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觉醒后[七零](29)
摸了一会,江源突然转头看向江岸,对他说:“哥,是你推了她,不然她也不会生气抛下我们回她爹娘家。要不你去给她道个歉吧,她气消了肯定就回来了。”
江岸听完这话眉毛一竖,“她算什么东西,就是爹爹娶回来照顾我们的,我推她一下怎么了?是她自己没站稳好挖?让我给她道歉,她配吗?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敢耍脾气跑路,纯属欠教训!”
江源蚊子般嗡嗡,“可是,好婆做的饭真的太难吃了……”
江岸侧头看江源一会,清清嗓子,看向夜空没再说话。
其实在宁香没嫁到江家之前,他们也没觉得李桂梅做饭有多难吃。他们生母在世的时候,做饭手艺也是一般般,比李桂梅要好一些,但差距不太明显。
也就宁香嫁到江家这大半年时间,他们习惯了吃宁香做的饭,现在再每天吃李桂梅做的饭,差距太过明显,于是每次吃饭就成了很痛苦的事情。
江岸看着夜空里的星星深深吸口气,无比想宁香蒸的大米饭,出锅的米粒颗颗分明,莹白发亮,嚼起来不烂也不硬,香得不就菜都能干吃下一碗。
江岸没说话,江源片刻又说:“她不会真和爹爹离婚吧?爹爹要是知道是我们把她给气走的,回来会不会揍我们呀?”
江岸淡定道:“肯定不会的,你没听好婆说么,她就是吓唬人呢,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嫁到我们家的,怎么可能会真离婚?还有,爹爹才不会为了她揍我们呢。我们可都是爹爹亲生的,爹爹娶她就是为了照顾我们。”
听江岸这么一说,江源也不担心了。但是他还是想吃香喷喷的大米饭,于是又嘀咕一句:“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江岸清清嗓子,没说话。
***
从拎着提包出江家那一刻开始,宁香就预料到了,自己在这个以灰调为主的特殊年代,会是一个独行者。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她早有准备,也并没有什么不满。
她适应得非常快,而且发现这种独行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她不用再去应付那些世俗关系,可以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充实自己,做刺绣也是其中之一。
在这个沉闷的年代,她可以不慌不忙地默默沉淀自己,让自己有底气和能力去应对以后的时代巨变,并在时代巨变的浪潮中,站稳自己的脚跟。
汉字默写她一直进行得很顺利,因为大部分汉字她都认识,所以也不需要别人来教她。她要做的只是把神魂游荡时候所学的东西,消化成自己真正的学识。
等把常用汉字都默写全,她要花钱去买点纸和笔,认真练练字。
那么多人因为她闹的这出事,生活乱成了一地鸡毛,又烦又憋闷,而她自己却完全不放在心里,一个人独处,过得比神仙还轻松自得。
晚上看完书学完习安然入眠,第二天听到鸡叫早起,仍旧是去绣坊做活。
昨天江岸和江源来甜水大队没有找她,她也没把这两个娃放心上。结果今天刚到中午做饭时分,江岸江源又背着书包来了甜水大队,并出现在绣坊。
其他绣娘不认识江岸江源,有人热心问了句:“你们找谁呀?”
结果江岸和江源理都不理人家,直接走到宁香面前,扯着嗓子开口:“喂!”
宁香听到声音才抬起头,发现居然是他俩来了。她表情倒是没多变,直接把他俩当空气,一点多余的目光都不给,低下头继续做她的绣品。
而江岸江源站到宁香面前这么一喂,大家也都猜出来这两个娃是谁了。年龄和样貌稍微对一对,不是宁香的那两个继子又是谁?
昨天红桃自讨没趣后,现在绣坊里没人愿意掺和宁香的事,都当热闹看。
江岸和江源被这些绣娘看得很不自在,所以江岸没好气看着宁香又说一句:“叫你呢,没听到吗?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宁香坐着不动,手上走针动作飞快,头也不抬道:“跟我说话客气点,我这忙着呢,没空听你说话。”
江岸虽小,但也要面子,而且他这是第一次被宁香这么冷冰冰地驳面子。
要知道之前的大半年,他在宁香面前耀武扬威,不管态度多恶劣,这蠢女人从来不敢对他冷脸,每次她都低声下气哄着他,唠唠叨叨给他讲道理。
突然被这么怼,他脸蛋瞬间就憋红了,捏紧了手指想再出声骂她两句。但一想到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那些菜啊肉啊的,他愣是又忍住了。
他站在宁香的绷架面前,憋了半天又开口说:“对不起,我来给你道歉,我不小心推了你一把,让你撞破了脑袋,是我的错,你消消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