?”
奚云也连忙缓过这气氛,“是啊,在审仙大会上,我与仙君就在好奇了。”
周衍之:“一开始我练的灵器并非木鱼,小时候我娘给我的是灵琴,很大一把,当时比我身高都高,结果我弹奏没几天,上头琴弦全弄断不说,连首曲子都没学会,我娘说我没这天份,干脆去敲敲打打,就找了个木鱼给我,没想到我敲上后,还挺得心应手,之后便选它作为法器了。”
奚雨颔首:“要将木鱼敲得如你这般,确实需要天分,我听庙祝和尚们皆敲得死气沉沉,像在送丧,难得有你这般快速带着节奏的声音。 ”
周衍之:“和尚不以木鱼作为灵器,不过用来念经罢了,自然不必施加灵气修练,按着诵经节奏敲打就行。”
周衍之一面说话,大伙儿的脚步也随着厉倾羽,继续跟随甲虫。
烛鹊:“这虫爬了这么久,该不会自己都迷路了吧。”
奚云:“虫子会认巢,仙君放心,兴许是这迷阵较大,要绕比较久。”
周衍之:“这里确实不小,我在里面走了一天半都走不出。”
雪闲好奇道:“那你不担心吗?就困在这出不去。”
周衍之摇头:“我觉得挺有趣的,人一生能进过几次迷阵,即便在里头待上一个半月,也是趣事之一。”
烛鹊佩服道:“你可真是心大。我一天都待不了。”
周衍之朝前方的雪闲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浸雾峰的?”
他仍是十分好奇。
雪闲:“约莫九年前?”
周衍之:“怎么进入的?”
雪闲:“……”
这问题可真难回答。
于是奚云好心地替他说道:“某日尊上将医君带回来的。”
周衍之对着雪闲:“所以你是在浸雾峰当卧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