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男神年少时(37)
举目四望,还真是个荒郊野外,只远远零星的人家,发出点点如星子的光。
他沿着空无一人的公路,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果然见到在一片荒野之地,一处亮着灯的厂房赫然耸立。
云江是省会,道路四通八达,西郊虽然荒凉,但柏油路已经通了多年,为了节约成本,将工厂建在这里,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当他遥遥看去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这工厂围墙建得颇高,至少得有两米多。大铁门内守着几个保安,还隐约可见两条大狼狗。
如今监控还没普及到民用,所以寻常工厂进小偷偷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原本想着,自己摸进钟从山的电机厂查看一下他的机器设备,应该不难。
但现在看来,恐怕混进这座厂里都不是一件简单事。
他站在远处遥遥观察了半晌,看到那大门徐徐打开,先前那辆黑色奔驰,从里面开出来,在夜色中呼啸而去。
这是钟从山又离开了?
老板不在,员工多半会摸鱼偷懒,既然自己已经来了这里,陆宁决定还是想办法进去看看。
为了不惊动拴在大门内那两只狼狗,他隔着远远的距离,摸黑绕到了厂子后面。
这间工厂占地得有几十亩,除了一栋亮着灯的两层办公楼,剩余六栋都是厂房。厂内应该是不提供工人住宿,这会儿也没有加班,厂房全部黑着。因而整座工厂非常安静,以至于能偶尔听到里面值守的工人和保安的说话声。
陆宁看了下夜空下两米多的高墙,这围墙不仅特么的高,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防盗刺,月色下甚至隐约能看到锋利的光芒。
一个电机厂有必要搞这么夸张?简直跟军事基地差不多。
他脱下棉服里的薄毛衣裹在左手上,往后退了几步,助跑上前,蹬上围墙,裹着毛衣的左手扒住墙头。免不了是要碰到防盗刺,好在有裹了几层的毛衣挡着,虽然能感觉到刺痛,但很明显没有受伤。
稳住身体后,另一只手摸索着没有防盗刺的地方,然后慢慢将身体送上去。
他现在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力量其实是不大足的,好在这些日子没少吃牛奶鸡蛋,加上这具身体很轻盈敏捷,倒也没拖后腿。
他爬上墙头,伸出半个脑袋朝里面看去。
这会儿后面黑乎乎一片,安静得很,能听到的声音,都在厂房前面和那栋亮着灯的小楼。
陆宁这梁上君子当得还算顺利,轻巧地翻过围墙,因为下面是松软的泥土,他跳在地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进了厂区里就简单多了,机械厂的机器无非是在这几栋厂房里。国营厂的机器都都钢印编号,如果机器没有销毁,很难被抹平痕迹。
只要能拍到照片,证明这些机器是来自机械厂,郭建阳这厂长屁股就该坐不稳了。
陆宁想得很简单,就是想把郭建阳拉下马。虽然对方早捞得盆忙钵满,大概率不会过上下岗工人的苦日子。但这种长居高位的人,一旦跌落下来,因为失意带来的痛苦,不会比穷苦好过,何况指不定还会进去吃几天牢饭。
他蹑手捏脚摸到最靠后的一栋厂房,来到一扇窗边,从裤兜里摸出钥匙串,打开便携的水果刀。
谢天谢,这个时代的窗户用的都是插销,撬起来很简单。
他顺利地钻进了厂房里,掏出手电筒打开,这厂房倒是很大,里面放着不少机器,只是看起来并不像常开工的样子。
陆宁对这些设备不是太熟悉,但大约知道印记在哪里,他检查了几台,还真让他看到机械厂的钢印标志,赶紧拍下来留证。
他没想到这么顺利,也不打算多做逗留,拍得差不多了,将相机收好。打算回去洗出照片,往几家报社一寄,到时自然会有记者来调查跟进,郭建阳就等着落马吧。
然而,就在他爬出窗户,准备翻过围墙离开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朝后面走来。他想要倒回去,已经来不及,只能沿着墙根往另一边溜过去,直到靠在旁边一栋厂房藏起来。
到底还是怕被发现,干脆先钻进去。
而这一回,他伸手摸到窗户时,发觉竟然是开着的,想也没想,迅速钻了进去。
黑漆漆的厂房鸦雀无声,他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等到脚步声走远,准备再次翻出去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陆宁忽然又觉得不对劲。
他打开手电扫了一下,发觉这不是厂房,而是一间仓库,靠墙是上下两层铁架,挂着遮尘布,似乎是放着什么大设备。
真是应了那句好奇害死猫。
他上前随手掀开遮尘布的一角,当看到黑漆漆的一只轮胎时,先是愣了下,很快想到什么似的,又将下方的遮尘布打开,赫然是一辆进口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