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风按了按额角,“你少作死,就不会总挨揍了。”
“那不能!”卢鸣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挨师尊一顿打,疼是疼了点,可感悟也不少呢!”
林松风就没见过第二个像卢鸣风这样的人,他有时也会想,师尊当年为何要从那一堆小萝卜头里挑出这样一个喜欢挨打的小变态?
不过这会儿,他看向门前的人,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师尊这是怎么了?”
这位白衣剑圣,已站在无极殿前一整日,此刻在月光与雪光辉映下,背影显得格外清冷。
说起殷无尘,卢鸣风在地上打了个滚,扶着书案艰难地爬起来,“不知道,在这站一天了,难道是在等小师弟?我知道小师弟很少下山,可师尊也用不着担心成这样吧。”
林松风道:“小师弟不是头一次下山,就算平日少出门,师尊怎么可能是因为他才这样?”
依照殷无尘那不近人情的性子,这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卢鸣风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怎么就没可能?师尊就是偏心小师弟啊,而且小师弟身子弱,师尊担心也没错啊!”
林松风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的这位师弟已经无可救药,不过有句话他也很赞同。
“小师弟体弱多病,心思细腻,师尊确实该多照顾他。”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动了。
卢鸣风以为背后说师尊闲话被发现,急忙躲到林松风背后,却见门前的白衣剑圣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手中却召出了长剑荧烛,但下一瞬,荧烛便化作雪光往山下去了。
林松风面上也有些愕然,推开卢鸣风起身,“出事了?”
月色下,殷无尘睁开了半阖的眼眸,遥遥望向山下。
身形瘦弱的青衣少年正踩着石阶上山,谁知山道间冷不丁飞来一柄长剑,剑光凛然,以斩破长空之势,却在他面前温顺地停下来。
青衣少年怔了下,秋水眸中微微发亮,先抬头看了看山上,见左右无人,才小心地碰了一下长剑。谁知在剑圣手中锋芒毕露的荧烛剑,竟会主动且轻柔蹭上他的指尖。
山上的白衣剑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觉勾起唇角。那一年宗门大比,他在回山途中,本命灵剑忽然不受控制地弃他而去,而后竟载着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少年回来。
那少年有一双很好看的秋水眸,一下子闯进他的视线,似乎觉得自己衣衫被划破的模样很狼狈,秀美面容倏然染上绯红,而后警惕的,怯生生地问他,“你,你是谁?”
那时,他竟险些移不开眼。
今日,他才明白,何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小秋前的师尊:本命灵剑叛变了!
喜欢小秋后的师尊:干得漂亮!
第二十二章 名剑山庄,林家孤女。
阮秋看见荧烛剑,就知道殷无尘也在山上,师尊神识强大,他再喜欢荧烛剑也只能忍着。
若再摸,会被师尊发现的。
回到山上,不出意外,阮秋见到了站在殿前的师尊。
“师尊。”
发现殷无尘又换上了往日着的白袍,阮秋有点失望。
传言果然没错,师尊做弟子时就不喜欢穿清徽山的青色弟子服,如今也不会喜欢他做的青衣。
发现荧烛剑跑了的林松风和卢鸣风也出来了,出来一看发现没出什么事,师兄弟都松了口气。
阮秋便逐一喊人,随后迷茫地看着忽然齐聚的师尊师兄。自他上山以来,师徒几人全都在山上的情况可是一个巴掌也能数过来。
林松风发现荧烛剑是同阮秋一同回来的,神色微变,问道:“师尊,山上没出什么事吧?”
殷无尘回了他一个能出什么事的眼神,也懒得再同这大徒弟多做解释,视线回到阮秋身上,望向他背后的药篓,“今日去采药了?”
“是。”阮秋也有些纳闷,“师尊和师兄怎么都在这?”
卢鸣风是唯一高兴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猜对了,师尊就是在等小师弟回来,压根没有深思向来冷淡待人的殷无尘为何会像一座望夫石般等了一整日。他一把揽过阮秋肩头,压得阮秋身子矮了一截,“师尊是在等你呢,小师弟这趟采药去了好久!”
其实他没用力,可阮秋因为他的话,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一时没有反应。殷无尘却沉下脸,“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还不站起来,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卢鸣风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神经大条,脸皮一向厚的很,像这样的训话早已习以为常,但也老实听话。他一脸遗憾地松开乖巧可爱的小师弟,“自从有了小师弟,我已经不是师尊最宠爱的小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