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的时候尽想着逃跑了,哪惦记着带月事带嘛?虽是窘迫,她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裴笙勾了勾唇,转身打开软垫下面的木箱。
木箱里面装着随行物品,大多是他的换洗衣物。
他挑出一件最柔软的贴身里衣,撕成一张张小布条,折成月事带的样子,递给她。
言倾尴尬地接过,红着脸说:“你......你先出去。”
马车再大也只有她和裴笙两个人,让她当着他的面换上,她怕是会羞死的。
裴笙似乎料定了她会撵他,他叹一口气,抽出袖中的丝帕细细地擦拭他的指尖,语气很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吃不到,还不能让我解解眼馋么?”
言倾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她原本还在想要不要向他道个歉、哄哄他之类的,毕竟男人遇上这种事,应该不会太高兴?
谁知他竟耍起了无赖!
她翘着红唇不说话,手中的“临时月事带”越捏越紧。
男人忽地笑了。
他的心情似乎极好,斜挑着桃花眼凑近她,俯身轻点她的鼻梁,在她耳畔又求又哄。
“倾倾的身子,夫君哪里没看过?”
“你此刻将我赶下去,岂不是让高远和秦真看笑话?”
言倾实在拗不过他,身子又软,没有力气折腾,只好半推半就地换上。哪曾想,他非说她衣服弄脏了,让她把衣物换了。换着换着,从里到外都换完了。
她暗自寻思,他怕就是故意的,故意向她讨糖吃。
所幸他还算有分寸,知晓她现在没力气陪他,只简单地过了眼瘾和手瘾,便饶了她。他将她放在软垫上,给她盖了厚厚的毯子,哄她休息。
马车颠簸,言倾睡不安稳,朦朦胧胧中醒了许多次,有好几次看见裴笙再给她弄月事带,比划完大小和长度后,细心地将布条折整齐。
言倾的心,忽然有春天般的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
一路上,裴笙舍不得她下地,让人将饭菜送进马车里,他一口一口喂她。剩下的时间,他基本上拥着她休憩。
趁着他心情好,言倾提出过几日是皇后的生辰,她想去趟皇宫。裴笙答应了,只是没时间陪她,让她多带些护卫同行。
等到他们回到世子府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几十个家丁站在门口等候着,绿衣和琴画站在最前面。言倾想要自己下马车,裴笙却霸道地将她横抱在怀中。
“倾倾才受了罪,不宜走动。”
他又交待厨房给世子妃炖些滋补的汤水,众人一听,皆抿着唇偷笑,尤其是绿衣和琴画,眉梢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言倾微红了耳尖,这群人......怕是误会了......
高远望着世子爷抱着世子妃远去的背影,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
一路上,他和秦真都憋坏了。
他们真的没有特殊癖好,想要偷听人家小两口的闺I房之乐,可世子妃那声娇滴滴的尖叫,声音实在太大,哪怕他俩用棉球堵着耳朵,也能清晰地听到;
后来世子爷忍不住的低吼,让他们宛如亲身经历了一般,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激烈”。
高远抖了抖眉,对秦真比了个他俩都懂的手势:“今晚不值班,春风楼?”
春风楼是长安城最出名的风I月I之地,是男人们都爱去的地方。那儿的姑娘不仅长得悄,活还好。
秦真冷冷道:“不去。”
高远揽过秦真的肩膀:“别啊,你总得尝试一下,不然新婚之夜会被嫌弃的!”
秦真用剑柄拂开肩膀上的手:“无聊!”
高远又靠过来,亲切地搂过秦真的脖子,小声道,“我们一人一个,可以换着玩。花一份钱,买两份快乐,你说值不值?!”
秦真上下打量了高远一番,冷笑道:“你没这个本事。”
“靠,你丫的!”高远一声怒吼,“瞧不起人是不是,信不信哥......”
高远的话还没说完,从青竹苑出来的裴笙喊住了他。
裴笙:“信不信什么?”
高远赶紧收住话头,憨憨一笑:“没,没什么。”
裴笙双手负在身后。
夜色下,星辉洒在修长的身影上,衬得他风姿绰约、气度非凡。
想到言倾在星辉下赶了大半宿的路,只为去寻他,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裴笙轻问:“世子妃是从竹林里的狗洞爬出府的?”
秦真:“......是,需要把狗洞填起来吗?”
“不用,”裴笙的眸底荡I漾着笑意,“弄小些,切记,别让她看出端倪。”
既然她喜欢偷偷地玩,那他便陪她玩。
过几日,她要去皇宫探望皇后,等着她的定是迷魂汤。
裴笙不由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