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360)
虽然现在大家都调侃“正经人谁写日记”,但君家大多数人都效法君霓云,有写日记、手记的习惯。一些君家的女孩还紧跟流行,做起了花花绿绿的手账。
君修言自己也从小养成了记录的习惯。虽然不是每天都写日记,但会隔三差五地将近期发生的大事记下来。
他爷爷君茂则更为古板,每天都写日记。
那么,他即使被无明附身,只要无明耐心读过他的日记,就能了解他的往昔。日记就相当于文字记忆,让他避免了“失忆”的破绽。
但是,爷爷也不是从一出生就开始写日记的。在他养成这个习惯之前所发生的事,一般不会被记录下来。
君修言没来由的一个寒噤,东张西望片刻,确定四周无人后,飞快地钻进君茂的书房之中。蹑手蹑脚,犹如做贼。
书房中大部分书都是道教书籍,其中却有整整一排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所有笔记本都是同一规格,同一大小,只有新旧的差别。
君修言踮起脚,取下最靠边缘的那本笔记本。这是君茂日记中时间最早的一本,纸页都已经泛黄了,翻开时哗啦啦直响,君修言甚至害怕纸页会直接碎裂。
这本笔记本写于大约六十五年前,那时君茂应该十多岁。日记中的字体还很稚嫩。
爷爷和曾爷爷去青河镇后许多年,他才开始写日记。也就是说他不曾将青河镇发生的一切记载在日记中。其他人即使遍览他的日记,也不可能知道八卦镜的下落。
君修言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该不会真像乐祈年所说,爷爷他被……不,不会的。爷爷肯定只是年纪大了,比较健忘而已。
他将笔记本放回书架上,又抽出旁边的一本。
君茂的日记一本大约记载了三到五年间的事。君修言比照着日期,惊讶地发现,在约莫二十年前,爷爷的日记曾中断过一段时间。
中断之前的最后一篇日记,写的是儿子结婚,和媳妇搬进新居。接着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都没有再写半个字。
而下一篇日记,写的则是“今日孙儿出生,取名君修言”。
前后两篇日记写在同一本笔记本中,所以不可能是因为丢失了一本笔记本导致缺少了篇目。
为什么那一年半时间爷爷一个字也没写?那个时间点刚好是无明的魂魄重返人间的时候,该不会……
可是日记前后的字迹并未改变。游魂附身可是连记忆都没有的,笔迹当然也不可能保留。
不,爷爷从前留下了那么多日记,一年半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模仿出天衣无缝的字体了。
君修言的心情越发混乱。他本来应该无条件地相信爷爷,但是这些日记非但没有证实爷爷的清白,反而带来了更多的疑点。
他自幼父母双亡,被爷爷一手带大。爷爷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近、最尊敬的人。可乐祈年却告诉他,那个人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爷爷……
同一时间,君家的大门再度打开。身穿暗棕色唐装的老人背着双手,闲庭信步地走进宅院中。
他穿过庭园,走向书房。今天被道教协会请去开了个小会,刚刚才散会回到家。
正准备开门,君茂蓦然听见门内传出书页翻动的声音。
家里请的钟点工在打扫房间时,可不会随便翻主人家的书。有胆量这么做的只可能是自家人。
君茂皱了皱眉,径直推门而入。
“修言,你在干什么?”
书房中果然站着一个年轻人。他立在书架前,手中捧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一见君茂,他如同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那本书从他手中滑了下去。即将落地的刹那,君茂闪电般地接住了它。
“爷爷!”君修言挤出笑容,“您回来啦?”
“是啊。”背着双手,笑眯眯地望着孙子,“你竟然来书房里看书,真叫我吃惊。”
“呃……老师安排了作业,我正找书呢。”
君茂看了看手中黑色封皮的书。书封上用烫银字体写着《基督山伯爵》。
“要写读书笔记吗?”他问。
“是啊。文学鉴赏课的作业。”君修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到下颌。
方才君茂走进庭园中时,他就听见了脚步声,于是立刻将日记塞回原位,顺手抄起一本世界名著,假装阅读。
幸亏他动作足够快,否则爷爷一进门就会看到他正鬼鬼祟祟地读日记了。
“那你好好做功课吧。爷爷不打扰你了。”君茂说。
君修言心中一阵愧疚。他对爷爷向来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为什么今天却不由自主地说了谎呢?
即使他坦白说想看爷爷的日记,爷爷应该也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