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觉醒后[七零](19)
在他看来,结这样的婚,是在给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增加负担,会让家里的矛盾更多,日子过得更加难。当然了,也是对人家姑娘的不负责,把人家娶来吃苦含怨算什么本事?
他便是看父母和两对哥嫂过日子,就已经看得腻腻的了,对婚姻生活毫无向往。
他不想讲这些漂浮不接地气的东西,身边没人听得懂,听了也只会说他脑子有问题,所以他简单回答弟弟林建平的话,“嗯,还不想。”
林建平偏要八卦,更是压着声音问他:“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
林建东回答得也果断干脆,“没有。”
林建平把翘起的头放塞稻草的枕头上去,“你真奇怪。”
林建东声音淡淡的,“我只想,怎么才能带咱们的社员同志,全都过上好日子。”
林建平对这个没兴趣,他没有这样的头脑和心怀,翻身打个哈欠,“那你慢慢想吧。”
***
宁香这一觉睡得比较踏实,早上起得依然很早。
而她起得早,林建东则起得更早。她起来收拾好床铺,洗漱完刚扎好头发,林建东便到了饲养室。他过来赶早喂生产队的牲口,顺便给宁香带了些大米。
他把大米放到桌子上说:“算生产队按人头分给你的,我不能做主白给,所以你看看接下来要不跟大家一起上工挣点工分,或者做绣活挣钱,到年底用钱来抵。”
宁香感谢他这么周到,忙点点头道:“好,那我年底用钱来抵吧。”
本来去生产队干集体活挣工分,挣的也就是钱。一年到头家里吃了多少粮食,到年底的时候就从工分里面扣。如果家里人口少吃得少,还剩余工分,那就能再领点钱。如果家里人口多吃得多,挣的工分又不够扣,那还得再从家里拿钱补给生产队呢。
林建东给宁香拿了粮食,又去喂了喂牲口,就回家去了。
宁香掂了掂袋子里的米觉得不多,便就少少抓了一把,淘干净放锅里煮了一点白米粥。吃完白米粥洗了碗,没有别的事,自然还是拿上自己的刺绣原料,去绣坊干活。
她自己也是有绷架的,当时结婚的时候嫁妆里有这么一件东西,不过暂时她不想去江家拿。想着还是等到江见海回来,正式把婚离了,她再去江家拿自己的嫁妆。
嫁妆也不多,不过两个箱子几床被子和一些衣服。过阵子天要一下子变冷,这些东西她必须都要拿回来的,不然这冬天可不好捱过去。
宁香拎着原料到绣坊的时候,刚好红桃来开门。
红桃不仅管着甜水大队绣坊的钥匙,还是甜水大队的妇女主任,每天除了做绣活挣钱贴补家里,做家务养孩子,还要管其他夫妻婆媳间打架吵架的事。
看到宁香过来,她眼睛一亮,开口就问:“你没回婆家呀?”
昨晚宁香和她父母吵架被打了一巴掌的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宁香拎包一走,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想着应该是回婆家去了。结果哪知过了一夜,她又来了绣坊。
宁香分毫不回避红桃八卦探究的眼神,跨过门槛进绣坊说:“没有回。”
红桃抬手把短发拢到耳朵后头,跟着宁香问:“哎哟,那你是怎么住的?”
宁香到绷架前坐下,按次拿出刺绣的原料和工具来,“在生产队的饲养室凑合住的。”
在哪住的倒没什么好八卦的,红桃凑在宁香旁边又问:“你这是……不打算回婆家去了?”
宁香挑了丝线低头劈丝,“嗯,不打算回了。”
宁香毫不犹豫这么说,在红桃看来就是百分百在赌气了。她忍不住要操心这事,于是语重心长道:“阿香,听姐一句劝,差不多就得啦,你这样闹下去,婆家娘家两头不落好,吃亏的还不是自己?给人做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况且你这还有三个娃娃,肯定更难做一些。不过你想呀,江厂长工作好,比什么都强。”
现在再听到这种话,宁香心里总不自觉闷上一口气。她用劈好的丝线穿针,说话语气还是淡淡的,“女人结婚必须受委屈,男人只要工作好就行了么?”
红桃眼睛微睁,“那是当然的呀!男人要养家,我们女人能做什么?”
宁香低头做刺绣,继续回红桃的话,“男人能做的事,大部分女人也都能做,只不过自古来给女人的机会少罢了。家里的财产也都不传给女人,从各方面限制女人的发展,硬把女人圈在家庭里生娃养娃伺候人。而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却完全做不了。就比如怀胎十月生孩子,男人行么?“红桃被她说得一愣,片刻道:“这叫什么话?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男人体格大力气大脑子又好,生来就是做大事的料,能做的肯定比我们多呀。我们女人不过就生孩子带孩子做做家务,这个能算是什么事?不值一提的,家还不是靠男人养着?”