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番外(169)
如果白恪言必须执行部队命令,不得不延期举行婚礼,校嘉华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关切地问:“你不能回家,是因为基地又临时委派任务了吗?”
“……不是。”白恪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校嘉华又问:“那是任务太机密,你什么也不能说,对吗?”
“……也不是。”白恪言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既然与任务无关,校嘉华完全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能让白恪言失约。
她有点生气:“白恪言,你知不知道,爹娘还有公公,甚至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已经知道月底我们要办婚礼。尤其是爹娘,已经辛辛苦苦准备半个月了。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白恪言似乎咳嗽了一下,又很快捂住听筒,仍旧只说:“笑笑,对不起,等过年了,我一定回去。”
又是对不起,校嘉华已经听腻了。
“你之前说过的事,现在都做不到。以后的事,你又凭什么保证呢?白恪言,你既然做不到,一开始就不应该承诺。我最讨厌失约、不守信的人了!”
说完,校嘉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白恪言解释的机会。
电话那头,白恪言坐在轮椅上,握着冰冷的听筒,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久,肢体的疼痛重新霸占感官,他却觉得,都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战友韩栋,站在白恪言的轮椅后面,他心疼极了。
“兄弟啊,我知道你是怕弟妹担心,不肯告诉她你受伤的事。可是,你为什么不随便编个借口,就说部队又派咱们出任务了?这样弟妹也能接受,起码她不会那么生气!”
白恪言又咳嗽了几下,才虚弱道:“我已经骗过笑笑一次,不想再撒谎了。”
剧烈的咳嗽动静太大,医生、护士很快被吸引进来。
陶燕在外面找了一圈,整个人急得满头大汗。在话务室看见白恪言,她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来。
当然,她也很清楚,为什么白恪言清醒后,宁愿偷偷跑出病房,也要来这里打这个电话。
因为,无论做手术前,还是做手术后,白恪言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口中只念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笑笑”。
陶燕舍不得责备她的白大哥,只能对韩栋发脾气。
“韩同志,白大哥的右腿,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手术昏迷期间,还引发了肺部感染,以后能不能康复都成问题!你怎么能带他乱跑?万一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白恪言摆摆手,“陶护士,不怪韩同志,是我自己要来的……”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白恪言疼得面无血色,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陶燕着急到:“白大哥,你昏迷了这么久,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就送你回病房。”
这位陶护士,一直爱慕白恪言,厚此薄彼,在基地不是秘密。韩栋也不与她一般见识。
此刻,他和所有战友一样,都牵挂着白恪言的伤病,又钦佩,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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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恪言在基地生死攸关,校嘉华在公司的心情,也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冰雪茫茫。
婚期取消了,正常情况下,她应该第一时间回家通知爹娘,让他们把准备工作先停一停。
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国棉厂的生产线又出了问题。
工作比天大,校嘉华只好套上军大衣,顶着鹅毛大雪,先赶去见仝厂长。
仝其芳早早等在国棉厂门口,见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担心得不行,“妹子,你怎么不让司机送过来?这么大的雪,万一路滑,摔倒了怎么办?”
校嘉华哪顾得上这些,她摘掉棉帽子,一边拍雪,一边问仝其芳:“仝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好好的,怎么突然停工了?”
仝其芳心力憔悴,一边带校嘉华去车间,一边讲述缘由。
原来,省里调借来的二十多台缝纫机,有一半都是临报废的二手货。昨天,有几个大姐订单赶得急,一不小心踩坏了几台。
没了机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工作也就耽搁了。
“省里派人来修了吗?多长时间能修好?”校嘉华问。
仝其芳:“派来了。维修师傅说,零部件老化,又回省城去拿了。等修好,差不多还得三五天。”
“三五天?太慢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有几个年轻姑娘、媳妇儿,急于求成,缝线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给扎了,都哭成一片了!”
“怎么会这样?”校嘉华皱眉,机器坏了没事儿,人要是坏了,问题可就严重了。
生产车间,女工们一见校嘉华和仝其芳,齐齐围了上来。
一个老大姐自责道:“厂长,校经理,我们真不是故意踩坏机器的!这么贵的机器,得赔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