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出来的儿子,虽年少成才多少有些傲气,但瑕不掩瑜。
比之众进士,年岁不大,相貌属上佳,文采排中上等,中了探花也算实至名归。
崇德帝从众进士中挑挑拣拣,也只有这一位,家世、才学、相貌突出一些。
虽说不是足够优秀,但选为驸马,比长安城那些招猫遛狗之辈,可是强了太多。
皇帝说与瑾宁听时,公主也只是羞涩的点点头,说:“全凭父皇做主。”
这小女儿羞态看乐了崇德帝,当即就点这位林彦彬为探花,暗地里已经内定为驸马的人选。
要说瑾宁公主那句好似完全没有意见的话语,沐澂灏不相信她的母家在外面没有打听林彦彬的品行家世。
所以,前朝和后宫总归会有些交易,这样的平衡才能让两方都满意。
沐澂灏听着坐在身后一群大人的耳语,真是溜须拍马的功夫哪里都不会缺。
“这位探花郎还未加冠便已高中,真是后生可畏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可不是,瑾宁公主内定的夫婿怎么能差了呢,当之无愧的探花郎!”
“你这话说的,若不是内定为驸马,估计状元都当得!”
这话说的有些大了,其他大人没有接。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个没脑子的说的话,这不得罪人嘛,而且质疑皇帝的决策确定不是找死?
……
或许怕越说越过火,后面的声音渐渐小声,直到完全消失。
温沫澜见没有八卦可以听,便和沐澂灏一样,把侧着的身子转正,正襟危坐起来。
相同的动作,两人做的默契极了,真不愧是安王夫妇。
对面坐着的,跟在楚国公身后位子的楚世子,朝这边看过后,瘪了瘪嘴,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不过,沐澂灏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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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去这边不易察觉的动静不谈,皇帝那边的焦点都集中在探花郎身上。
饮酒赋诗,在新科进士们请皇帝出题时,崇德帝高兴,随口附了句:“那就以‘风花雪月’四字为藏头作诗一首吧。”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但不知是不是酒意喝的上了头,这些进士似乎没有殿试时那般担惊受怕,加上有老臣在一旁提点。
停住的热闹没有影响到皇帝,唰的一下重新喧闹起来。
“陛下这题出的好,那臣就献丑一番。”
二甲传胪见三甲前三不出这个风头,硬着头皮往前,做出一首七言绝句来:“风送歌声何处楼,花怜游骑红随辔。雪中何以赠君别,月晕天风雾不开。”
时间尚短,虽添了一些风尘气息,但差强人意。
传胪见皇帝点头,暗自擦了擦头上留下的汗水,心道,做第一位作诗的人,他真是太难了!
有了开头之人,后面作诗的人就多了起来。
不过大沐科举不重诗作,后面的进士作出的诗一个不如一个。
就连榜眼作出的诗,都和农事有关,一点儿没有提现题目中风花雪月的意味。
皇帝虽然让他们作的藏头诗,但“风花雪月”说出口,即使不能完全贴合,但也不能丝毫沾不上边。
榜眼写的诗别说花前月下,全都是风雨大作,农民奔波生计的故事,崇德帝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但自己亲封的榜眼,就算出了丑,也不能罚没打了自己的脸,勉强激励几句话就算过去。
剩下的还有状元和探花未作。
林彦彬恭敬走向前行礼,脱口而出一首诗篇:“风驱鳞甲浪参差,花拆香枝黄鹂语。雪中放马朝寻迹,月将松影过溪东。”
第88章 琼林宴(下)
这首诗隐晦又不失大气,崇德帝听后,愉悦的点点头:“不错,小顺子,赏探花郎一本古籍。”
“谢吾皇万岁。”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是一位二甲第二的进士。
探花郎家世比之他自己,显赫许多,不敢得罪。
榜眼家境一般,但文章与农事有关,他也只能尝着黄连的苦往肚里咽。
但状元叶承穆,瞧着年岁也不大,单单薄薄,一副羸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此前也并未听闻这叶承穆的大名。
这人是如何冲出科举众多饱学之士,做了那头名状元的?
听闻家境贫寒,比榜眼还不如,来长安还是投靠的亲戚。
这样眼界甚低,井底之蛙的毛小子,如何比得过他们苦读十余年的学子。
不知是不是真有才学,总不能像榜眼一样,瞎猫碰上死耗子,唯有农事策问拿的出手?
不外乎这位进士如此心思阴暗,成名之后,总会被人寻着根子查探过往。
顺天府的文籍档案里记录的清清楚楚,当然,是楚黎轩吩咐手下特意让外人看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