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越发茫然,“我……我好像,看到师尊来过……”他带着满眼希冀看向二人,希望李钰他们能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李钰听他这么说反倒是笑了,“没有人来过啊,我们发觉你屋子有动静后就一直守着你,给你护法,没人能靠近这个房间。你是不是出门太久,太想你那剑圣师尊了?”他将心比心想了一下,点头道:“要是我有这么个剑圣师尊,我出门在外也会时不时想起。不过,你就只梦到了你那师尊?没梦到你那个定情对象吗?”
阮秋没回应李钰旁敲侧击的打听,确定师尊没有来过,他失望地垂下眼眸,轻轻摇头,“我没事了,多谢你们这两日的照看。”
可师尊若没来过,他那时见到的师尊都是幻觉吗?
阮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又悄然按住腹部,他腹中的不适早已随着妖咒发作后消失,可那时候师尊的手按在他小腹上的触感明明那样真实……真的是他太想师尊了吗?
筑基之后,阮秋识海内的水域范围有了明显的扩大,瀑布的水流也变大了,还有那只幼鲲。
他在屋中打坐调息,稍微巩固了修为,李钰和阿夕就拉着他出了房间,清理出原先安置病人的屋子,放了个炉子给他热烤羊肉。
一整条烤羊腿架在炉子上,拿小刀片着吃,特指的炉子旁边还埋着李钰喜欢吃的板栗,屋子里满是肉香,暖洋洋的,李钰还找来了酒,看着窗外雪景,边吃肉边说话。
阮秋昏睡这两日,村子里的众人都在飞快好转,除了一些严重的后遗症需要再养一养,很多人都已恢复了从前正常的生活。而在这个冬天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小云珠,也找到了同村的一户人家收养,这就意味着阮秋他们三人可以离开这里了,这也是李钰今晚非要凑着一顿酒肉的原因。
李钰拿大碗盛热好的酒,颇为豪迈地喝了一大口,便道:“明日我就走了,不管是回宫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你们有什么打算?”
阮秋看向阿夕,“村子里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我也留了药方给新的村长,等你走后,我们也会离开这里,去完成我们的任务。”
阿夕点头赞成。
李钰啧了一声,“看来你们不打算再跟我同路了,还好,我也没打算再跟着你们,不然我得伤心死了。不过,你们接下来会去哪里?我就是问问,等以后想见了你们总得有个方向,不然我要去闯玄极宗吗?”
阿夕撇嘴道:“你就是想去闯宗门,我们也未必在。”
阮秋笑道:“我们是出门历练,不过,应该会在来年试剑大会之前回宗,毕竟这次试剑大会就在玄极宗举办,我也想见见世面。”
阿夕转头拿小刀割了一片烤得正好的羊腿肉,用签子叉进嘴里,眼神闪烁,“那我就不回去了,等到了十方城,我想去找我娘。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她,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她。我想知道她当年为何要扔下我和阿爹,还想告诉她一件事。”
想到父亲临终前眼底的怀念与眷恋,她眼底水光一闪而过,执拗地望向炉中啪嗒啪嗒响着碳火,“阿爹闭眼前,还在想着她。”
阮秋轻叹一声,将温好的奶酒推到她面前,“那你可有什么线索,可知道她的姓名相貌,我不急着回宗门,还能帮你找一段时间。”
李钰也道:“对,好歹咱们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我还是苍耀皇帝,别看我现在弱小,配不上皇帝这个位子。要不,等你们去十方城送完礼之后,就来苍耀都城吧,我这个皇帝在皇宫的时候说话还是有点用的。”
阿夕眼神怀疑,“真的?”
李钰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一巴掌揉乱了她的辫子,“看不起谁呢?我可是堂堂苍耀皇帝啊!”
阮秋失笑道:“说起来,我八岁那年,也就是将近十二年前,也是苍耀国都的,那时我母亲还在,她说我有一位姨母,就住在都城,想带我去见见她,顺道带我和哥哥出去走走。可惜,那时都城好像出了什么事,我们没有见到人,就匆匆走了。”
李钰挑眉道:“你还来过都城?十二年前,该不会是刚好碰上我被逼宫的时候吧?那时整个都城都乱了,那你见不到人也算正常。”
阮秋其实也不太确定,对逼宫一事,他也有些好奇,“我那时才八岁,跟着哥哥待在客栈里,都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上回试药就听你说起过逼宫之事,莫不是在那年夏初的时候?那时我们刚刚入城。”
李钰笑道:“那就是了。十二年前那段时间,我那几位王叔联合起来逼宫,整个都城被他们困了长达十日,那时候,不少人被牵连而死……”他话音一顿,沉吟须臾道:“就连我这个小皇帝,也被几位王叔挟持,以勤王之名,逼迫母后交出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