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仙尊的替身剑灵(61)
这个身份,可还真是尴尬啊。
唐梨今日没什么心情,没怎么练剑,一整天下来饭也没吃,只坐在窗前一手撑着头在桌案上作画。
自上次画谢清绝被他抓包了以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笔了。
想了许久,她展开画纸,用毛笔蘸了些许颜料,在雪白的画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直到深夜。
她困得睁不开眼,画面上绘出的光影也变得斑斑驳驳,双眼像是开了散光。
唐梨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自己的画。
帝京的夜空中绽开绚丽的烟花,画中央的河面上是一条华丽的画舫,而万家灯火的河岸边不似当日聚满了人群,只有一白衣男人单手抱着一位紫衣少女,怀里是雪白的一团。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溢满了过年的气氛,而辉煌、璀璨、明艳的灯火之下,只有他们两人。
她本以为笔下所描绘的是个很温馨的画面。
可现在这样一看,两人身上清清冷冷的色调却和身后周围大片大片的暖色显得格格不入。
莫名其妙地,她从画中看出了孤寂、单薄。
好像在这人世间只剩下了彼此,两个孤独的灵魂抱作一团,与世间种种背道而驰。
唐梨将画卷合上,放到了一旁。
然后关灯,睡觉。
她知道今夜谢清绝不会回来。
-
又过了几日,离仙门会武只剩下了两天。
谢清绝还是没有回来。
唐梨心想他不会忙到连仙门会武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参加吧?那本来就已经有些偏离原著的剧情岂不是要乱套了?
然而她的忧虑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唐梨一睁眼就看见个这个大活人靠在自己床头,浑身是血,把她吓了个够呛。
谢清绝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透了,正一脸倦色地仰头闭着眼靠在床头,轻轻喘.息着,长睫上还挂着血珠。
唐梨“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主人?……你受伤了?”
谢清绝眉间轻蹙了下,喉结上下滑动,仍是阖着眼,低哑道:“阿离,别吵。”
他看上去很累,连染血的衣物都没换。
唐梨抿了抿唇没再出声,只是伸出手,想去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别碰,脏。”谢清绝忽然微睁开双眼,垂眸看向她,瞳色因身体负荷太重不受控制地变回了原本的冰蓝色。
唐梨摇了摇头说:“不脏。”
说着她轻扯了下谢清绝的领口。
一道极深的伤口从他的锁骨处一路划到了胸口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
唐梨抽了口气,起身就要下床:“我去给你拿药。”
却被谢清绝一把拽住手腕。
“不用。”
“陪我待一会儿。”
他的语气又轻又淡。
身体难受不会照顾自己,受伤了不会抹药,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
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唐梨皱了皱眉,语气难得带了丝质问的意味:“不是说不会有事么?”
谢清绝此时并不太想说话,可还是淡淡回了句:“……不是还没死么?”
唐梨也不想再跟这个人争论,想要抽出手去给他拿药,奈何谢清绝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好去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
却忽然被谢清绝用力一拉,唐梨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身上。
她这下真的有些生气了,刚要抬起头说话的同时,头顶却传来谢清绝疲惫的一声:“阿离,乖一点。”
唐梨立刻不吭声了。
那道伤痕近在咫尺,触目惊心的痕迹在谢清绝皙白的肌肤上显得格格不入。
印象中谢清绝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不该是现在这样。
唐梨微微凑近那道伤痕了些,做了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她轻垂了垂眼,低头吻上了谢清绝锁骨处的那道伤口。
唐梨能明显地感觉到谢清绝的身体一僵,喉咙间不可自抑地溢出一声轻哼。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少女,喉结微动,似是想要出声制止他,可话到唇边,却什么也没说。
唐梨闭着眼轻轻舔舐着那道伤口,温润柔软的舌尖在他胸前此刻最脆弱的地方缓缓划过,酥酥麻麻的。
她的唇齿间满是鲜血的味道,舌尖从锁骨处微微下移,最后停在了他心脏前的位置。
唐梨这才缓缓起身了些,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双唇红得明艳,似染上一抹妖艳的旖色。
她抬眼望进谢清绝海水般的双眸,问他:“痛不痛?”
谢清绝没答话。
她又说:“听说舔一舔会不那么疼。”
“……”
见谢清绝不说话,唐梨抬手轻轻贴上了他的脸颊,神情真挚。
“主人,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